布小帅坐回到椅子上。
许欠柔继续冷哼：“还没完呢。”
布小帅又站起来：“许总，请您指示。”
许欠柔道：“犯错就要接受处罚，今天你要补回一个小时，再罚你三个小时。补一罚三。”
“啥意思？”
“今天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这儿，晚上10点才能下班。还有，下班后等我吩咐后才能走！”
布小帅像泄气的皮球，蔫了吧唧的，坐回椅子上，应道：“好吧，许总。”
他心想：“还好明天是周六，不用上班，晚一点就晚一点吧。”
这样一想，他心情又舒缓了一些。
许欠柔离开之后，大堂的气氛又活跃起来。
周围的人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有些人在心里偷笑呢。这位布小帅也够倒霉的，被总裁捉个现行。
刘标走过来问：“帅哥，总裁罚你什么了？”
布小帅无精打采道：“许总罚我补一罚三，晚上10点才能下班。之后可能有更大的处罚。”
刘标笑着安慰他：“没事，没事。10点下班还好啦。”
赵小萌有些内疚了，心想：“啊呀，我是不是记得太多了。柳茵姐还说布小帅是我们部门新员工呢，天撸啦，我是不是害了他。”
她很奇怪：“不过，他为啥是我们部门的？”
终于到了6点下班时间。
许氏集团的员工纷纷下班了，步出大门。
员工们对这位新的门卫很好奇，怎么换了新的面孔。
刘标将保安帽摘下来放台上，对布小帅道：“帅哥，下班时间到了，一起去吃饭吧。”
许氏集团福利好，晚餐也是免费提供的，所以有很多员工愿意留下来，吃完晚饭再回家。
布小帅说道：“刘标，你先去吧，我等一会。”
刘标就自己先去了。
赵小萌就溜过去，笑着问：“帅哥，你为什么不去吃饭呀？”
布小帅道：“等一会再去。”
他一瞧，原来是那个时不时偷瞄他的妹子，就问：“妹子，你一整天都在瞄我，是啥意思呢？”
赵小萌尴尬的笑，说道：“那个……我见你长得帅气嘛，就多看几眼咯。”
布小帅一脸疑惑地问：“妹子，难道你喜欢上我？”
“啊？”
赵小萌惊愕了一下，但是她想不到什么理由来解释，就羞羞地点了一下头：“嗯。”
“妹子呀，哥我虽然帅，但我是一朵高岭之花，不会动凡心的，我劝你别放心思在我身上。懂？”
赵小萌点点头：“懂！”
为了表示内疚之情，赵小萌说道：“帅哥，我请你吃新鲜出炉的蛋挞好不好？”
“那个……你等一会，我现在就去买。”
布小帅还没说话，赵小萌就跑出去了。
许氏大厦旁边的那家饼店，布小帅老熟了。他那天就是因为去买蛋挞，才把车停在许氏大厦门前。
布小帅想了一下，急忙追出去，喊住她：“喂喂，等一等。”
赵小萌站住回头问：“怎么啦？”
布小帅喊道：“麻烦你帮我再买多一打，帮我打包好，谢谢你。”
赵小萌立即答应：“没问题。”
布小帅坐在位置上等了大概二十多分钟，赵小萌才回来，手里拿着两个蛋挞盒。
赵小萌将其中一盒递给他，说道：“呐，这是替你买的。刚刚出炉的，排队等了十分钟呢。”
布小帅十分感谢她，说道：“妹子，很多谢你，我转回钱给你。”
赵小萌摆摆手：“不用了，帅哥。”
那家饼店的蛋挞不便宜，一个蛋挞要15块，比别家的店贵多了，一打要180块。
但用料好，好吃是不容置疑的，否则他也不会时常给布小敏买。
布小帅当然不能让她出钱，坚持之下赵小萌才收下。
布小帅俯身低头，在桌子下面看了一会。
然后，他将下面其中一个格子清掉，将里面的东西扔到垃圾篓里，用纸巾将里面擦干净了，才将蛋挞盒子放进格子里。
赵小萌看他这么重视蛋挞，便问：“帅哥，你给谁买的？”
布小帅笑了一笑，说道：“一个令人讨厌的人。”
赵小萌以为他给布小敏买的，就笑起来：“哪有哥这样说自己的妹妹。我听前台妹子说了，你经常给你妹买。”
布小帅知道她误会了，笑一笑，也没解释，问道：“妹子，你叫什么名呀？”
赵小萌如实回答：“我叫赵小萌，23岁，其实是68楼总裁办的秘书文员，进了许氏一年零一个月。”
布小帅笑道：“你跟我妹妹布小敏一样大，但我妹才进半年。”
赵小萌说：“我知道，前台妹子说过。”
布小帅好奇问：“你是总裁办秘书文员，那你为啥……”
赵小萌掩饰道：“我到大堂来过把瘾，当当前台。”
布小帅也没再问下去了。
赵小萌打开蛋挞盒，递过去，说道：“帅哥，来一起吃吧。”
“好。”
于是两人便在大堂门卫岗的台上吃起来。
前台岗还有另一位行政妹子没走，赵小萌就叫她一起过来吃。
这个行政妹子之前和布小敏在不同组，但也跟布小敏有聊过几句，不算陌生了。
吃完蛋挞就散了。
之后布小帅去三楼吃了个晚饭，继续回大堂待着。
女魔头让他待着，他还是听话的。
但布小帅也没老实。
他一边充电一边打游戏，或者在手机上研究AI软件，他在手机上布署了一个本地小模型AI进行测试。
大厦陆陆续续有员工出去，迟下班的员工这时候才走。
期间石磊下来过一趟，问布小帅为什么还不下班，他说总裁罚他补班。
石磊就很同情的安慰他，然后拍拍他肩膀离开。
时间就这么流逝着。
大厦外面的大马路亮起了璀璨的路灯。
灯光如淡淡的轻纱，像奶黄流沙一般，洒落到地面上，城市夜晚的繁华这才开始。
经过热热闹闹的员工下班潮，整个大堂安静下来。
布小帅在大堂仔细巡检了一遍，将多余的灯关了，只留下角落的一盏小灯儿。
大堂太大了，空空荡荡，这时候一片昏昏暗暗。
在夜色的空间里，只有布小帅所在的角落，还有一盏灯光留着。
他就这么一直待着。
直到听到皮靴踏在地板上的声音响起来。
由远而近。
答答答——
许欠柔的声音在空荡的空间里亮起来：“你为什么还没走？为什么不开灯？”
布小帅从椅子上抬起头看她，回答道：“不是你让我待到10点吗？”
许欠柔道：“我以为你会走。”
布小帅说道：“你为什么以为我会走？”
许欠柔一时愣住。
布小帅接着说道：“我等你吩咐才能走呀？”
许欠柔又愣住了，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确实——
是她让布小帅等吩咐后才能走的。
布小帅问道：“许总，你怎么还没走？”
许欠柔说道：“我有一些事情要处理，也加了一会儿班。”
布小帅笑道：“加了一会儿班？你这一会儿也够长的。”
他看了看手机，说道：“现在晚上10点05分了，你也加了4个小时的班。”
布小帅问：“你妹妹呢？”
许欠柔道：“我让她先回去了。”
布小帅看她还站着，于是说：“那你坐下吧，你等我一会儿。”
他便起身离开。
许欠柔不解问：“干嘛去？”
布小帅没答，走向门卫岗那张台，从下面的储物格子里拿出那盒蛋挞，然后走回来，重新坐下。
他打开盒子，递过去，说道：“我请你吃蛋挞。”
他拿起一个咬了一口，说道：“不过很可惜，凉了。算了，别吃了。”
他关上盒子，想拿回来。
许欠柔喝道：“拿来呀，我有说不吃吗？”
然后她一把抢过来。
布小帅撇撇嘴：“吃就吃，凶巴巴干嘛。多谢也没一句。”
许欠柔瞪他：“你少说两句不行？非要回回怼我？”
但是她这个瞪眼，已经没有厌烦之意，没有凶狠狠的目光，反而含有从来没有过的幽怨。
布小帅道：“行吧，行吧，我闭嘴还不行吗。”
然后，他看着许欠柔拿起一只蛋挞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