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这些石头里面都有玉吗？”
沫沫好奇地问。
“不一定。”
林天启说，“有些是好玉，有些可能什么都没有。这就是赌石的意思，要靠运气和眼力。”
正说着，旁边传来一阵喧哗声。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和商家争吵。
“你这石头有问题！明明说好的高冰种，切开全是棉絮！赔我钱！”
“大哥，赌石有风险，这种事谁也说不准。再说合同都签了，你自愿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是欺诈！”
中年男人气得脸通红，“我在这行也混了几年，你这石头肯定是做过手脚！”
林天启饶有兴趣地看着。
他仔细观察那块切开的原石，发现确实有一些异常。
在某些角度，能看到细微的人工处理痕迹。
“这位先生说得对。”
他突然开口，“这石头确实做过手脚。你看这里和这里，都有注胶的痕迹。”
商家脸色一变：“你谁啊？懂不懂行就在这瞎说！”
“我是不太懂。”
林天启笑笑，“不过我可以指出这石头至少七处人工痕迹。要不要我一个个说给你听？”
商家顿时慌了。
这种手法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但如果被专业人士揭穿，他的生意就完了。
“算了算了。”
他赶紧服软，“这块石头我退给你还不行吗？”
中年男人还想说什么，林天启拦住他：“差不多就行了。大家都是出来做生意的。”
等那人离开，中年男人向林天启道谢：“多亏有你啊，要不然这钱就打水漂了。”
“举手之劳。”
林天启说。
“我叫张辉，在这行混了七八年了。”
中年男人自我介绍，“兄弟看起来很有眼力啊，是做这行的？”
“略懂一些。”
林天启说，“刚从国外回来，想在这边看看。”
“那正好。”
张辉热情地说，“我对这边的市场很熟。要不要一起转转？也好有个照应。”
林天启考虑了一下，觉得有个熟人带路确实不错。
而且这人虽然上当，但看得出是个实在人。
“好啊。”
他答应下来，“不过得先安顿好家人。”
“没问题。”
张辉说，“我在附近有个小店，你们可以先去那里休息。”
于是一行人跟着张辉来到他的店里。
店面不大，但收拾得很整洁。
架子上摆着一些成品玉器，品相一般，看来生意不是很好。
“坐。”
张辉招呼道，“你们先休息，我带林兄弟去转转。”
江映雪和沫沫留在店里。
小姑娘对那些玉器很感兴趣，张辉的老婆就给她讲解各种玉器的特点。
“现在市场上的水很深。”
路上，张辉感慨道，“像我这种小商户，根本竞争不过那些大户。他们有资金有渠道，好料都让他们垄断了。”
“所以你就想赌个大的？”
林天启问。
“对啊。”
张辉苦笑，“做小买卖赚不了几个钱。但赌石这东西，运气好的话一下就能翻身。可惜……”
“可惜你的眼力还不够。”
“是啊。刚才那块石头，要不是你提醒，我都看不出问题。”
说着来到一个大型档口。
这里的原石明显比其他地方好很多，价格也高得多。
“这是永昌行的档口。”
张辉介绍说，“他们有自己的矿场，货源很稳定。就是价格贵了点。”
林天启仔细观察着那些原石。
通过多年练习，他的眼力确实出众。
很快就发现几块不错的料子。
“这块怎么样？”
他指着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问。
老板闻言走过来：“眼光不错。这块缅国老坑料，水头很好。要不要切开看看？”
“多少钱？”
“二百万。”
张辉倒吸一口冷气：“这么贵？”
“贵吗？”
老板笑道，“这可是精品料，能出极品帝王绿的。你看这纹路，这水头，都是极品的特征。”
林天启仔细观察着。
在他眼中，这块石头确实不错，但和老板说的有些出入。
“会出绿，但不会是帝王绿。”
他说，“最多是个浓郁的阳绿，而且水头没你说的那么好。”
老板愣了一下：“兄弟懂行啊。不过二百万真的不贵，要知道现在好料越来越少了。”
“一百万，我要了。”
“这……”
老板迟疑了。
“不行就算了。”
林天启转身要走。
“等等！”
老板叫住他，“一百二十万，不能再少了。”
“成交。”
张辉目瞪口呼地看着林天启掏出支票付款。
这么大的手笔，他还是第一次见。
“林兄弟，你这……”
“放心。”
林天启说，“我有把握。要不要一起分一份？”
“这……我可拿不出这么多钱。”
“十万块占一成，敢不敢？”
张辉咬咬牙：“敢！大不了把店里的货都抵押了。”
交易很快完成。
老板安排人把原石送去切割室。
“你真有把握？”
路上，张辉还是有些担心。
“差不多吧。”
林天启说，“这块料子虽然不是极品，但只要切工得当，至少能翻一倍。”
来到切割室，技师已经在等候了。
这种大料子切割要特别小心，稍有不慎就会毁掉整块玉。
“从这里开始切。”
林天启指着一个位置说。
技师点点头，开动机器。
切割机的轰鸣声中，所有人都屏住呼吸。
特别是张辉，紧张得手心都是汗。
“好！”
随着一声轻响，原石被切开。
“出绿了！”
张辉激动地喊道。
果然，切面上露出一大片浓郁的绿色。
“继续。”
林天启指挥着切割方向。
一个小时后，整块原石被完全切开。
所有人都惊呆了：足足切出三块上等的阳绿，还有几块小件的精品。
保守估计，总价值至少在三百万以上。
“发了！”
张辉兴奋地说，“林兄弟，你太厉害了！”
林天启笑笑。
这种程度的原石对他来说并不难看。
在国外这一年，他研究了大量玉石知识，眼力早已超过一般人。
“明天继续？”
他问张辉。
“那必须的！”
张辉斩钉截铁地说，“有林兄弟这个火眼金睛在，还怕赚不到钱？”
回到店里，沫沫和江映雪已经跟张辉老婆熟络起来。
小姑娘戴着一个玉佛吊坠，是张辉老婆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