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苏苏浅笑:“我曾经也像你一般闯荡江湖,你这点儿小伎俩我怎么会不知道。”
说话的语气还带着一些傲娇呢。
“合着你逗我开心呢。”白汐韵点了点墨苏苏的鼻子。
“嘿嘿。”墨苏苏吐了吐舌头。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苏苏,以后呢?你想怎么办?来的时候我可听说了,那地牢里的鞭子声可是响了一夜。”白汐韵说完都觉得肉疼。
被鞭子抽了整整一夜,不死都残!
墨苏苏沉默了,好像想了很久,最后还是摇摇头:“不知道。”
“那便不想。”白汐韵摸了摸墨苏苏的头。
“对了,这白袍你还没说呢,有什么寓意呀?”
墨苏苏浅笑:“墨家世代相传,女子为未来夫君亲手缝制的常服,我看你喜欢白色,这件就送你了。”
“啥!?”白汐韵惊了:“你明知道我是……”
“可是人家可喜欢你了。”墨苏苏不依不饶的抱着白汐韵撒娇。
没办法,她吃软不吃硬。
“什么时候发现的?”白汐韵有些好奇问道。
“第一次见面呀,天下哪有生得你这么漂亮的男子,我,不,信!”说罢,墨苏苏还在白汐韵脸上“吧唧”一口。
好巧不巧,墨桑淮走了进来。
空气中都充满了尴尬……
“咳。”白汐韵有些局促不安,尴尬的咳了一声,墨桑淮可是不知道她是女儿身,万一把她当成拐跑妹妹的狗男人,下场会不会和桦岸一样惨?
况且,墨桑淮这个脾气她还拿不准,反正是不怎么好相处的人!
白汐韵站起了身,离墨苏苏一米远,墨桑淮盯了白汐韵一会儿。
俩人的动作逗笑了墨苏苏。
墨桑淮收回了视线,转而落在墨苏苏脸上:“可好些?”
墨苏苏点点头:“白哥哥陪我说说话,好多了。”
墨苏苏也没有拆穿白汐韵的身份,有些事情还是白汐韵本人说白的好,别人不愿意,她也不去做讨人厌的事情。
墨桑淮转而又看着白汐韵,微微一笑:“那真是辛苦白公子了。”
“不敢不敢。”白汐韵连连摆手,谁来救救她,哭ing~
“二姐,你好点儿没?”这时,墨泽轩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你小声些。”墨桑淮冷不丁的看了墨泽轩一眼。
后者识趣的闭上了嘴。
有这种吸引火力的大英雄,真好!
不由的,白汐韵看墨泽轩的眼神都充满了感激。
“什么事?”墨桑淮问道。
“我来看看二姐好了没。”墨泽轩说着朝着墨苏苏走过去,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了一番,确定没什么大事情,也松了口气。
“对了……牢里那位想见你。”墨泽轩犹豫了一下,轻声道。
说完还不忘观察墨苏苏的反应。
“还没死?”墨桑淮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墨泽轩摇头:“我打了他一晚上,那小子命硬得很。我手都累了,他硬是没吭一声,就最后,我都累得打不动了,他就说相见二姐。”
墨桑淮没接话,静静地看向床榻上发呆的墨苏苏。
“病人要多休息。”这时,白汐韵看着回来的朝露,手里多了一盏汤药。
白汐韵自然接过:“喝了药就好好休息,有些事情想好了在做决定,人生很短,没有重来的机会。”
墨苏苏接过药什么也没想就喝了。
乖乖躺在床上睡觉。
众人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墨苏苏睡着了才悄悄的出去。
白汐韵站在门外思索了一会儿,脑子里多了一些小九九。
“白公子。”
身旁响起了墨桑淮的声音。
他怎么还没走?
白汐韵脸上挂着标准的笑容看向墨桑淮,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劳烦你去会会牢里那位。”
“我?”白汐韵都有些诧异。
“是。”
想来,她身上穿的是墨苏苏亲手做给未来夫君的衣袍,墨苏苏和桦岸在一起过,这件事情,桦岸应该是知道的。
墨桑淮让她去的意思很明了,让桦岸明白墨苏苏已心有所属,让他别在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地牢:
阴暗潮湿,借着蜡烛微弱的光慢慢走着,空气弥漫着血腥味儿,要不是走道两边有人守着,白汐韵真的会害怕得一溜烟跑路了。
有人带路,很快就到了换桦岸的牢房,他一身黑衣看不清受了多重的伤,只是靠近了就能闻到很浓的血腥味儿,想来,也不轻了。
桦岸四肢都被铁链锁着,整个人躺在稻草上,隐约能看见稻草边儿上的血。
说来也奇怪,这么大的地牢就关着桦岸一个人,会不会有点儿大材小用了,难不成墨泽轩想把这里所有的刑具都给桦岸来一遍?
不能够吧,那属实有点儿狠。
听到脚步声,桦岸有些激动的睁开眸子,使出全身力气坐起来,在看到白汐韵那一刻时,眼里的光暗淡了。
“怎么是你。”
“来看热闹啊。”说着,白汐韵也不急,搬来一把凳子坐在牢房外面看着桦岸。
桦岸不再搭理白汐韵,径直躺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我想见她。”说完这几个字,桦岸好像都花光了所有的力气,气息微弱,好在地牢安静,不然真听不到他说些什么。
不过,要不是他说话了,白汐韵还以为他躺在那里死翘翘了。
“她说过,此生与你不复相见。”白汐韵淡淡的开口。
此生,不复相见!
桦岸笑了,偏头看着白汐韵,喃喃开口:“那我也想她亲自与我说。”
“当年她已经说了。”
桦岸不再说话,忽然看清楚了白汐韵身上的衣袍,废了好大的力气才爬起来,一步步爬向牢房边缘,扒着柱子看着她红了眼。
从不信到信,又从难以置信到自我怀疑,最后是自嘲的笑了。
白汐韵皱眉,这男人变脸这么快?就那么短的时间,他能有这么丰富的表情?也是怪难得的,不去学川剧变脸也是可惜了!
过了许久,白汐韵都有点儿坐不住了,正准备起身离开,就听着桦岸自顾自的说着:“她喜欢吃甜的,不爱吃酸的,但是吃多了甜的牙又疼。”
“她喜欢初秋,不喜冬日,因为怕冷。她喜欢练剑,不喜欢读书。”
“春日里喜欢去山上走走,她也喜欢海,说哪里宽阔,平静。”
“她说临安的饭菜最好吃了,因为是家乡的味道。”
“她说……”
桦岸哽咽了。
“她说以后想归隐山林,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她说……会成我的妻子……”
“她说……此生,与我……不复相见……”
“哈哈哈……”忽然,桦岸笑了,笑着笑着就哭了。
动作幅度太大,牵扯着全身的伤口,他却只是皱着眉不管不顾,也不知疼痛般放肆大笑。
白汐韵看着桦岸的侧脸,微微叹了口气:人这一生,最难过的只有“情”这个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