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白拍拍范德彪肩膀,天涯何处无芳草,为一个诡异哭哭啼啼。
而且那也不是人啊,你也不是许仙。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查理兹赛隆身上。这才是正事。
查理兹赛隆见李白目光扫来,心头一紧。
她知道李白是个有真本事的驱魔人,可见识过他凭空造物,挥手唤云,这些手段,早超出她对驱魔师的认知范畴。
她喉咙发干:“李大师……”
李白心中早有计较,懒得绕圈子:“你在家碰到的那些怪事,别的地方遇见过没有?”他抬手指了指屋内满地狼藉的玻璃碎片。
查理兹赛隆连忙摇头:“没有,拿到剧本后,我都待在家里,没去过其他地方。”
李白若有所思,这样的话,无非两种可能。
要么那东西一直尾随着查理兹赛隆,如影随形,她去哪,它就跟到哪。
要么与第一种相似,不差跟随,是直接附着在查理兹赛隆身上,或者她随身携带的某件物品上。
当初梅根剧组那恶灵,不就是寄居在项链里?要是有诡异之物随身,主人带着四处活动,诡异也一起跟来。
他目光再次投向查理兹赛隆,上下打量。对方脖颈间确实有条项链,链子很细,看不出材质优劣。
“你这条项链,什么时候买的?”
“戴十几年了。李大师,您是觉得我这项链有问题?”查理兹赛隆不笨,听弦音而知雅意,立刻明白李白的意思。她随即摇头否定,“不可能是项链问题,跟了我十几年,一直好好的。”
李白点头,十几年平安无事,偏偏这几日出状况,项链的嫌疑不大。
除了项链,查理兹塞隆身上没有别的首饰。
那难道是……贴身之物?
查理兹赛隆察觉李白视线在自己身上游移,心里不由一跳。
难道这李大师馋自己身子?圈里人,被所谓的神棍占便宜的事,她也听过。
可那些都是没水平骗钱骗色的。
她对自己的资本向来有自信,当初为了演戏,一个丑角增肥扮丑不在话下,戏一拍完立刻恢复窈窕,至今单身,追求者众。
好莱坞这名利场,藏污纳垢之事她见得多了,为角色陪导演、陪制片人,甚至片场临时搭伙,屡见不鲜。
更有甚者,为求驻颜或好运,委身某些神秘教派。这李大师神通广大,莫非也有此等癖好?
转念一想,若他真能替自己解决麻烦,陪上一晚似乎也并非不能接受。
何况,这李大师眉目俊朗,正是她欣赏的类型……她心头微动,话语间已带上几分引诱:“李大师,您需要我……做点什么?”
李白眼皮都未抬:“脱衣服。”
此言一出,五中所有人愣在原地。
查理兹赛隆本人更是僵在原地。
希尔看向李白:“需要暂时回避吗?”
角落里的偷车女贼撇撇嘴,暗啐一口: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瘫坐一旁的范德彪却精神一振,看向李白的眼神充满敬佩。
还是老板师傅牛!
这女人瞧着就非富即贵,老板果然格局高,难怪没女朋友,寻常庸脂俗粉哪入得法眼!
不行,得赶紧撤,不能耽误老板好事。
他又瞅瞅地上早已冰冷的便宜女儿玛蒂娜,寻思着得找地方把她埋了,好歹叫过爹。
范德彪起身要走,希尔也准备跟着回避。
偷车女贼站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心里嘀咕:抓我来到底干嘛?
李白见状皱眉:“都干嘛去?还得用你们帮忙。”
他转向希尔“检查下她身上有没有奇怪的贴身东西。”
众人这才恍然。
原来李白是怀疑诡异附着在查理兹赛隆的贴身衣物上。
这类事情也不少见,一些收藏某些古董衣物,或是名人遗物,年代久远,也可能招来怪异。
希尔明白过来,查理兹赛隆也暗怪自己想歪。
李白和范德彪先退出房间,顺手帮范德彪将玛蒂娜的尸身抬到楼道,打算之后让娜塔莎派人处理。
没等多久,希尔在屋内招呼李白进去。
查理兹赛隆重新穿好外衣,面色略显尴尬。
一张桌子上,放着她刚换下的内衣裤。李白上前,拿起那尚带余温的贴身之物,面色如常细看。
普通的棉质衣物,没有异常。
看来问题不是首饰,也不是贴身衣物。那究竟是什么?
李白目光再次扫过查理兹赛隆,忽然心中一动,暗骂自己粗心,视线定格在她随身携带的手提包上,如此显眼的东西,给忽略!
真不是想让人家脱衣服。
查理兹赛隆见李白盯住自己的包,索性大方地打开包,将里面的东西一股脑全倒在桌上。
剧本、化妆品、证件卡片、手机……琳琅满目。
李白扫过那些他不认识牌子的高档化妆品,目光很快被一样东西吸引。
一个褐色拇指大小的布制小袋,袋口用一根细绳束紧,形状好像迷你馄饨,在一堆现代物件中,显得格格不入。
“这是什么?”
“幸运袋。”查理兹赛隆解释,“能提升运气。”
李白示意:“我看看?”
查理兹赛隆点头应允。
李白解开绳子,将袋口敞开,里面是一些晒干的植物碎末,散发出淡淡的草木香气,没什么特异之处。
难道又猜错?
就在他准备将布袋放回原处时,眼角余光瞥见袋底似乎有异。他伸手进去,小心捻出一根细长的头发。
举到眼前细看,又对比查理兹赛隆的发色。
一模一样。
李白眼神骤然锐利。他想起许多影视作品中关于诅咒的事,往往需要用到目标人物身体的一部分……
十有八九就是这玩意在捣鬼。
李白心里嘀咕,却也不敢把话说死。
他从范德彪屋里摸出个打火机,对着那撮头发点着。
为求稳妥,李白干脆把那小布袋也烧了,看着它蜷曲、焦黑,彻底化为灰烬。
接下来几天若没幺蛾子,那根源就在这布袋上。
嗯,还能顺道赚查理兹赛隆两天房费……
查理兹赛隆看李白行事果断,没拦着。
不过她现在心绪不宁,若真是这布袋的问题,那岂不是身边人下的黑手?她不愿往那方面想,却又挥之不去……
李白看到问题暂时解决,该清算范德彪这笔账。
费了老大劲,搭进去一颗仙豆才把他从鬼门关拉回来。
李白转向刚从楼道缓过劲进门的范德彪,脸上似笑非笑。
“彪哥,刚才救你那颗仙豆,你知道值多少钱不?把你卖了都抵不上。讲讲,打算怎么还?”
范德彪一懵。
“不是你主动喂我……”
话没说完,瞅见李白那眼神,硬生生把后半句咽回去。他心里发虚,如今离乡背井,英语又不利索,真被赶出去,怕是得饿死街头。
他挤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小心翼翼探问“那……老板师傅,给你打工,从工钱里头扣,行不行?”
李白这才满意地点点头。
“算你识相。”
他掰着指头开始算:“我那仙豆,一颗就是一个小目标。你工资,就算你两千二每月,零头几百你自己留着花。一个月还两千……”
李白掏出手机,戳戳点点。
“嗯,四千一百六十六年零八个月。零头抹了,给我打工四千一百六十六年。”
范德彪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四……四千多年?我哪活得到那时候!”
李白懒得跟他废话,直接找来纸笔。“别废话,立字据。”
旁边众人听得倒吸冷气,这剥削得比黑心资本家仁还狠。
查理兹赛隆却暗忖,用仙豆换条命,危急关头倒也值,就是一个亿,对她这种顶流也肉疼。
李白签完范德彪的卖身契,眼角余光瞥见还杵在角落的女偷车贼,这才想起这茬。
“好家伙,差点忘了你个偷车贼!”
对希尔一摆手,“送警局去!”
希尔因为没犹豫,上前就拽人。
女偷车贼见识过李白的手段,哪还敢反抗。
她脑子急转,想起刚才听到李白是开中餐店的,急忙喊:“老板!我给你打工!赔钱也行!我没刮坏你的车啊!”
李白斜眼看她。
“我这小本经营,请不起你。”
女偷车贼贼豁出去了。
“免费!我免费给你干活!管吃管住就行!”
李白动作一顿,“免费?”
女偷车贼点头如捣蒜。
“免费!绝对免费!”
李白摸着下巴想了想,朝希尔挥挥手。
“先别送。”
又看向范德彪。
“彪哥,好事成双,再写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