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为民闻言眼角直抽抽，脸色一黑，下一刻一本《轧钢机械》和一本《机床电气控制》就扔了过来。
贾东旭眼疾手快，一手一本稳稳接住。
“看完了记得还我！滚吧！”李为民没好气道，当场下了逐客令。
“好咧！”贾东旭乐呵呵地离开了主任办公室。
就在他打算回工位看看书的时候，李怀德找了过来。
“你就是贾组长吧？”李怀德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年轻人，似乎想要在对方身上找到什么特别之处。
毕竟黑市那位给他的神秘感和压迫感实在太强！
先前的调查显示，除了李为民徒弟这个身份外，贾东旭之前还做过易中海的徒弟。
一个进厂九年多的六级钳工，身上除了八卦多，能力只能算得上尚可，但还远远够不到亮眼的程度。
总之一句话，贾东旭这人可以说是平平无奇，路边一条。
照理说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引起李怀德的丝毫兴趣，但谁让李怀德欠了人情呢？
贾东旭自然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轻蔑。
‘好好好！就因为这一眼，恭喜你，今年轧钢厂的猪肉份额没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舔你老丈人的腚儿！’
‘老子就不爱舔你们这些人的臭沟子！’
‘你还想做副厂长？本座觉得，你还得再磨炼上几年！’
“呦！李主任！稀客呀，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贾东旭面上不显山不露水，装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
“找你确实有点儿事儿，这里说话不太方便，你跟我来吧！”
看到贾东旭和其他人如出一辙的态度，李怀德感到有些不耐。
二人边走边聊，一番试探之后，他很快就对贾东旭本人失去了兴趣。
‘这人应该就是走了狗屎运，祖上和羊爷有些渊源！本身没啥特别之处！’
十几分钟后，二人在后勤主任办公室相对而坐。
“贾组长！你半年前就是咱们厂的六级工了，按照厂里的规定呢，你是有资格申请额外住房福利的。”
“你家现在住的房子，确实有点小了！而且我听说，你最近又得了一儿一女，这么算的话，房子就更不够住了！”
“我身为咱们厂的后勤主任，有义务保障好咱们广大工人的住房需求！对此，你有没有什么想法，现在就可以提出来！能办的，我绝不推辞！”李怀德显然也不想浪费时间，一开口就直入主题。
贾东旭闻言，心中冷笑不已。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刘海中也是六级工，他家还有仨儿子呢！还不是一样挤在两间屋里？’
‘一个李怀德，一个杨厂长，没一个好东西！’
贾东旭装出一副感恩戴德的激动模样：“真....真的吗？那真是太感谢您了！”
“我家住四合院中院西厢房，正好西边原本还有一个跨院，面积还不小，一百来个平方。只不过常年没人修缮，现在就剩个地基了，根本没法住人！”
“您看....能不能帮忙办个公转私？顺便把西跨院儿的地方登记进来，这样一来，房子我自个儿找人盖就成！”贾东旭适时露出一副贪得无厌的表情。
李怀德闻言，不禁诧异道：“自己盖？直接给你换房，不是更方便？”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师父他膝下无儿无女，正所谓一个徒弟半个儿，我是肯定要给他老人家养老送终的！”
“您要是给我们换房的话，那就更麻烦了，还得一块儿换！”贾东旭立刻给自己找了个理由，顺便还给自己上了一个知恩图报的标签。
果不其然，李怀德听了这话，再次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看他顺眼了许多。
‘呵呵！晚了！爷们儿已经看你不顺眼了！’
95号四合院的产权登记在东城区的房管处，事儿李怀德倒是能托人办。
只是这么做的话，他可就没赚头了！
李怀德皱了皱眉头，下了逐客令：“行了！事儿我知道了，你先回去等着吧！”
贾东旭笑呵呵地离开了办公室，一出门脸色就冷了下来。
‘这大概就是社交累人的原因吧！双方都在试图伪装自己并不具备的东西。’
‘一个假装一心为公，尽心尽力为人民服务，一个假装势利眼，隐藏真实身份。’
‘我果然还是该当厂长！’
......
就在贾东旭离开没多久，何大清笑呵呵地敲响了李怀德的办公室门。
是的，何大清再一次选择了轧钢厂，因为活少，大锅菜不用他做，他只需要负责食堂小灶，一礼拜下来，最多也就三四次。
他凭借不低于四级厨师的水平，外加名义董事娄半城的推荐，在一个最高六级厨师待遇的万人工厂，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杨厂长和其他几位副厂长亲自试菜，当场定了他的职位和待遇——厨师长，主要负责小灶，享六级厨师待遇加补贴，兼任食堂副主任，其实就是个虚职，工资总计每月87块钱。
原本属于好大儿何雨柱的小灶，直接被他这个亲爹给抢了。
咚咚咚！！！
“请进！”
“您是？”李怀德诧异地问道。
何大清51年就离开了四九城，远在公私合营之前，两人自然是没见过面的。
....
一番介绍交流之后，李怀德眸子越来越亮！
接下来的几年，日子会越来越难，要完成万人大厂的物资供应，他李怀德责任重大！压力更是不小！
少不了要和肉联厂、纺织厂、工业部....的领导们打交道！
要想在官场混得好，招待餐是其中必不可少的一环！不吃好喝好，正事儿还怎么聊？
‘这人我必须打好关系！’李怀德心中如此想到。
接下来两人的交流就十分顺利了，对于何大清的要求，李怀德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下来。
事后他才发现何大清和贾东旭住在一个院儿里。
幸好一个要西跨院，一个要东跨院，互不影响！
....
盏茶功夫过去。
何大清笑呵呵地离开了，看样子心情不错！
他打算现在就拉着傻柱子去办分户，把正房过户给儿女，这样他名下无房，手续上别人也挑不出毛病来！
......
与此同时。
第三轧钢厂第二车间内。
贾东旭已经忍不住向一台报废的机床，伸出了魔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