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军这次攻城,仅仅是为了边境摩擦,还是另有所图?
还有那个自称“赵明宇”的怪物,那个神秘的S-000组织,难道已经把爪子伸到这儿了?
雍城是守住了,但这点胜利,恐怕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更大的麻烦,还在后头。
张宇抬头望天,感觉肩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
“我靠,”他低声骂了一句,“这剧本不对劲啊!”
地牢门口的阳光有点晃眼,张宇眯缝着眼站了片刻。
怀里那块黑玉佩凉飕飕的,硌得他心里发慌。
这玩意儿透着一股子邪性。
但眼下,更让他头疼的是另一件事——吃饭。
几千张嘴等着呢,再不想办法,雍城就算没被燕军打垮,也得被活活饿垮。
“老王!”张宇扯着嗓子喊,找到了那个愁眉苦脸的军需官,“库房在哪儿?带我去盘家底。”
老王唉声叹气地在前头带路,那背影,看着都让人觉得丧气。
几间破库房,门板都快散架了。
一推开,一股子陈年灰尘混着霉味儿扑面而来。
里面空地能跑马,耗子进来都得抹着眼泪出去。
“将军,您瞧……”老王指着墙角几口空荡荡的大缸,声音都快哭了,“粮,是一粒都没了。就剩缸底那点陈谷子,都不够耗子磨牙的。”
张宇心里拔凉拔凉的。
他四下扫视,墙角靠着一堆生了锈的破烂兵器,断矛头,卷了刃的刀,还有几副烂得不成样子的甲片。
另一边是些粗陶罐子,缺口裂纹的,看着就磕碜。
“真就这些了?”张宇不死心。
“还有些药材,”老王指了指几个落满灰的箱子,“都是些不值钱的草药头,管点皮外伤啥的。金贵的,早用光了。”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道:“哦对,前几天收拾战场,拢了些碎金烂银,不多,在这儿呢。”
老王双手捧着个小木匣子,跟捧着烫手山芋似的递过来。
张宇打开一看,底下零零散散躺着几块颜色发黑的碎银子,还有几枚看不清字儿的铜钱。
这点玩意儿,全换成粮食,够塞牙缝吗?
张宇心里把齐国朝廷那帮孙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行了,我知道了。”他挥挥手,让老王先走。
他自个儿在库房里转悠,看着这些破铜烂铁、粗陶烂瓦罐,脑子飞快地转着。
这些玩意儿……拿到现代去,能换钱不?
古董?文物?
听着挺高大上,但张宇对这行是两眼一抹黑。
死马当活马医吧!
他挑了几个看着还算完整的陶罐,又捡了几块锈的没那么离谱的兵器碎片,找了块破麻布胡乱包了起来。
回到便利店,先是吨吨灌了大半瓶矿泉水,又撕开一包饼干猛塞,肚子里有了东西,脑子才重新开始运转。
他打开那台二手笔记本电脑,连上隔壁蹭来的wIFI,开始搜索“古董鉴定”“古代陶器价值”、“战国兵器回收”……
网页跳出来一堆信息,什么专家讲座,什么拍卖记录,看得张宇眼晕。
什么朝代、窑口、工艺……他娘的,比高数还难懂!
但有一点是肯定的:真要是碰上值钱的玩意儿,那价格,后面能跟一串零。
“拍卖会……”张宇念叨着,感觉那地方离自己比月亮还远。
还是先去市场探探路靠谱。
第二天,张宇换了身干净的t恤牛仔裤,背着那个沉甸甸的破布包,挤上了去市里古玩市场的公交车。
市场里人挤人,吆喝声、砍价声混成一片。地摊上、店铺里,摆满了各种真真假假的老物件儿。
张宇心里有点打鼓,找了个看着面相和善的地摊老板,小心翼翼地把布包打开。
“老板,麻烦您给掌掌眼,这些老东西,能值个啥价?”
老板戴着副老花镜,拿起个陶罐掂量掂量,又拿起块锈铁片用指甲弹了弹,发出沉闷的声响。
“小伙子,你这……打哪儿刨出来的?”老板放下东西,推了推眼镜,“东西看着是老,可都是民窑粗货,不值钱。这罐子,搁以前就是老乡家里盛水的,顶天给你五十。这铁片子……说难听点,卖废铁都没人收,占地方。”
五十?废铁?
张宇的心哇凉哇凉的。
他不信邪,又连着问了好几家,得到的答复都差不多。这些在他眼里可能值点钱的“古董”,在行家眼里,跟路边的砖头瓦块没啥区别。
折腾了大半天,口干舌燥,最后只把几个品相稍微好点的陶罐,一百块一个卖给了一个收杂项的老头。那几块兵器碎片,人家看都懒得多看一眼。
手里攥着几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张宇站在古玩市场门口,风一吹,感觉自己像个傻逼。
“妈的,白折腾!”
指望靠这些破烂换粮食,纯属做梦。
他正垂头丧气地往公交站走,路过一家挂着“古泉交流”招牌的小店,脚下猛地一顿。
古钱币?
他脑子里灵光一闪!
老王那个木匣子底……好像是有几块圆不溜秋的银疙瘩?还带着字儿?
当时光顾着看碎银子了,没细瞅。那玩意儿……会不会不一样?
这个念头一起,就像心里长了草。
张宇立马掉头,几乎是跑着回了便利店,一头扎进仓库。
嗡——
眼前景物变换,他又出现在了雍城那个破院子里。天色已经擦黑了。
他顾不上别的,猫着腰,一路小跑,直奔军需库房。
老王不在,正好。
张宇摸出那个小木匣,就着从窗户缝里透进来的微弱月光,扒拉开上面的碎银子。
底下果然压着几枚大小不一的圆形银币!
样式很古老,上面刻着弯弯绕绕的篆字,虽然磨损得厉害,但轮廓还在。张宇也看不懂写的啥,但直觉告诉他,这玩意儿比那些破陶罐靠谱!
他挑了三枚看着最大、成色也最好的,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又跟做贼似的溜出了雍城。
第二天一大早,张宇又站在了那家古钱币店门口。
他搓了搓手,推门进去。
店老板是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正拿着块软布,低头擦一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