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空和司南振宏同时看向了门外,发现是阿虎回来了。
阿虎快步走进前厅,向赵长空拱手:“小侯爷,二皇子,我们的人在西城的那片区域果然找到了他们的踪迹,有不少人在今日清晨时,见到过有两个人运送运尸车离开。”
司南振宏连忙询问:“可找到他们的去向?”
阿虎不敢隐瞒:“我们打听到了这两人的身份,一个是西城卖殡葬用品的老孟,一个是他邻居家卖棺材的老陈。”
听到阿虎的回答,司南振宏诧异的看向赵长空:“难道真的是被送去配了冥婚?”
赵长空快步朝着门外而去:“那两个人此时可在店铺?”
“在,我已经派人盯着他们。”
“走!”
有了这两个人的消息,赵长空快步走出定武侯府。
为了争取足够的时间,赵长空并未乘坐马车,而是让阿虎骑马带他前往了西城的那两家门店。
司南振宏也是紧跟而去。
马匹在城中急速奔驰,很快便到了之前阿虎所说的那两家门店。
正在店内扎纸钱的中年人,一脸疑惑的看向门外。
发现有人朝着他这走来,笑着迎了上去:“几位贵人,您需要些什么?我这小店里都有,保证物美价廉!”
“砰!”
司南振宏上去便是一脚。
直接将中年人给踹飞了出去,狠狠的撞在了身后的柜面。
柜子顿时四分五裂,一片狼藉。
而这里的一幕,也引起了周围不少人的注意。
赵长空吩咐道:“去棺材铺,别让那个人跑了。”
“诺!”
阿虎快步走向了隔壁。
司南振宏上前,来到了哀嚎的中年人面前,伸手拎住了对方的衣领:“我问你,今日你们从宫中带走的尸体都送去了什么地方?”
中年人神色一怔,眼神慌张,不过他还是连忙摇头:“贵人,我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什么尸体,我不知道啊。”
司南振宏冷声道:“你可知道你们惹了多大的祸事,要是再不说,保证能够诛九族的!”
面对威胁,中年人依旧否认。
他一直不回答司南振宏,不明白对方说的什么意思。
司南振宏胸口剧烈起伏。
如果不是害怕失去线索,他真的想手刃了对方。
赵长空微微皱眉,转身走向了隔壁的棺材铺。
阿虎已经将人拿下,正按在地上审问,可是对方的嘴巴依旧很硬,什么也不肯说。
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如果当着众人的面说出来,怕是会被不少人唾弃。
赵长空看了一眼地上哀嚎的棺材铺老板。
摆了摆手:“阿虎,行了。”
阿虎一愣,不过还是听从赵长空的意思,松开了手掌。
赵长空又吩咐道:“旁边的那个已经招了,说这些都是他的注意,旁边那个协助破案倒是可以免除死罪,不过他的话,贩卖宫中尸体,起码得诛九族,一家人都得杀的干干净净,去吧,通知京兆府的人去抓人,连他家的狗,都不要放过。”
阿虎抱拳:“诺!”
伸手拽住棺材铺老板的衣领,便要打算离开。
棺材铺老板懵了,他满脸惶恐,拼命的反抗,同时恶狠狠的指向了一旁的丧葬品店:“大人,他胡说八道,这根本就不是我的主意,是他,都是他出的主意!给我们送尸体的那个崔公公,还是他的远方表亲!我说的都是实话,求求您饶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赵长空却装作一脸为难:“可是他都已经招了,而且现在就在说那些尸体的下落,如果他先说出来,你恐怕。”
话还没说完,棺材铺老板就慌忙开口:“今天的四个尸体有两个送去了外面的镇上,两个送到了城里的一户贵人家中。”
赵长空皱眉:“可有一个年纪不大,长相颇为漂亮的女孩?”
棺材铺老板不敢隐瞒:“有!就是因为她长的漂亮,所以我们还多收到了十两银子,就在那个贵人家中!”
“上京城哪个贵人?”
“南宫家!”
赵长空面色一凝:“你说谁?”
“南宫家,就在东城的永安街上,他家中好像是去年有个年轻人被别人斩杀,说是不能是直接下葬,要去去他的怨气,尸体就一直封存在冰窖中,他们今日便要出殡,所以就买了两个尸体作为陪葬。”
赵长空心中一惊。
因为他很清楚,对方说的是谁。
正是之前的城防营副将,南宫烈!
赵长空又问:“他们何时下葬?”
“按照时间,现在已经出了城,大概日落之前便要下葬。”
“位置在哪?”
“邙山外的一处山丘,是个风水之地。”
赵长空不敢怠慢,快步走向了丧葬品店:“找到了,快走!”
司南振宏闻言,丢下了奄奄一息的中年人,冲出门店翻身上马。
而赵长空则是和阿虎同乘一匹马,朝着西城外的邙山狂奔而去。
这一路上,两人都将烈马的速度赶到了极致。
守城的士兵看到司南振宏,也不敢阻拦,当即放行。
看着头顶的天色,赵长空面色凝重,心中祈祷着那个丫头千万不要有事。
不然,他恐怕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终于,在太阳落山的那一刻。
他们终于赶到了邙山的脚下。
远远的,便能看到旁边的山丘上,有人在焚烧东西。
“快!”
赵长空下马,朝着山丘狂奔。
司南振宏和阿虎则是紧跟其后。
当他们赶到之后,眼前的一幕,却让他们愣在了原地!
人已经下葬。
土堆已然全部盖在了棺材板上,那拱起的土丘,让赵长空三人心中,皆是一颤!
突如其来的三人,也引起了下葬之人的注意。
纷纷看了过来。
人群中,一身素衣,却缠着玉带头顶珍贵玛瑙玉冠的老者,红着眼眶走了过来,一脸疑惑:“几位是?”
赵长空问道:“下葬者可是南宫烈?”
老者的眉头微皱,毕竟有人直呼他儿的姓名,让他心中不悦。
但还是客气的点了点头:“正是我儿南宫烈。”
赵长空又问:“那两个陪葬的,可在里面?”
老者面色一沉:“不知几位是谁?来此有何贵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