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宾利的真皮座椅中,挡板缓缓升上去,崔绍文凑近连翘的脸,张嘴轻yao了一口,“乖宝今天怎么这么乖?没有闹脾气?”
连翘扭过头,费力推开黏糊自己的崔绍文,“那我现在要闹脾气了。”
崔绍文垂眸盯着连翘的嘴唇出神,笑着挑眉,没有眼镜片的遮挡,张狂的眼神再也遮挡不住。
其实他不近视,他大哥也不近视。戴眼镜的原因不过是为了遮住崔家人天生就锋利的眉眼罢了。
这种锋利的长相在官场和商圈并不是很吃香,所以他们都选择了隐藏。
“一个招呼都不打,直接敲门,我还以为外卖到了呢!结果报上家门就把我带走了。我都快要被吓死了!”
“我爷爷养的人就这样,下次长记性就行了。”崔绍文揽着连翘的细腰,往自己怀里带,“不过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我不是以为是外卖吗……”
“所以下次开门要记得确认好身份,听到没有乖宝?”
“哦。”
连翘突然被手腕上的束缚引起注意,“对了,这个镯子……奶奶那个镯子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崔绍文摸摸连翘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解释:“奶奶那个手镯啊,看着像是爷爷年轻时候送给奶奶的重要礼物吧。奶奶送给你,是喜欢你的意思。”
连翘点点头,“我知道。我也喜欢奶奶。”
就是可惜了,奚霆太太不能是她真正的奶奶。
崔绍文拉着连翘的手腕看了看,“这个手镯的成色也不错,应该比那个手镯要贵一点。爷爷不会拿低档次的手镯跟你换的。爷爷别的没有,就是财大气粗。”
“哦。”连翘应了一声,低头无所事事的抠手指,突然想起来崔爷爷给的红包,“啊!红包!”
她从小包包里面摸出纸一样薄的红包,捻了捻,感觉里面是空的。
拆开一看——好家伙,是支票!
还是……数值五亿的支票!
“我去!崔绍文!你看!”
“嗯嗯,看见了。爷爷给你的你就收着吧。”崔绍文瞥了一眼就收回,只宠溺的看着连翘大大的亲w了一下支票。
——小财迷。
天呐!五亿啊!连翘都不用卖段铭给的房产就能后半辈子衣食无忧啊!
“现在可以兑换吗?”
崔绍文摸摸连翘的头,“好,现在就去。小李,去银行。”
“好的。”司机小李点头应下。
连翘肉眼可见的心情很好,她眼神上瞟,偷偷看了眼崔绍文。
崔绍文看的有些心痒,好笑的捏捏连翘的脸肉,“偷看我干嘛?”
“偷看帅哥需要理由吗?”连翘溜须拍马屁最在行。
果不其然给崔绍文说的心里美美的,连翘趁热打铁问了一句八卦,“云卷书庭18栋住着谁呀?”
崔绍文眼睛里的笑意淡去,随之而来的是鄙视,“我爷爷年轻时候找的小三,哦,现在叫老三了。”
“噗——哈哈哈哈哈,你什么时候这么逗了?”连翘没忍住笑出声,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像是天边挂的弯月。
“不过……”连翘抬眼注视着崔绍文的眼睛,“我怎么感觉爷爷跟奶奶说话的方式怪怪的呢?就像……”
上学时候想引起喜欢的女生注意的男生,故意跟女生斗嘴,以此来获得女生的关注,幼稚至极。
“别可怜他,他自己作的。”崔绍文摸着连翘的脸有些烫,修长的手指操作降下一点车窗,让车内的热空气和外面清新的冷空气交换,降低温度。
“他要是年轻时候不出轨,我奶奶也不至于对他这么不客气。我小时候,那个云卷书庭的老三还来家里闹过呢,真是恬不知耻。”
“破坏别人家庭,也太不要脸了。”
“这样呀。”连翘闲不住的抓着崔绍文的大手玩,坏心眼的用长指甲在他的掌心抓挠,崔绍文也不恼,纵容着连翘的小孩子脾气。
“嗯,我爸也有过小三。”崔绍文此刻头偏向窗外,任由冷风拍打在他的脸上,嘴唇紧抿。
“大哥、二哥小时候,我爸妈还是很相爱的。直到我出生,矛盾就像雨后春笋一样冒出来。听本宅的人说,我妈是在我出生的一个月之后发现我爸在外面养女人的。”
“我妈是个……很恋爱脑的女人。她那个时候还在医院修养,知道那个女人住哪之后直接就让司机开车过去了,后来我妈就落下病根了。”
“我爸妈的关系比爷爷奶奶的关系还要僵硬,你……算了,你不用见我爸,他那个人啊,钻钱眼里去了,是一个纯正的利益至上主义者。”
女人啊,在婚姻里的悲剧从来不重样儿。
“我最烦朝三暮四的人。我听族里上了年纪的男性长辈们私下谈论,什么男人的爱跟性是分开的。纯属狗屁。”
崔绍文罕见的骂的很脏。
“真正的爱就是只对一个人硬的起来。哪怕那个人穿着得体无一丝暴露。而对着别人即使再美丽的脸蛋、再曼妙的身材,都没感觉。甚至对于蓄意的勾引觉得恶心。”
的确。
连翘很少这么赞同崔绍文——这才是真男人啊。
很多男性讲“男人的爱跟性是分开的”,“性”说到底无非是对女性见色起意而已。而“爱”?他们口中的爱太过廉价,却被他们美化、自我感动,觉得自己多么高大上。
不过说真的,人类的基因里,就有追求美的遗传密码。
谁会不爱美丽的东西呢?
没有人能拒绝美丽。
但是约束和规定,就是为了人类秩序的稳定而存在的。
大多数女性能在婚姻里做到从一而终,誓死不渝,与上千年文化的荼毒有关。在家庭问题上,大多数女性天生就比男性更有责任感。
“忠贞不渝是伴侣对彼此最深情的告白。”
崔绍文转过脸来,手掌牢固的攥着连翘细弱的手腕,另一只手掐起连翘的下巴,强势的和连翘对视。
“所以翘翘,你不会变心的,对吧?”
连翘学过《语言心理学》,这种时候就应该将问题反推回去。
“你呢?我看你这些长辈们都是男性出轨,有他们给你探路,我看你才是容易变心的那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