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风见崔向天的态度如此,而崔纪昀和崔奚卓、崔绍文则默认了奚霆的话。
他看向这三个外孙的眼睛带了点失望和恨铁不成钢——
还真是应了老祖宗的老话!养鹰人终究被鹰啄瞎了眼!
想不到啊想不到,养了几十年的外孙,竟然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帮着一群女人争夺本该属于男人的利益。
“一一,你知道……”
“我知道。”崔纪昀打断纪风的大道理。
崔纪昀当然知道帮助奚霆拉崔向天下台的后果是什么。
但是男性这个群体如何,跟他没关系。而崔向天的倒台,却可以保住他喜欢的女孩。
况且,只有无用的男性才会依附社会对男性的偏爱而取得事业的成功。
这个社会无论男女当道,都对他的利益而言区别不大。
他有真正的硬实力,不需要去占社会对男性群体施加的便利。
“外公,这些事我自有打算。您和爷爷就颐养天年,不好吗?”
崔纪昀不在意的笑笑,“当然,您如果想要入局玩玩的话,我是赞成的。”
“但是您能不能全身而退,我就不敢保证了。”
纪风闻言静静的盯着崔纪昀看了几秒,突然拍手哈哈大笑起来:“好啊!好啊!”
“我们还是对你们放权太早了,都给你们这群年轻人惯成温室里的娇花了。不知道现实的残酷!”
“那你们就去斗!我倒要看看你们跟宋陆还有王家能打成什么样!”
纪风的眉毛竖起,这个在官场里面、在国民面前演了一辈子戏的老戏骨政客,此刻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声音像是喊出来的,嘴里气得要喷火。
“狼心狗肺的小畜生!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外公骂得好!这些我可以替大哥和小弟都认了。”崔奚卓最不爱听的就是这些老人自以为是的说教。
诚然,这里面也有长久阅历的宝贵经验,可是这些老人自大又爱控制,总觉得自己是世界第一,每次说话都要彰显自己多牛多牛的。
崔奚卓自小时候起就不爱听,一旦他们开始“演讲”,崔奚卓的脚下就跟装了风火轮一样乱窜。
唯独崔纪昀和小小的崔绍文坐得住。
这次崔奚卓能坐在这里听了这么久,已经是忍住了“屁股着火”的不适感。
“外公,您老儿呢真的就别管闲事啦。每天操这么多心减寿啊!您老儿听我一句劝,这事儿交给我了。”
“一个女人而已!我不可能任由一个女人毁了大哥和小弟的感情!”
纪风最不喜的就是这个排行第二的外孙。性格张狂乖张,做事无原则,性子急躁。坏的出奇,坏的毫无规律。
整日里笑的邪性,一看就是不好招惹的。
崔纪昀和崔绍文都带上眼镜装了文明人,而崔奚卓则完完全全将这副锐利的、攻击性极强的面孔展现出来。
就好像……好像……
人人都虚伪的戴了面具遮挡起丑恶的嘴脸,伪装着真善美。
唯独一人选择撕破假面,向众人展示最纯真的恶。
“呵。”纪风不屑的冷笑一声,迈步离开这个闹剧的客厅。
奚霆、绍俪芹还有纪妙人左右对视,也选择离开了客厅。
孩子们的事就让孩子们自己去处理好了。
崔绍文看着手机里传来的消息,眉眼一抬冷冷的盯着崔纪昀,“大哥的听澜居似乎围了不少人。”
“大哥是想明天简简单单上个新闻呢,还是撤人呢?”
崔纪昀笑了,他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眉骨和嘴角的淤青不能减少他的气势,相反,给他柔和温润的气质加了点狠辣。
“绍文,连翘就在京都,她跑不了的。你我这么急着争斗,会便宜了旁人,比如……”
崔纪昀的话不说完,他很习惯让别人去猜自己话里的意思。
如果听不懂,那不好意思,他不跟傻子打交道
“你我联手,远比他们要强得多。小小宋氏,小小陆氏,有什么看头呢?”
“当然,你要打个人战也行啊。随你咯,反正,在京都,谁也大不过权。”
崔奚卓双手撑在沙发上,静静的注视着二人的争锋。崔绍文瞥了崔奚卓一眼,崔纪昀立马心领神会的来了一句:
“啊对了,你要拉拢奚卓也行。不过如今太平盛世,奚卓就算有理由调兵,他有理由杀人吗?”
崔奚卓就算在军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又如何?
太平盛世,军权在国外的用处大了去了,在国内可谓是毫无用武之地。
而国会的权力,在国内大了去了,在国外则稍显短板。
哪有什么绝对的压制呢?不过是论地方不同,能施展的拳脚不同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