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国不得不承认,高海洋在做生意方面有本事在身上。
他其实更希望高成退伍,回来继承家产。
帮他扩大高家生意。
然而,高成志不在此。
如今又有儿媳妇帮助,高成更是不想放弃本职工作了。
唉。
他不由拿儿子跟高海洋做比较,都是优秀的人,但家族企业要落在高海洋手里,他们每年等着分红,他很不甘心。
因为不甘心,便拍板决定,“好,我跟你去鹏城一趟。”
就在高建国话音刚落时,许尽欢端着泡好的药茶走来,“爸,堂哥喝茶。”
高建国在兴头上,笑着给许尽欢介绍,“尽欢呀,这是你大堂哥海洋。”
许尽欢放下茶杯,笑着叫了声大堂哥,乖巧地站在一边。
高海洋笑眯眯冲许尽欢点头示意,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首饰盒,“弟妹,你和阿成结婚我没赶得上,这是你们的新婚礼物,还望收下。”
许尽欢扭头看了眼高建国,得了他的允许,笑着接过盒子,“谢谢大堂哥。”
就在拿走盒子时,她的手指像是被羽毛刷了一下。
又痒又冰凉。
她冷不丁微微一跳,低头就看见高海洋的手指划过她屈起的手指背上。
男人的手不应该是暖炉般热乎吗?
高海洋的手却像死人手。
莫名觉得瘆得慌。
她不动声色拿回盒子,脸上重新爬上了笑。
“二叔,东西送到了,我得先回家一趟,改天咱们两家坐一起吃顿团圆饭。”高海洋表情无懈可击,但仔细看的话,能从他眼底深处看出点很深沉的东西。
“饭都要做好了,留下了吃顿饭再回去。”高建国不知许尽欢刚才经历了怎样的心历路程。
他热忱地留高海洋吃饭。
高海洋笑着推辞,最终出了小洋楼的大门。
刚在拐角和一道纤细的身影相碰。
“啊!”
“小心。”
高海洋顾不得胸口的酸疼,眼疾手快抓住对方纤细的手腕,刚说了句小心,还没等看清楚对方的脸。
手掌心里细腻光滑的手腕倏然离开。
然后,就听到对方恼怒的声音,“高海洋,你怎么走路的,没看见我这么大的人就往前撞,好在我手里的东西没摔碎。”
一般路人不可能发出这样的质问。
听到熟悉的声音,高海洋脸上的歉意消失,看着路灯下那张莹润光泽的面庞,讥笑爬上嘴角,就听得阴森森的声音,在昏黄的路灯下响起。
“原来是青青呀,这又要去献殷勤了?”
此时此刻的高海洋全然没有了刚才的谦逊。
甚至言语多了几分刻薄。
周青青受不了高海洋似笑非笑的眼神。
仿佛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蠢货。
她讨厌高海洋这幅高高在上,毫不顾及他人感想,就恶意评价他人。
“用不着你管。”周青青也不惯着他。
丢下一句话,打算从他身边经过。
没想到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她的手腕,轻轻用力,周青青疼得惊呼出声。
“高海洋,你在发什么疯,这么快松开,我疼死了。”
周青青是个娇生娇养的,自然承受不住高海洋粗鲁的对待。
高海洋并没有怜香惜玉的想法。
他不仅不撒手,反而骤然用力。
看着周青青疼得面部狰狞,却舍不得丢掉手里的盒子。
实在碍眼。
高海洋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力气也不小,一把从周青青的手里抢过盒子。
手心里一空,周青青发现盒子不见了。
抬头就发现被她当宝贝一样的盒子,到了高海洋手里。
不仅不真实,反而放在耳边使劲晃了晃。
“别这么粗暴,会摔坏的。”
因为是特效药,只能装在特制的瓷器里,这瓷器不经磕碰。
要是摔碎了,她的一番努力就白费了。
见她急得要哭了,高海洋骨子里升腾出恶劣因子,就是跟她对着干,“你不要我碰,我偏要使劲碰。”
他说到做到,大力晃动盒子。
只听的盒子里发出清脆的裂纹声。
“高海洋。”周青青急得大声吼道,眼眶里蓄满泪水。
突然,高海洋觉得兴致全无,直接将盒子塞到她手里,从鼻腔里发出冷哼,“不就是一个破盒子,有这么宝贝的吗?”
周青青全然不管高海洋的脸色。
飞快打开盒子,发现装着药的盒子没有碎,悬着的一颗心落回肚子。
竟然低头在盒子上亲了一下。
仿佛亲的不是盒子,而是某个人的脸。
这一幕刺痛了高海洋的眼睛。
体内残存的嗜血因子开始作祟,他舔了一下自己的牙齿,冷笑道,“周青青,你真贱。”
高海洋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见他有多生气。
可那又如何,周青青都不在乎。
她最会戳高海洋的心窝子,更懂得高海洋在嫉妒什么。
“高海洋,你嫉妒高成有人关心,而你就像藏在阴暗底下的老鼠,窥探他的一切,承认吧高海洋,你恨不得高成去……”
死在没出口,就被高海洋冰冷的手掐住脖子。
狠狠掼在墙上。
墙上的墙皮刷拉拉掉下来。
高海洋几乎冰冷的气息洒落在周青青的耳边,像蛇信子一样在她耳朵里搅弄风云,“周青青,我给你脸了。”
扼住脖子的手冰得不像话。
配上高海洋恶狠狠的表情,吓得周青青浑身直哆嗦。
但她却鼓足淡定,“高海洋,你这是恼羞成怒了?”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高海洋什么性子,周青青了如指掌。
相较于高成幸福美满的家庭,作为对照组的高海洋。
就是生活在地狱中。
高海洋的父亲高爱国,自小就是个武侠痴,醉心武术,十八岁那年去参军。
在历经几次大战后,立了三等功。
回家娶妻生子。
高海洋属于老大,老父亲虽然常年待在营地,但好歹能回家来。
爸妈的感情不错,但坏就坏在他出生时,身体虚弱。
得了一种罕见病。
这病就像被蛇精附体,浑身长蛇鳞,碰一下就疼。
家里求医问药,勉强治了个半好。
剩下的一半,他妈也不知道从哪找的偏方。
几服药下去,身上的蛇鳞没了,但他却得了一种跟蛇厮混的病。
常年身体冰凉凉,吃的东西也必须是温热的。
甚至有时怪病发作后,他会吃生肉,跟蛇缠绵。
家里人发现这一现象后,夫妻两人把他单独关在小黑屋。
快速造出了弟弟高海冰。
他出于嫉妒,竟利用怪症把他弟弟给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