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两父子玩的小九九,许尽欢没打算参与,拔针的事交给邬翠梅。
她跟高成回婚房。
高成今晚不需要扎针,但得药浴。
“你收拾收拾,要准备药浴了。”许尽欢面色如常,把药浴的药包丢进浴桶,又跑去楼下端药汤。
来来回回三四趟,跑得满头大汗。
如今已经是入夏的天气,婚房又不敢开风扇。
在热气蒸腾下,她的面庞白中透着红。
高成脱了衣服泡在药浴桶里,不知为何谈起未来工作安排,“你有十分把握让我恢复健康,那你还希望我从事保密工作吗?”
这是个好问题,却也是很难抉择的问题。
难题抛给了许尽欢。
私心里,她自然不想过两地分居的生活,军嫂可不是人人都能当的。
丈夫不在身边,孩子需要她自己照顾,还得伺候公婆。
高家有钱可以请保姆,但丈夫的缺失又不是保姆能够代替的。
难道她靠抱着衣服慰藉苦闷吗?
她随手把浴桶盖子从高成的脖子套下去,只让他露出一个挂着水珠的脑袋,“说实话,我希望你转业,说到底我不是个无私的人,我希望结婚后,丈夫在我身边,就是不跟我说话,我心里都觉得踏实,但你热爱你的职业,你要自己没做好转业准备,我说再多也没用。”
“如今你我是新婚,算是处在蜜月期,但蜜月期过后,你看到同龄同职位的,比你升得高,你就会埋怨我劝你转业。”
“高成,你应该没忘记结婚当天跟我说的话吧,你希望我跟你离婚的。”
高成顿时沉默不语。
结婚当天说这话,那是因为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死。
他不想许尽欢当寡妇。
如今,他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他也渐渐对许尽欢另眼相看。
提离婚,他说不出口。
可他也不能食言。
一时间陷入两难境地。
许尽欢见他沉默不语,笑了笑,“这两件事你都好好考虑,反正距离一个月之期,还有二十多天呢,不着急。”
能不着急吗?
高成在心里闷闷地想,你这么优秀,又渐渐住进了他心里,说离婚就离婚,也太……
哎!
高成好想回到三天前,给当时的他一大嘴巴子。
怎么就犯轴了。
这一晚他闷闷不乐,折腾大半夜也睡不着。
许尽欢着实累坏了,倒头就睡。
高成侧身,看向睡姿不太老实的许尽欢,心底涌现不舍。
伸手就要去碰她甜美的面容,忽然,许尽欢的胳膊甩来。
他眼疾手快一把抓住。
对方察觉到被束缚,在梦里用力挣扎,嘴里还骂着,“畜牲,你撒手,要敢碰我,小心我要了你的命。”
许尽欢的表情由熟睡时的安宁,变得慌乱恐惧,甚至夹杂着几分仇恨。
高成眉头紧锁。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许尽欢在梦里咬牙切齿骂人。
难道她曾被人伤害过?
想到这个可能,高成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到底是哪个混蛋敢欺负许尽欢。
怕她陷入梦魇伤到自己,高成微微起身,用手拍拍许尽欢的面颊,小声轻唤,“尽欢,醒醒,快醒醒。”
陷入梦魇的许尽欢压根听不到高成的呼唤。
她看着那张凑近自己面颊的肥脸,猛然屈膝撞去。
却被大手一把抓住。
男女力量悬殊,她心急如焚,又誓死反抗。
那张油腻腻的脸带着淫笑,露出大黄的牙齿,“落到我手里,还想逃,别反抗,还能少点嘴。”
“不。”
许尽欢在梦里愤然出声,然后,卯足力气用脑袋撞向那张油腻的脸。
“唔!”
高成见她像离水的鱼儿,拼命挣扎。
见她牙齿咬破唇,鲜血淋漓。
怕梦魇太严重,咬断舌头,赶紧上前帮忙。
谁知,许尽欢一脑袋就撞向他的鼻子。
酸涩伴随着剧痛,让高成不自觉抬手捂鼻子。
热乎乎的液体跌落掌心。
他被撞出了鼻血。
可见梦魇的梦境里,许尽欢有多愤怒。
“尽欢,快醒醒。”
高成一手捂着鼻子,一手摇晃许尽欢的肩膀。
忽然,许尽欢猛然睁眼,便看见一个黑乎乎的身影俯在她身上,黑夜模糊了高成的轮廓。
许尽欢的脑子残留梦中的场景,她本能伸手一推
赶紧坐起身,张大嘴巴喘气。
高成没支撑力,就被掀翻在床上。
手心里的血从指头缝流出来,滴在了大红被子上。
“尽欢,你没事吧?”
高成顾不得自己,反而在关心胸口剧烈起伏的许尽欢,她的状态比自己惨多了。
闷闷的声音传进许尽欢耳中。
她的思绪从梦中抽离,这才定睛一看,发现高成姿势有点乖。
又隐约闻到了血腥味。
赶紧打开柜头灯,侧头一看,便发现高成满手都是血。
“怎么流血了?”
难道是补过头了?
她快速下床,跑去厕所找毛巾,当再次返回来时,高成一脸认真回答,“是你撞的。”
许尽欢茫然不解。
她跟高成无冤无仇,为什么会撞他?
等等。
难道刚才梦中一撞,撞的不是油腻男,而是高成?
那她有没有说梦话。
透露不该透露的消息。
许尽欢忐忑难安,不怕心事被发现,而是不想被高成得知她重生的消息。
重生是多么玄妙而震惊的事。
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淡定。
何况,高成从事保密工作,架不住他发现这种玄幻的事情,从而上报给上头。
简直不敢想会有什么下场。
她佯装不知道,回答的很敷衍,“我睡觉不老实,不是踢人就会磨牙,从明天起,咱们分床睡吧。”
这样就能避免不少麻烦。
高成借着台灯的亮光,捕捉到许尽欢一闪而逝的慌乱。
又一次引起了他的注意。
许尽欢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让她选择撒谎。
会不会涉及到了不好启齿的隐私。
他也不敢确定,却也不想做个刨根问底揭人伤疤的蠢人。
笑着应和她的回答,但分床的事情坚决不同意。
“睡觉不老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我多挨几拳头,但分床不行。”
许尽欢拿过他的手,用湿毛巾擦干净捂住高成的鼻梁。
迫使他仰头。
“为什么不能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