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的天空被残阳染成一片猩红,仿佛是被烽烟割裂成了无数血色的碎片。夕阳的余晖洒在城墙上,映照着那些斑驳的痕迹,宛如历史的伤痕。
董卓身披玄铁重铠,如同一座移动的山岳,沉重的脚步声压塌了刺史府的门槛。他缓缓走进大堂,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人们的心上,让人感到一种无法抗拒的威压。
大堂内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半截焦黑的狼烟筒。董卓俯身捡起它,筒身刻着的“并”字已经出现了裂痕,而那裂痕里,还渗着黑色的血迹。这是三日前从雁门关快马送来的急报,当时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那墨迹未干的“鲜卑叩边”四个字,此刻却已被一柄匈奴短刀牢牢地钉在了案头。
“主公,不好了!”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贾诩的身影如旋风般冲进了大堂。他的黑裘被风沙卷起,裹着一身的尘土,仿佛是从战场的硝烟中疾驰而来。
贾诩手中紧握着一个卦盘,那上面的裂纹与地上散落的羊皮地图的纹路竟然惊人地重合在一起。他的指尖迅速划过晋水支流的标记,然而就在这一刹那,地图上的山川突然开始扭曲起来。
众人惊愕地看着这一幕,只见那原本清晰的地图上,墨迹遇血竟然显现出了一个形状——那是匈奴左贤王栾提於夫罗的狼头图腾!
董卓见状,怒发冲冠,他手中的赶山鞭如同一条凶猛的蟒蛇,紧紧地缠住短刀,然后猛然一拔。只听得“咔嚓”一声,刀身与案几分离,但就在这一瞬间,刺史府的青砖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塌陷下去。
随着地面的塌陷,一股浓烈的酒气喷涌而出,原来是藏在地窖中的三百坛“醉神香”突然炸裂开来。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从酒雾中窜出的并不是熊熊燃烧的火舌,而是一具具浸泡在药液中的汉军斥候尸骸!
这些尸骸的后背都烙着“并州子弟”的字样,而他们的手中却紧握着匈奴制式的弯刀,显然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里应外合之计!
董卓的瞳孔瞬间变得赤红如炭,他手中的赶山鞭鞭梢处紫芒暴涨,仿佛蕴含着无尽的怒气。他怒吼一声,使出五禽戏的气劲,瞬间震碎了三具尸傀。紧接着,他如同一头猛虎,虎形爪风凌厉无比,硬生生地撕开了尸傀的胸甲。
然而,当胸甲被撕开后,众人惊愕地发现,甲缝中藏着的并不是尸傀的脏器,而是墨家特制的“传讯鸢”!这些传讯鸢的翅翼上,用金粉绘制着的正是晋阳城粮仓与军械库的方位图!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焦尾琴声从回廊处传来,原来是蔡琰在紧急弹奏。她新换的犀筋弦紧绷如满月,显然是在提醒董卓注意。
“明公,听弦外之音!”蔡琰的声音在琴声中清晰地传来。
话音未落,琴音突然一转,变成了激昂的《十面埋伏》。音波如同一股强大的冲击波,轰然震塌了东侧的马厩,露出了底下纵横交错的青铜轨道。
众人定睛一看,轨道上滑行的并不是战车,而是三百具装满火油的匈奴皮囊!
“雕虫小技!”伴随着这声怒喝,吕布的方天画戟如同闪电一般破空而至,戟尖精准地勾住皮囊,然后猛地一甩。
就在赤兔马蹄铁踏碎青石的瞬间,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皮囊突然自燃起来!熊熊烈火瞬间吞噬了皮囊,而火油遇风后竟然凝结成了“董卓殒命”四个血红的鲜卑血篆。
更诡异的是,这些字的缝隙中还渗出了骊山尸毒的腥臭气息,仿佛是来自地狱的诅咒。
董卓见状,脸色大变,他的玄铁靴用力踏裂地砖,将玉玺之力灌入地脉之中。刹那间,整座刺史府都开始剧烈摇晃,仿佛随时都会崩塌。
而藏在梁柱暗格中的三百架“雷火弩”也在这剧烈的震动中翻出了箭槽。这些弩箭并非普通之物,它们竟然是用霍去病墓前的箭簇重新铸造而成,每一支箭尾都拴着浸泡过鱼油的《讨董檄文》残页。
“文和,坎位!”吕布大喝一声,只见贾诩迅速将卦盘上的碎玉扎入弩机的转轴。随着机关触发的咔嗒声响起,箭雨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直直地泼向城北的狼山。
然而,就在箭雨即将射中狼山的时候,山腰处突然传来一阵闷雷般的嘶吼。紧接着,九头巨大的青铜狼破土而出,它们的狼口衔着的并不是利齿,而是放大了十倍的匈奴鸣镝!
就在鸣镝发出尖锐啸声的一刹那,晋阳城墙外突然涌起了一片灰色的潮水。这潮水并非自然现象,而是由三千匈奴轻骑组成的汹涌人潮。他们毫不畏惧地踏着同伴的尸体,如饿狼一般向前冲锋。
令人震惊的是,这些匈奴骑兵的马鞍旁并非挂着通常的战利品,而是一个个汉民幼童的襁褓。这些襁褓并非普通之物,它们被布帛浸透了火油,一旦遇到风,就会立刻燃烧起来,形成惨绿色的鬼火,仿佛来自地狱的火焰。
“够毒!”董卓见状,怒喝一声,手中的赶山鞭如闪电般卷住了三支鸣镝,然后猛地反掷回去。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怒意。然而,匈奴人似乎并没有被董卓的反击所吓倒,他们继续疯狂地冲锋,眼中只有杀戮和毁灭。就在这时,吕布的赤兔马突然人立而起,如同一座山岳般耸立在战场上。吕布本人则高举着方天画戟,凌空劈落,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撕裂开来。
当戟刃触及青铜狼颅的瞬间,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藏于狼眼之中的玉玺赝品突然炸裂开来,紫色的光芒如同一道闪电划破长空。而在这道紫光之中,竟然显现出了董卓与鲜卑慕容垂密谈的虚影!
这一变化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尤其是蔡琰。她的琴弦在瞬间崩断,染血的指尖紧紧按住了第七根冰蚕弦。
“好个离间计!”蔡琰怒喝一声,“连这虚影都带着骊山地宫的尸腐味!”她的声音中充满了愤怒和鄙夷。
随着她的怒喝,琴弦发出一阵剧烈的震颤。藏于琴腹的三百枚“定魂针”如同流星般激射而出,针尾拴着的《胡笳十八拍》残谱在空中飞舞,如同一群翩翩起舞的蝴蝶。
令人惊奇的是,这些残谱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它们像是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所驱使,准确无误地将那虚影牢牢地钉在了狼尸之中!随着五更鼓的敲响,整个晋阳城都被一股恐怖的气氛所笼罩,仿佛变成了一座炼狱。
董卓独自一人,用他仅存的一只手臂紧紧攀附在那青铜狼尸上,他身上的玄铁甲在毒火的侵蚀下,已经被蚀出了密密麻麻如同蜂窝般的孔洞。而此时的贾诩,则将他的碎玉卦盘猛地扎入地脉的裂缝之中,只见整条晋水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所操控,猛地改变了河道——那汹涌的浪涛中夹杂着玉玺的粉末,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一般,直直地扑向了匈奴的骑阵。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匈奴人猝不及防,那巨大的浪涛瞬间将他们的鬼火冲击成了缕缕青烟,整个骑阵都被这股力量冲得七零八落。“栾提於夫罗!”董卓的怒吼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半截箭楼都轰然倒塌,“你给我回去告诉羌渠单于,并州的狼烟——”他手中的赶山鞭如同一道闪电,卷起最后半截鸣镝,如同一颗炮弹一般狠狠地掷向了北方,“烧的是胡虏的祖坟!”
随着残月缓缓西沉,夜幕逐渐笼罩大地,一片寂静之中,吕布手中的画戟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散发出令人胆寒的寒光。他的动作迅速而果断,无情地挑起了匈奴左大将的头颅,鲜血四溅,染红了脚下的土地。
而在那已经倾塌的烽火台上,蔡琰的焦尾琴静静地搁在那里,仿佛失去了主人的陪伴而显得有些落寞。然而,琴弦却微微颤动着,似乎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刚刚发生的惨烈战斗。那弦音如同地脉的脉搏一般,引起了整个大地的微微颤动,仿佛这片土地也在为这场血腥的厮杀而颤抖。
董卓站在不远处,凝视着北方渐息的火光,他的眉头微皱,心中涌起一股不安。他深知这片土地的秘密,也明白这并州的地火一旦被惊动,恐怕会引发一系列意想不到的后果。
“明公,这并州的地火……怕是要惊动骊山地宫的那些老鬼了。”一旁的谋士轻声说道,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担忧。
董卓沉默不语,他的目光落在掌心的玉玺残片上。突然间,那残片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突然发烫起来,灼痛了他的手掌。他不禁想起了三日前慕容垂溃逃时,遗落的鲜卑祭天金刀,那金刀上散发的温度,竟与此时的玉玺残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