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这位曾经在商场叱咤风云的集团公司老总,过往的岁月里,他的世界仿佛被生意版图完全占据,情感的脉络如同未经开垦的荒芜之地,粗糙且陌生。他根本就不懂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此刻,林轩望着胡赛凤如疾风般一把抢走自己手中的鞋,他那剑眉微微一蹙,深邃的眼眸中满是疑惑,心底暗自思量:“这胡赛凤的性子,恰似那捉摸不定的山间云霭,时而阴沉欲雨,时而又热情似火,这般行径,到底是几个意思?”
胡赛凤呢,此刻就像个寻得宝藏的孩童,满心欢喜,眼神中闪烁着按捺不住的雀跃光芒。她全然不顾及旁人的目光,当着林轩的面,莲足轻抬,利落地将脚上的布鞋褪去,随后小心翼翼地把新鞋穿上。双脚缓缓踏入鞋中的瞬间,一股恰到好处的柔软与贴合之感袭来,仿若踩在春日里最鲜嫩的草地上,舒适之意从脚底悠悠蔓延至全身,令她不禁嘴角上扬,悄然露出一抹得意的浅笑,心中暗忖:
“这呆子,看着木讷,挑礼物的眼光倒是不差,这鞋看似普通,上脚竟这般舒适合脚,倒也不枉我平日里对他的‘特殊关照’。”她抬眸看向林轩,却见他一脸懵懂,仿若置身云里雾里,心底不由得泛起一丝嗔怪:
“哼,这傻瓜,送了礼都不知女孩子家的心思,真真是个不开窍的榆木疙瘩。”
“这是哪里来的鞋?”胡赛凤终究按捺不住满心的好奇,眨了眨那双灵动的大眼睛,脆生生地问道,声音里透着股子急切与疑惑,目光紧紧锁在那双鞋上,似是要将它的来历看穿。
“这是我们做的。”林轩神色平静,语气淡淡地回应,深邃的眼睛里透着些微自豪。
“什么?你们做的?”胡赛凤仿若听到了什么惊天奇闻,瞪大了双眸,眼珠子都快鼓出来了,樱桃小嘴张得圆圆的,脸上的惊愕之色溢于言表。在她过往的见识里,这般精致合脚、舒适度极高的鞋子,定是出自经验老到的巧手匠人之手,哪曾想竟是林轩他们鼓捣出来的。她不禁微微摇头,心中暗自惊叹:
“这几个大男人,还能有这般细腻的手艺?实在是出人意料。”
“这鞋多少文一双?”她定了定神,继续追问,纤细的手指轻轻绕着耳边的发丝,目光中满是探究。
“三十文一双。”林轩简洁明了地回答。
“这么便宜?”胡赛凤再次惊愕出声,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几分,眼中满是难以置信。她心底迅速盘算起来:这般物美价廉,做工又精细,若拿到市面上去批量售卖,那得赚多少银子啊!这商机可不能错过。刚才她看到林轩他们在卖鞋,只是她光顾着生气了,根本没仔细看。
“我们商量一下,对面的酒楼怎么安排。”胡赛凤没有忘记正事。
“我有想法。你等着看吧。”林轩立即动手。
言罢,他稳步走到一旁的案板前,洗净双手,撸起袖子,开始和面。
胡赛凤满心好奇,莲步轻移,跟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林轩的双手,仿若要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刻进心里,嘴里还小声嘟囔着:
“这林轩看着像一个粗人,可是平日里瞧着他却是文绉绉的,这会儿又要弄什么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难不成还能变出花儿来?”
醉仙楼里,忙碌的伙计们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都纷纷放下手中的活计,像被磁石吸引的铁屑一般,围拢过来,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的光芒,交头接耳地议论着。
只见林轩双手在那团洁白的面团上轻盈地翻飞,时而按压,时而揉搓,不一会儿,就把面揉成了一个圆润光滑的环形。紧接着,他双手稳稳握住面团两端,双臂微微发力,开始或拉或扯,面条在他手中仿若有了生命一般,不断延展、变细,丝丝缕缕,仿若春日里细密的雨丝。
胡赛凤看得目瞪口呆,嘴巴张得老大,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心中的震撼如汹涌澎湃的浪潮:
“这、这哪是做饭,分明是变戏法啊!这般神奇的手艺,要是搁在咱酒楼,何愁不生意兴隆?往后可有的赚了。”
其他伙计也都惊得合不拢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中满是钦佩之色,口中啧啧称奇,小声议论着:“这林轩可真是深藏不露啊,有这一手,咱酒楼可算是捡到宝了。”
林轩仿若未闻众人的惊叹,全神贯注地继续手中的活儿,自顾自地用烀肉的热汤煮面,热气腾腾中,他精准地加入葱花、香菜末,一碗香气四溢、色泽诱人的面便成了。
这时,林威他们卖鞋归来,一个个满脸喜色,手中提着沉甸甸的一袋子铜钱,走路都带风。林威老远就扯着嗓子喊:“来,二哥,二嫂,娇娇,快过来吃面。”
胡赛凤早已被那诱人的香气勾得馋虫大动,哪还顾得上形象,忙不迭地端起碗,拿起筷子,挑起一筷子面送入口中。瞬间,鲜香麻辣的味道在味蕾上炸开,她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把筷子都吞下去,心底直呼美味:“这面也太好吃了!这要是开个面馆,不得把全镇人的胃口都给拴住?往后的日子,可就不愁客源了。”
“我要在对面卖抻面,肉夹馍,麻辣烫,酸辣粉,盖浇饭。”林轩掰着手指,一一细数,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仿若已经看到了酒楼未来的繁华景象。
胡赛凤听得一头雾水,这些吃食名称,她闻所未闻,可看着林轩那胸有成竹的模样,又深信不疑:“虽说不懂,但他主意多,跟着干准没错。”她微微点头,眼神中满是信任。
“可是这伙计……”她刚一开口,就被林轩截断。
“伙计我来安排,我想安排我二哥二嫂打理这个酒楼,并且我还要在酒楼前面摆摊儿卖一些东西,这样也能为酒楼招来人气。”林轩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眼神中透着股子运筹帷幄的沉稳。
胡赛凤一听,心头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原本为招工愁得眉头紧皱,这下可好,省心省力,忙不迭应道:
“好,就听你的。”她的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林威和胡月却慌了神,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怯懦。
“我们不行的。”林威嗫嚅着,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双手不停地搓着衣角。
“你们怎么不行?这鞋你们不也是都卖掉了?一会我就教你们,然后林大地他们哥仨还有他们的媳妇都留在这里做伙计。这里需要大量青菜,我回去就让满仓叔划出一块地来专门种菜。”
林轩看着二人,目光中满是鼓励,声音温和而有力。
胡月瞧了瞧这个由胡赛凤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醉仙楼,又想到林轩的本事,勇气渐生:
“好,我们就接了这差事。”她挺直了腰杆,眼神中透着股子毅然。
林威见老婆应允,也不再言语,算是默许。
正说着,林大地他们送豆腐和鱼来了,还带来二十竹筒的花生油。
今日诸事顺遂,卖鞋得了十五两纹银,加上送货收入,林轩手头一共聚起五十两纹银。
林轩带着众人来到对面的朱富记酒楼,胡赛凤紧紧相随,像个忠诚的小跟班。酒楼内物件齐全,几乎无需添补。
“二哥、二嫂,你们就直接住这儿,省得来回奔波。”林轩环顾四周,安排道,声音里透着股子关切。
林威和胡月仿若置身梦境,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竟能成为这大酒楼的管事,一时呆愣在原地,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若不相信这是真的。
林轩也不停歇,挽起袖子就教众人抻面、做肉夹馍、麻辣烫、盖浇饭、酸辣粉。每做好一样,胡赛凤就抢着品尝,说是尝,实则毫无节制,每一口都吃得满足至极: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美味,莫不是神仙吃的?”直吃得肚子圆滚滚,路都快走不动了,这才罢手。此刻,她望向林轩的眼神里满是崇拜:“幸亏没和这能人作对,不然,真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众人本就心灵手巧,在林轩的悉心教导下,不多时便将手艺学得有模有样。尤其胡月,抻起面来动作娴熟流畅,如行云流水,观赏性十足。林轩见状,灵机一动:“就弄一个开放式厨房,让食客们瞧着抻面过程,保准食欲大增。”
一切筹备妥当,林轩和胡月留下为明日开业收尾,他带着林娇娇和林大地哥仨踏上归途。一路上,林轩脑海中不断勾勒着酒楼的新门面,心中默念:“这朱富记酒楼,明日起,就改名林家抻面,定要在这镇上闯出一片天地。”
林大地哥仨兴奋难抑,交头接耳地憧憬着:“咱以后就在镇上打工,还能带着媳妇,这太有面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