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勒被几个下人狼狈地抬回了六王府。彼时,六王爷外出未归,大妃正在后院悠闲地逗弄着鸟儿,听到前院一阵嘈杂,不禁皱了皱眉头,心中暗忖:这是出了何事,如此吵闹?
当她匆匆赶到前院时,眼前的景象让她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贵勒像是一个破麻袋般被扔在地上,整张脸高高肿起,青一块紫一块,活脱脱被打成了猪头模样。身上的衣物也是破破烂烂,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大妃下意识地捂住鼻子,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心中满是震惊与疑惑:究竟是谁,敢对她的宝贝儿子下此狠手?再仔细一闻,那味道里竟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尿骚味,这让大妃胃里一阵翻涌。
“娘亲,我要报仇,我要杀了那个铁喜力,还有踢我一脚的那个家伙。”贵勒眼睛里喷着怒火,声音因为愤怒和疼痛而变得沙哑。他脑海中不断浮现出被铁喜力羞辱暴打的画面,每一个细节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在他的心上。他满心不甘,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说完之后,贵勒终于挺不住,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快,快去把王爷请回来。”大妃惊慌失措地惊呼道,声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此刻,她只盼着王爷能快点回来,为儿子做主。“快去请御医,快去。”府里的下人也都乱作一团,大家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不知所措,听到大妃的命令,才赶忙四散奔逃,各自去执行任务。
很快,六王爷就得到消息匆匆赶回了王府。此时,贵勒已经被安置在卧室的床上,御医正在一旁神色凝重地为他诊治。六王爷心急如焚,大步流星地走进房间,看到自己儿子惨不忍睹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噌”地一下就冒了起来,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瞬间爆发。
他厉声问府里的下人:“是谁干的?是谁伤了吾儿?”那声音仿佛裹挟着无尽的愤怒,在房间里回荡。
大妃悲悲切切地哭诉起来,泪水止不住地流:“是翠娘的那个儿子,铁喜力,他还······他还······”大妃一想到儿子遭受的屈辱,就泣不成声,心中满是对铁喜力的怨恨。
“他还怎样?”六王爷气急败坏地问,双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他还在勒儿头上撒了一泡尿。”大妃抽抽噎噎地说完,声音里满是委屈和愤怒。
“他怎么敢?”六王爷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这对他来说,简直是无法忍受的挑衅。他在这中庆城,何时受过这样的窝囊气?他的儿子又何时被人如此羞辱过?可是,六王爷忽然反应过来,眉头紧皱,心中充满了疑惑,立即开口问,
“那个铁喜力就是一废物,以往哪次不是被咱们家勒儿打得抱头鼠窜?前几年他更是被二王的几个儿子扒个精光,绑在了二王府院里的树上,就这样一个窝囊废还能伤到吾儿?”六王爷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试图弄明白这其中的缘由。
“王爷,现在那铁喜力跟了那个林轩,估计是林轩帮了那个铁喜力。”大妃擦了擦眼泪,恨恨地说。她心里清楚,铁喜力背后肯定有人撑腰,不然绝不敢对贵勒下此狠手。
六王爷恍然大悟,眼中瞬间布满了杀意。他在心中暗暗发誓:林轩,铁喜力,你们竟敢如此羞辱我儿,我定要让你们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已经安排十二煞尽快进城,可是他们前几日有事绊住了,不过他们飞鸽传书,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不日就可以进城,哼,林轩,铁喜力,活不了几天了。”六王爷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仿佛已经看到了林轩和铁喜力倒在他脚下的场景。
大妃现在也知道王爷有顾忌,这事也急不得,王爷已经做了安排,她也不好再多啰嗦。但她还是心有不甘,忍不住问道:“王爷,明天他们的那个商业街就要开业了,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大把银子揣进兜里?”
大妃一想到林轩他们即将赚得盆满钵满,心里就像被猫抓一样难受。
六王爷当然不甘心,他在心里盘算了一番,脑海中迅速闪过一个念头。突然,他眼睛一亮,计上心来。
“那个巡城营的千户是枢密院的那个同知枢密院事的儿子吧?”六王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你说的是刘达那个蠢货?”大妃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
“就是他,那就是一个猪脑肥肠,贪得无厌,见了漂亮女人就迈不开步的家伙,有银子哗哗响的地方,怎么可能少了他?”六王爷十分鄙夷地说。他太了解刘达了,在他眼里,刘达就是一个可以随意利用的蠢货。
“只需派人知会刘达一声,告诉他那个商业街有银子,他就会带人过去。”六王爷胸有成竹地说。他仿佛已经看到了刘达带着巡城营的人在商业街大闹的场景,心中暗自得意。
大妃笑了,她觉得王爷的这条计策太妙了。这个刘达虽然只是一个千户,官职虽然不大,可是他的位置重要啊,加上他爹这个同知枢密院事,那可是官居要位的二品大员。有刘达去搅合,估计林轩就是想开业也难,并且刘达的巡城营就是维护中庆城市面上治安的,刘达可是名正言顺管这事的官,他出面再恰当不过。大妃仿佛已经看到了林轩和铁喜力在商业街上被刘达刁难,狼狈不堪的样子,心中的怨恨也稍稍平息了一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