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澈没理她,冲着门口喊了一声月影,随后走进几个婆子丫鬟,每人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摆放着华服以及饰品。
“王妃,老奴来给您更衣。”
楚荨看了一眼她们拿来的宫装,十几件薄如蝉翼的衣服,巧夺天工的饰品,心里欢呼雀跃,面上一副清冷的模样。
几个婆子丫鬟率先给君澈行了一礼,又对着楚荨行了一礼。楚荨没说话,很是配合几个婆子给她穿衣服。
层层叠叠穿了十来件,衣服轻盈,这么多的衣服穿在身上不觉得重,反倒很是舒服。
石榴红的宫装上,领口与袖口皆以金线绣着繁复的牡丹花纹,金线在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皇室的尊贵。
腰间束着一条宽边的朱红锦带,锦带上挂着一枚羊脂玉佩,温润的玉色与艳丽的锦带相互映衬。拖地的裙摆上,绣满了五彩祥云与吉祥瑞兽。
衣服穿好后就是梳妆打扮了,楚荨忍着性子坐好,有人伺候,也是很烦的,头上插满了饰品,铜镜里的她面容姣好,肤如白脂,朱唇皓齿,一双美眸,熠熠生辉。
“嬷嬷,头上插这么多珠钗有什么讲究吗?”
“王妃,今日是您新婚第一天,新娘子自然要打扮的体面一点。”花嬷嬷柔声道。
楚荨看了一眼床上的君澈道:“他说同我一起去,他不也得体面体面。”
花嬷嬷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放下描眉的眉笔道:“爷这边有人伺候,爷习惯了月影他们伺候。”
梳洗完毕,下人端来早饭,饭食看起来色香味俱全,就是分量少得可怜。满满一大桌子楚荨看的瘪了瘪嘴。
一顿饭下来,君澈没吃几口,剩下的全部都被楚荨吃了个干净。
分量是少了些,不过味道不错。
月影和白灵两人在屋里给君澈换衣服,楚荨等的有些无聊。踏门而出,欣赏美景。
庭院正中,一方荷池澄澈如镜,荷叶亭亭,露珠滚动,晶莹欲坠。粉荷绽露娇容,花瓣层层叠叠,花蕊嫩黄,清香暗萦。
几条调皮的锦鲤嬉戏打闹,看的楚荨入了迷。就连君澈他们的靠近她未曾发现。
“喜欢?”
“嗯,喜欢。”楚荨猛的反应过来,转过身来。第一眼觉得好看的人无论在看多少次依然觉得君澈好看的不像是人。
一袭宝蓝色的袍子穿在身上,袖口宽宽大大,一头银发半披在肩头,微风吹来,好似能随时迎风飞走的仙人。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很是随意的搭在轮椅上,脸色苍白,一整个人看上去冷冷清清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你真行?”楚荨看着这个病美人有些不确定的问。
君澈抬眸看向楚荨在的位置,一脸冷峻,清晨的阳光照进他的眼睛里,蓝色的眼球像是闪耀的蓝宝石。
楚荨没出息的咽了咽口水,这男人真是个妖孽啊!她感觉自己被他迷惑了,根本忍不住想要偏爱他。
“不行也得行,时候不早了,我们出发吧!到了宫里一定要谨言慎行。”
楚荨愣愣的点了点头,好的,好的,你长得好看,说什么都对。
坐上寒王府豪华的马车,楚荨好奇的这摸摸,那看看。
“你没坐过马车?”
“嗯。第一次坐。从小到大他们不让我出府。”说到这里楚荨好像想起来什么,掀开帘子问骑在大马上的白灵道:“丞相府有人死没?”
白灵被问的嘴角抽了抽,听王妃这话巴不得有人死似的。
“没,昨天夜里太子亲自去了楚相府,属下打探到你那个二妹妹好像是中毒了。”
“她没死?”
“没有,李太医出手,人没事。”
楚荨气的直拍大腿道:“今晚再去给她喂毒药,我倒要看看是李太医厉害还是我厉害。”
话音刚落,君澈和白灵异口同声道:“是你下的毒?”
“怎么样,我厉害吧!”
两人皆是无语,你下的毒,你就这么承认了,你可真是心大,这事要是传出去了,你一个残害手足的罪名没跑了。
“蠢的你,这是还需要自己亲自动手。”
楚荨听后眨巴了一下眼睛,心道:明白,以后这些事就让人工智能去做。
东启皇宫。皇上和皇后高坐上首。
月影和白灵是侍卫身份不够格,不能进内殿。楚荨顺手推过轮椅进了大殿。
楚荨把君澈推进大殿,抬头看向高位坐着的皇上和皇后。
这皇上看上去身体不太行啊,一副亏损之相,看来后宫佳丽三千也不是啥好事呢!
楚荨在打量上头的人时,上头的人也同样在打量她。
“臣弟给皇兄请安。”君澈说完拽了一下傻愣愣站着的楚荨。
楚荨眨巴了一下眼睛,学着君澈的样子道:“我,我也给皇上请安。”
君澈扶额,回去一定要嬷嬷教教她规矩,听听这都说的什么呀!
“哈哈哈,免礼,楚爱卿家的女儿果真是个有福气的,这刚一嫁过去,皇弟你就醒了。”皇上好像对楚荨很满意。
“臣弟让皇兄挂心了。”君澈声音低沉,听不出任何情绪。
“无妨,醒了就好,好好养着,缺什么跟朕说。”
君澈一双冰冷的蓝色眸子看向皇上,皇上被看的心里一颤。
这个贱种真是命大,他这么看着朕,难道他发现了什么不成。楚爱卿好样的,把自己的傻子女儿嫁过去,呵呵呵,他可真能忍啊!没把这傻子给杀了。
“既然皇兄这么说了,那臣弟也就不跟您客气了,一会我差人把王府缺的药材单子送过来。”君澈眼眸含笑道。
皇上脸僵了一瞬,随即笑道:“这才对嘛,以后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了,别那么任性。”
君澈嘴角上扬,眼里一片冰冷。楚荨挠挠头,怎么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她又说不上来。
皇后笑着打圆场的说了几句夫妻美满的话,身边的大宫女托着一个盘子走到楚荨身边,盘子上放着一对玉镯。
“这一对玉镯是本宫无意间得来的,正好是一对,颜色看着喜庆,寒王妃莫要嫌弃才是。”
楚荨:给我的,我能拿?
“王妃,收下吧,皇嫂的心意,莫要辜负了。”君澈道。
“哦。好。”
楚荨接过一对玉镯,心道:这玩意冷冰冰的有啥好的,实在不行给几袋大米也是好的呀!
“国师,太子,觐见。”拉的长长的公鸭桑喊道。
听的楚荨从脚底发麻到天灵盖,人怎么能发出这种声音,还是男人。
一个内侍喊完不多会就看到一袭白衣的国师走了进来,面如冠玉,风姿绰约。楚荨把目光投向君澈,就见这人一点反应都没有。
不是基友,难道是我猜错了。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跟在国师后面的太子相比前者就逊色许多。
在看清太子君景烨的面容时,楚荨感觉自己心口被什么东西重创了一下,一些零碎的记忆在她脑海中浮现。
原主这么眼瞎,喜欢这么个玩意?这狗太子一边与楚梦暗度陈仓,一边垂涎原主美色,原主这个傻姑娘到死还都以为他是喜欢她的。
太子迎着楚荨的目光看向她,柔情似水。楚荨被看的一阵反胃,拳头捏的嘎巴响。
“哈哈,国师怎么亲自过来了,快赐座。”皇上亲自起身迎接道。
“听说寒王殿下醒了,本座闲来无事过来看看。”
说这话人已经走到了君澈身旁道:“殿下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