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南婉珺回答南楠的话,门外就有人来找了,来人是皇帝身边的宦臣,看到南婉珺笑意盈盈地开口,“南大小姐,陛下口谕,传你入宫,让奴才来接您。”
皇帝醒了?比她预想的早了点,不过也是很正常的,想来是司空煜告诉他,是自己救了他,开口跟来人说到,“公公稍等片刻,容我换身衣服。”
“大小姐快去!”
南婉珺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跟南楠打了招呼,带着自己药箱便出门了。
御书房内。
“煜儿,那南家姑娘真有你说的这么神?”刚刚醒来没多久的皇帝陛下此时微微靠在龙榻,侧身跟司空煜说话。
“是,您不是也切身感受到了吗,身体可还有恙?”司空煜依然是面无表情,只是声音却不似对待外人那般冰冷,而是带了些许对长辈的恭敬。
“朕记得,传言说她是个傻子,现在是好了吗?”
“您也说了是传言,传言不可信。”
“当年这孩子的父母还是朕的好友,她母亲将她托付给朕,是朕辜负了她母亲,没照顾好她,若是当初将她指婚给你就好了,也好过泽儿,让这孩子受委屈了。”皇帝一脸的惋惜,为自己曾经错点的鸳鸯感到惋惜和后悔。
“好在现在婚约也已经解除了,这孩子也算是解脱了。”
南婉珺的事迹,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并不是他不想帮,他是一国之君,许多事情也不允许他自私,他所作的任何决定,都要以大局为重。
“她很不错。”司空煜沉默了一会,才说出了这句话,不是捧她,是发自内心的赞美。
皇帝见司空煜竟然夸起了南婉珺,不由得惊讶,对南婉珺更是多了几分好奇,能让这小子称赞的人可不多啊,“你竟然也学会夸奖女孩子了,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要一个人了,要不是我了解你这孩子性子,怕是也以为你有什么问题,怎么?你很欣赏她?”
“嗯,侄儿是很欣赏她,她跟别的女子不一样。”
“听说她还有个儿子,你可考虑好了?”
作为皇帝自然也是有自己渠道的,不可能真的就什么也不知道,只是大多数时候,顾不上罢了。
“嗯!”
“可要朕替你们赐婚?”
“她怕是不愿,侄儿想等到合适的时机再来讨要圣旨。”
皇帝没再说什么,殿内又恢复了平静。不久,南婉珺便来了,见皇帝自然免不了一番行礼,“民女南婉珺见过圣上。”
“你且将头抬起来,让朕瞧瞧。”
南婉珺在心里腹诽,这皇家人就是麻烦,礼节一大堆不说,还总是有些莫名其妙的要求,这个时候叫她来难道不应该是来复诊的嘛,让她抬头干什么,真的是。虽然心里很不愿意,但还是乖乖抬起了头。
“像......实在是像!”半晌,皇帝陛下才说出这么一句话,倒是把南婉珺给弄懵了,像什么?
“孩子,你起来吧,来人,赐座。”皇帝陛下终于豪气了,放她起来还赐座了,南婉珺也不矫情,很自然地就坐着了,皇帝将她的动作和神情都看在了眼里,略有感慨,这性子还真随她母亲。
“孩子,你可知朕找你来所为何事?”
“民女不知。”
“你的娘亲可还记得?她和你父亲都是朕的好友,当年你和太子的婚事还是朕和你母亲定下的。可惜了,朕辜负了你娘亲的信任,没有照顾好你,是朕的不是,孩子,你可曾怨朕?”
“民女不怨,民女所做皆为民女之愿,怨不得他人。”
“是个好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
皇帝陛下倒是真心替南婉珺感到委屈,这孩子这些年遭的罪可是不轻,换做其他寻常女子,怕是早已承受不住,自行离去了,她却能够坚强的活下来,不仅活着,还变得这般优秀,是个坚韧的。
“朕今日找你来是听煜儿说,是你将朕救醒的,可是真的?”
“回陛下,是民女。”
“你的医术可是五年前所学?何人所教?”
“回陛下,是师父所授,师父他老人家喜爱闲云野鹤的生活,教会民女后,便云游去了。”
南婉珺见皇帝问她医术来源,只怕是要打什么主意了,她可不想将来只能待在深宫,她是喜欢自由的,谁也不能限制她,借机断了皇帝的念想。
“原是如此,高人大多如此,想来你医术也不差。”
“民女只是略懂一二。”南婉珺总觉得前面有坑,她不能跳,坚决要避开这大坑。
“看在你救了朕的份上,朕许你一个恩准,说吧,你想要什么?”
“民女什么也不求,只希望能够自由陪伴在爷爷左右,一家人平安健康就好。”
南婉珺这话相当于是变相地要求自己能够拥有自由之权,将军府不受侵害,这愿望可谓是不小呢!
“是个聪明的丫头,好,朕准了!”皇帝也因此高看了南婉珺一眼,不求财权,只求平安,以退为进,明哲保身,是个聪明的。
之后南婉珺给皇帝做了个复诊,没什么大碍,皇帝便放她回去了,连带一起的还有圣旨,圣旨说赐南婉珺黄金千两,绸缎百匹,良田几亩,予以感谢救命之恩。
此时的御书房内,皇帝看着司空煜,略微叹息,“煜儿,你还得努力,那丫头看着对你并没有那个意思,她很聪明,不好驾驭啊!”
“侄儿知道!”司空煜没再多说什么,这丫头的性子,他最清楚了,你越逼她,她离得越远,只能一点点渗透,让她放松警惕,然后慢慢靠近,才能取得她的信任。
皇帝见他如此,便不再多说什么,他需要休息了,到底是老了,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了,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他的那些个儿子,就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愁啊,何时才能有继承人,懒得再提了,便让司空煜离开了。
司空煜离开皇宫,并没有回他的煜王府,而是去找了南婉珺,他想知道皇帝的真实情况,看如今这形势,他怕是要提前做好安排了。
“陛下还能撑多久?”这是了解了皇帝真实情况后,司空煜问出的一句话,虽然他很不想接受这个结果,可是他不能。
“保持心情愉悦,或许还能再活个两三年,若是再受刺激,估计都活不过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