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子认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可能因为今天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所以想以此方式发泄。
她觉得男人仅仅是发泄而已,绝非真的要赶她离开。
他们每次都进行得酣畅淋漓,她就不信这男人真的说赶她走就赶她走。
纯子有恃无恐,跪着挪向浴缸,她双手攀上男人的脖颈,红唇一寸寸地贴上去。
宫藤俊彦索性继续闭着眼,把面前的纯子当成了夏悠然。
下一秒,他反客为主,将纯子拉进了浴缸 ,浴缸的水“哗啦”一下又溢出了三分之一……
纯子不知道此刻的自己,成了另一个女人的替身!
夜色作祟,欲孽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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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说夏悠然的三哥夏睿博那一边。
一个乌云密布的早晨。
顾芝芝睁开眼一看,沙发上早已空空。
她起身坐在床上,透过窗户,看见夏睿博在庭院里写生。
没想到这个男人还会画画!
夏睿博天蒙蒙亮之际就已经开始作画了。
一幅栩栩如生的“春意盎然图”在他笔下诞生。
顾芝芝做好了早餐端出来,站在夏睿博的身侧后方,看见那幅栩栩如生的画之后,忍不住夸赞起来:
“夏大哥,没想到你的手这么厉害?不但能烧得一手好菜,还能妙笔生花!”
夏睿博完成了最后一笔之后,侧过清俊的脸,视线落在了顾芝芝端的那碗蛋羹汤上。
心想:这卖相好像比昨日进步了千分之一!
是的,夏睿博每天都在强迫自己使劲找出一丁点儿顾芝芝做饭的进步之处。
虽然顾芝芝做的饭不是烧焦了,就是烤糊了,但是味道还真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进步。
不过,他都是在心里做出对顾芝芝进步的肯定,话语上并没有夸赞过她一句。
甚至眼神之间要是不经意地对上一眼,他都要刻意显出冷漠,拒她于千里之外。
“放在石桌上吧!以后做好了饭喊一声就可以,不必亲自端茶送饭!我可没想收一个免费的保姆。
对了,我看你精神状态恢复了不少,你也该自己找个落脚之处。
你我非亲非故,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始终不妥!”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钱递给顾芝芝:
“拿去租房子吧!等适应之后再去找份工作,只要有手有脚,总是饿不死的!”
言下之意是要赶顾芝芝走的意思了。
顾芝芝不想要他的钱,更不想走,她紧张地抓着夏睿博的手说:
“夏大哥哥,你是不是嫌弃我做的饭菜难吃?
我会努力改进的!我保证从今天起,做饭不会再糊了,炒的菜不会再焦了。
夏大哥,请你别赶我走!”
顾芝芝紧紧地抓着夏睿博的手,生怕下一秒就被夏睿博赶出去。
夏睿博的视线落在顾芝芝紧握的手上,眸光暗晦不明。
他大仇未报,收留一个陌生女子在身边,始终不妥。
之前是看她神志不清,被人欺负,流落街头,才收留她的。
如今她基本恢复心智,
又时不时地闯入他的意识屏蔽,扰乱他的思维。
早点把她赶走,对她,对自己都好!
夏睿博冷漠地甩开了顾芝芝的手,下了逐客令:
“走吧!我这个人喜欢独来独往,不希望任何人闯进我的生活里!”
夏睿博把手上的那沓钱塞进顾芝芝的掌心,转身冷漠地走进屋子,毫不怜香惜玉,甚至连一眼都没有留恋过她。
顾芝芝正要追进去,下一秒只听“砰”的一声,门被夏睿博用力关上了。
看来他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肠!
“夏大哥,你开开门啊!夏大哥……夏大哥……”
任凭顾芝芝喊破了喉咙,夏睿博都果决地锁紧了门。
半晌之后,终于没动静了。
顾芝芝收敛起眼泪,把掌心里的那沓钱放在石桌上,用一块小石头压着。
然后不声不响地离开了。
夏睿博听不到动静,判断那丫头应该是离开了,这才打开了门。
视线一扫,石桌上放置着那沓钱,顾芝芝没带走。
这丫头脾气怎么这么倔呢?身无分文,是想再次流浪街头吗?
夏睿博拿起那沓钱,准备追上她,强行要她收下,但是刚迈出步子又收回来了。
还是算了吧!好不容易才赶她离开,再追出去,拉拉扯扯,指不定这丫头又舍不得离开了!
可千万不能剪不断理还乱!
夏睿博心一横,将钱收回来,转身进了屋子。
须臾之后,灰蒙蒙的天空,一片肃静。
突然间,雨如诗人的灵感,纷纷扬扬地落下。
雨丝就交织在天地之间,俨若一张立体的蛛网,笼罩着大地的一切。
也像一张束缚的网罗,将夏睿博的心束缚得有些紧。
那丫头被他赶走之际,没考虑到雨会这么快就落下来,她连伞都没带。
而这里又是郊区,不像大城市有很多屋檐可以避雨。
斟酌再三,最后,夏睿博还是于心不忍地拿起门后的伞追了出去。
而此时的顾芝芝,为了躲雨,跑到了一处废弃的瓦房下。
那瓦房的门破旧不堪,轻轻一推就开了。
大雨席卷而来的寒意,让顾芝芝不由地打了一个寒颤。
她抱着双臂,踏进了破旧的瓦房子里。
眼看这场雨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停下来的,顾芝芝蹲在草堆旁,对着冰凉的手呵起气来。
此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剐蹭着她的耳膜。
“兄弟,这雨踏马下得也太猛了,咱们还是找个地方避一避吧!”
粗犷的男人声音传入顾芝芝的耳膜。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虽然不知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但是她潜意识里提高了警惕。
就在避雨的男人跑进瓦房之前,顾芝芝藏匿在了草堆里。
这刚一藏匿好,两个粗犷的男人就跑了进来避雨。
两个男人淋得一身湿,索性把上衣给脱了,光起了膀子。
顾芝芝透过草堆缝隙,依稀可见。
她紧绷起了神经,连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生怕被他们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