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居民一开始怎么会惧怕一个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的小姑娘?
可是百灵善于用毒,对山寨里的人施了奇毒,山寨居民性命堪忧。
山寨蛊师迫不得已,只好教会了她下蛊之术。
……
后来时间一晃好些年过去了,祭情殇始终没有找到师兄,也就是无法对他下蛊。
她恨这世上所有恩爱有加的情侣 ,但凡让她见到如胶似漆的恋人,她便杀之而后快。
杀的人多了,她成了整个东方国警方第一通缉犯。
为了逃避法律的制裁,祭情殇使用各种手段,逃离东方国。
先后去过缅b、柬埔Z……最后驻足在俄乌边境。
之所以会留在这种战乱之地,那都是因为她爱而不得,心中承受到利刃般的伤害。
粉碎了她对爱情所有美好的幻想,将她的心拖入无尽的黑暗深渊。
她带着破碎不堪的心,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硝烟弥漫,废墟残垣,痛苦与绝望写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奇异的快感。
她觉得,自己内心的伤痛与这战争的残酷相比,似乎不再那么难以承受。
这种变态的心理平衡,如同毒瘾一般,让她愈发深陷其中。
她不曾想过,自己变态的心理是多么的愚蠢和可悲!
更不会意识到爱情的创伤固然痛苦,但用他人的苦难来平衡自己,只会让自己陷入更深的痛苦。
祭情殇抹去眼角的泪滴,收回了所有思绪。
时间真是白驹过隙,晃眼之间,曲婉灵和师兄的女儿都出落成妙龄女子了。
真不该这么快就一口拒绝他们,应该将他们留下来,戏弄,折磨才算大快人心。
就在祭情殇后悔之际,车子又重新出现在她的视线之中。
是的,顾霆墨去而复返了。
只因车子没开出几公里,夏悠然身上的毒性再次发作。
正如祭情殇所料,这丫头身上不仅仅只有毒虫之毒,还有比尔下的毒。
比尔虽然已经给了解药,但在夏悠然服下解药之前,那毒已经和蛊毒结合,生成了另一种巨毒。
现在,就算顾霆墨不碰她,夏悠然体内蛊虫不作祟,依然会间歇性发作。
如果治疗不及时,不出一个月,必死无疑!!!
随着轮胎摩擦地面带来了刺耳的声响,很快车门被打开,顾霆墨打横抱着夏悠然,再次站在了祭情殇的面前。
这一回 ,男人没有任何底气,甚至所有的桀骜和高冷都消失殆尽。
怀中的夏悠然面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血迹,气息微弱得几不可闻。
“高人!求您救救她!”
顾霆墨的声音几乎带着哭腔,在空旷的街道上回荡。
无情与冷漠充斥着祭情殇的眼眸,那是一种见死不救又欲擒故纵的阴鸷。
“姑奶奶凭什么救情敌的女儿?!
她最好是七孔流血,在我面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高人……”
一声卑微的恳求再次从顾霆墨清俊的喉结里发出。
他膝盖重重跪地,溅起一片泥浆。
“小爷!”
身后那帮保镖冲了上来,试图阻止不让自己的小爷双膝跪地。
是的,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向桀骜不驯,狂妄不羁,连天都不跪的人物。
现在却束手无策!
他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怀中的小东西难受而死!
“高人,只要能救她,让我做什么都行!哪怕付出我的性命!”
在祭情殇面前,顾霆墨没有自称为“爷”。
此时,天空下起了雨。
却浇灌不掉战乱边境的阴霾。
雨水顺着顾霆墨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保镖为他撑起了雨伞。
祭情殇冷漠一笑,不咸不淡地揶揄一句:
“求我吗!?姑奶奶感受不到你的诚意。
你有伞遮雨,而我却没有! 这就是你的诚意吗?”
“来人,给高人准备一把伞!”
“不必了!”
祭情殇指着撑在顾霆墨头顶上方的那把伞说:
“姑奶奶就要这一把。
你有能耐继续淋雨吧!”
她这么说,比刚才一口拒绝的时候,语气稍稍缓和了那么一丢丢,似乎有周转的一丝希望。
把头顶上方的那把伞让给祭情殇,自己淋雨,对顾霆墨而言,完全没问题。
但是他不忍心让怀中承受毒素折磨的小东西跟着他一起淋雨。
“那这样吧!我把伞给你,把小东西放回车上,继续跪在这里直到你答应为止!”
祭情殇默许。
顾霆墨抱着夏悠然重新回到车上。
承受痛苦折磨的夏悠然浑身发颤,此刻男人炙热的胸膛就像暖炉一样温暖着她。
雨越下越大,纵使保镖替他们撑着一把伞,可那雨丝还是肆无忌惮地飘落在他们的身上。
气氛凝重。
夏悠然浑身绵软无力,疼得钻心。发颤的娇躯不受控制地往男人怀里钻了钻,似是寻找倚靠又似是取暖。
耳边是男人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她微微仰头,朦胧迷糊的目光临摹着男人的俊脸。
男人平日深邃的眼眸此刻写满了担忧与疼惜,高挺的鼻梁下,嘴唇紧抿,似乎在强忍着内心的焦急。
之前,他们之间隔着这样那样的误会。
之前,这男人经常放纵自己的私欲对她强取豪夺。
之前,那些伤人的话语如尖刺般扎在彼此心间。
之前,也有过冷战与隔阂。
没想到男人转身离开,却又在夏悠然最需要依靠之际,及时地出现在她脆弱的世界里。
她突然意识到,无论曾经有过多少矛盾和误会,在关键时刻,这个男人始终会毫不犹豫地站在她身边,为她遮风挡雨。
“小爷~”
夏悠然发干的喉咙轻唤了男人一声。
顾霆墨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
“小东西,坚强一点,只要你挺过了这一关,爷保证以后再也不束缚你的自由!”
说话间,他已走到车旁。
保镖小心翼翼地替他们打开车门。
顾霆墨将夏悠然安置在副驾驶座上。
指腹临摹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
车外的雨依然下个不停。
营造出一片寂静又压抑的氛围。
夏悠然的身体愈发虚弱,却在病痛折磨下,呈现出一种别样的凄美。
那毫无血色的脸颊泛着淡淡的青灰,恰似冬日清晨的薄霜。
原本粉嫩的嘴唇,如今变得干裂、苍白,失去了往日的水润光泽,像是一朵即将凋零的蔷薇。
可那精致的轮廓并未因此而失色,反倒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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