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的三天时间终于熬过去了。
祭情殇擦拭着额头上的汗珠,大大缓了一口气。
她终于把夏悠然体内的情蛊之毒给逼出来了。
夏悠然睁开了惺忪的睡眼,顾霆墨那张英挺深邃的俊脸硬生生地闯入了她的意识屏蔽之中。
“小东西,感觉好些了吗?”
夏悠然摇摇头,有点眩晕,可能是肚子饿坏了:
“我想……吃点东西!”
会知道饿是好事!
顾霆墨有了三天的做饭经验,现在正是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你躺着等。
爷给你弄点好吃的!”
“……”
没等夏悠然再开口,他已经去了厨房。
祭情殇勾了勾唇,阴阳怪气地吐槽一番:
“哼,这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做的饭菜比黑暗料理还黑暗!
这三天你这小贱人命好,昏迷了不知道。
姑奶奶我尝了他三天的黑暗料理,现在只想吐!”
“……”
夏悠然且不管什么黑暗料理不料理的,她只是听到祭情殇说顾霆墨做了三天的饭菜,瞬间破防。
这野欲大佬,为了求祭情殇救她,连亲自下厨这种事都干?
他那么高傲狂妄的一个人,甚至都不用自己亲自倒茶给自己喝的权贵人物,让他在厨房里当了三天的厨师,他也心甘情愿?
蓦地,一股暖流涌上了夏悠然的心头。
她有些不忍心,强支撑着自己起身,要去厨房帮他的忙。
祭情殇没有阻止,她现在要做的是极力撮合他们俩,让他们俩的感情升温再升温。
让夏悠然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个男人的好,彻彻底底地爱上这个男人之后,再让她陷入感情的折磨之中。
夏悠然扶着墙,一步步地挪到了厨房的门槛之处。
只见男人袖口随意挽起,露出线条优美且肌肉紧实的手臂。
狭窄的厨房,更显他的背影高大。
时不时一股霉味侵入鼻孔,夏悠然知道他是个有洁癖的男人,让他待在这种有霉味的厨房里,简直就跟人间炼狱一样的感受吧!
此刻,只见他修长的手指略显笨拙地掰下一朵朵西兰花,放入清水中仔细清洗。
清洗过后,点火、热锅、倒入橄榄油,待油微微冒烟时,放入西兰花。
随着一阵“滋滋”声,油星子溅了出来,烫到了他的手背。
他只是微微皱眉,专注着炒菜,控制着火候。有了前三天的经验,现在看起来倒是有些游刃有余了。
接下来是煎蛋。他手持铲子,小心翼翼地推动着鸡蛋,生怕煎糊。
额头上渐渐冒出细密的汗珠,几缕碎发被汗水浸湿贴在额头上,却为他增添了几分别样的性感。
夏悠然突然感觉,做饭的顾霆墨好像很帅气。
帅到令她怦然心动,小鹿乱撞。
不知不觉,夏悠然已经站到了顾霆墨的身旁,发现他的手背上有一块被油溅到的红印,还有食指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切菜受了伤包裹着创口贴。
她心疼地握住顾霆墨的手:
“小爷,你受伤了!”
顾霆墨微微一愣,随即嘴角上扬,故作轻松:
“这也算伤?!爷完全不当一回事!”
这一刻,充斥着霉味的狭窄厨房突然变得异常温馨。
平日里呼风唤雨、冷酷无情的野欲大佬,为心爱的女人展现出了最温柔、最帅气的一面。
饭菜做好后,顾霆墨端出一碗米饭和一盘西兰花以及一颗煎蛋。
祭情殇斜睨了一眼那饭桌上的食物,眉宇之间尽显冷冽:
“臭小子,原来你会做饭啊!?
这三天时间里给姑奶奶喂黑暗料理,把好手艺留着伺候这小妮子?!
看姑奶奶不打死你!”
话音一落,她抄起一根粗棍就要往顾霆墨身上打。
那一刻,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 ,夏悠然毫不犹豫地挡在了顾霆墨的面前,向祭情殇求情:
“师叔,别打小爷,我发誓,他确实不会做饭!”
顾霆墨确实不会做饭,但是黑暗料理历练了三天,现在有进步也是自然的事。
更主要的是前三天要他给一个心理扭曲的老妇人做饭,他自然是不上心了。
可现在是给心爱的女人做饭,他能不用心吗?
一用心,可不就做出卖相好看的饭菜来了嘛!
顾霆墨以为夏悠然身上的蛊毒一解,就再也不用受这心理变态的老太婆拿捏了。
他将夏悠然护到身后,有恃无恐地逼向祭情殇:
“死老太婆,接下来爷让鳄鱼伺候你!”
“哈哈哈……
这么快就想卸磨杀驴了吗?!
愚蠢至极!
姑奶奶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真心真意听候我差遣了。
你想过河拆桥,没门!
姑奶奶虽然逼出了她体内的情蛊之毒,但有原先神偷联盟组织惯用的毒和情蛊之毒结合,生成的另一种巨毒还没解。
天底下除了我,就只有我师父还有这小贱人的父亲能解。
但这两个人都已经离世,也就是说现在在这个世上,除了我,无人能解她身上的巨毒。
臭小子,你现在还想杀姑奶奶吗?!”
顾霆墨和夏悠然宛如遭晴天霹雳。
这心理变态扭曲的老女人究竟要拖延到什么时候?
男人强忍着毁天灭地的怒意,再次妥协,连声音都变得卑微:
“对不起高人,是我冲动了!”
祭情殇破天荒地没再咄咄逼人,还走出了房间,给他们俩腾出了独处的空间。
顾霆墨将夏悠然摁坐在餐椅上,温声安抚:
“没事,爷会想办法让这老太婆尽早替你解了身上所有的毒。
现在情蛊之毒已解,应该不那么爱慕宫藤俊彦了吧?!”
提及宫藤俊彦,夏悠然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真是太可怕了那情蛊,中了之后,我居然强迫自己不把他当成仇人,甚至还想把我父亲留给我的秘方送给他……
细思极恐,宫藤家族野心勃勃!这秘方要是落入他们手中,就成了他们搜刮世人钱财的利器了。
真正害死我父亲和哥哥的凶手是宫藤家族。
只可惜,我大仇未报,却身中巨毒,也不知道能再活多久?”
她的目光氤氲着茫然,看着惹人怜惜。
男人伸出长臂,大掌摩挲着她的一侧脸颊。
此刻已经是静谧的夜晚,月色如水,透过斑驳的树叶洒进了窗户。
周围的一切都仿佛被这柔和的月光笼罩上一层梦幻的薄纱,静谧且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