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企鹅物流那边火热地行进时,在龙门市区的商业街上孑正站在街道旁并且肉眼可见的有些生气。
在他身旁的正是已经有了那些黑帮们的消息了的槐琥。
“——”
“喂,你知道你现在的表情有多可怕吗?”
“......抱歉,我只是久违地有些生气。你有调查清楚了那些人的信息了吗?”
“嗯,我按照福英交给我们的办法试过了对方真的给了我们情报。”
“......所以那个叫紫罗兰的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你去那里说一句‘玩术力口的都没救了’就可以知道情报了?”
“紫罗兰是个和我们一样的事务所的名称。他们在龙门的事务所范围的影响力很大,几乎没什么事务所可以和他们相提并论。我也是第一次拜访。
不过,福英让我说的话我也不知道什么意思。反正有用就行。”
“这样啊,那我们直接——”
“不,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对方的势力不小,恐怕只靠我们几个解决不了。我之前去问阿那个家伙也不告诉我,故弄玄虚。”
“谁......谁?”
“阿。”
“啊,啊?”
“......他的名字就叫阿。”
“哦,哦我明白了。总之这不是什么好处理的事情吧?那我还是走吧,麻烦归麻烦但也不能丢着不管。”
“......你没听明白吗?对方可是一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帮派,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而且我答应了董阿伯现在只是看一下情况。”
“‘不能轻举妄动’也就代表着你有办法解决,对吧?”
“你竟然会和我抠字眼!?”
“我没开玩笑。”
“......抱歉,那阿伯他之后没事吧?”
“嗯,虽然留了一些外伤,但被福英小姐治疗后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但事已至此,我也顾不得阿伯的意见了。”
“我明白了,我会帮你的。如果只是黑吃黑的话,我绝对不会来管。但是,他们伤害了无辜的人和我亲近的人,那我也不会坐视不管了!”
“......谢谢,之后请你吃鱼丸。”
“不,鱼丸就不必了......对了,我记得企鹅物流好像也参与了这次事件,而且他们没有一点隐瞒的打算......一点也没有。”
“嗯,但也许是因为他们也是被突然卷进来的吧?毕竟,他们虽然平时闹了点,但不是坏人。”
“今年到现在都已经几十次了?他们难道就没有反省过为什么吗?我觉得有机会遇见他们的话,可能有必要警告一下。”
说完两人就开始寻找起了目标。
与此同时的卡彭带着一支自己人和甘比诺的人混合的队伍成功来到了远离沙尘暴的位置休整,卡彭此时还在忌惮鼠王的实力。
“沙子,源石技艺,法术。哼,不得了啊,掌控龙门阴暗面的怪物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卡彭先生的意思是?”
“当然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啊,除此之外还能是什么吗?”
“鼠王?那我们岂不是要独自面对众多敌人吗?”
“没错,更何况鼠王可以谈得上半座龙门了。所以接下来我们一步棋都不能下错,否则就是跌入万丈深渊。”
说着卡彭给自己手上的弩箭装填好了弹药并将它对准了与自己谈话的那个黑帮成员,而对方此时也是显得异常紧张。
“卡,卡彭先生,您这是干,干什么!?还,还请把弩给放下!”
“你以为背叛家族真的是一件好事吗?每一个愿意追随我的人都是抱着了不惜背叛甘比诺也要活下去的觉悟。
我为此记住了他们所有人的脸,所以,去死吧,甘比诺的走狗。”
可就在卡彭打算按下扳机结束对方的性命时一把匕首却突兀地出现迫使卡彭放弃了那个卧底优先闪避。
“啧,是谁!?给我滚出来!”
话音刚落,甘比诺就带着自己的人从角落里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
“是你!?”
“是我。我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忘恩负义的混蛋,但没想到你还是一个收买人心的恶魔。”
“哼,说起来这还是你教我的。”
“我怎么不记得了?”
“你当然不记得。毕竟你曾经赢得了我的效忠最后却让我失望至极,像你这样是人是不会记得这些小事的。
而我,也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哼,既然如此那背叛意味着什么,你也应该明白吧?”
“背叛是叙拉古最肮脏的罪名,但很可惜。这里是龙门,不吃叙拉古那一套。”
“嗯,也许你说的对。但首先还是收下这个吧。”
甘比诺就这么正大光明地来到了卡彭面前伸出了一只手心朝下的手,卡彭此时也有些疑惑。
“什么?难道是你要给我的是一堆空——黑桃J?”
就在卡彭打算借此嘲讽甘比诺的时候,那只手也翻了过来而在那只手里的正是一张黑桃J。
就在卡彭疑惑时,甘比诺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攻击随着甘比诺的讽刺接踵而来。
“所以我一开始就说过了!你的藏牌速度!太!慢!了!”
然而,看似毫无防备的卡彭却掏出了自己腰间的匕首完美的防下了这一击。
“你的剑也变得更迟钝了,甘比诺·里奇。是与企鹅物流的战斗让你力不从心了,还是说你的旧伤复发了?”
“你的懦弱让我心寒,我只是在考虑怎样的血腥下场适合叛徒。”
“可惜了,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你才是那张多余的牌。”
说完卡彭用匕首弹开了甘比诺并与对方拉开了距离,匕首也收回了他的腰间转而用弩箭开始火力压制。
“我想问问你,你在解决了我之后打算做什么?打败企鹅物流,打败鼠王,打败近卫局,最后再打败魏彦吾?
你既然要做白日梦,那还是永远地睡在梦里别再醒了吧!”
“呵,你是在向我求情吗?放心,我至少会把你的骨灰送回叙拉古的。又或者,让你的故乡来将你的尸骸给粉碎!”
甘比诺毫不示弱一边躲避着弩箭一边尝试着逐渐靠近着卡彭。
但卡彭也不是软柿子。即使被甘比诺近战了也能一时间毫不逊色然后再次拉开,双方就这么开始了你来我往的局面了。
就在一旁的黑帮们以为局面会继续这么持续下去直到有一方出现力竭者才能分出胜负的时候,孑和槐琥找上了这里。
“喂!站住!你们是——噗,唔啊!”
“什么!?该死!吃我——呃啊!”
两人听着外面的惨叫声手上的战斗也暂时停了下来。
“什么?怎么回事?”
“......看来,有人来搅局了。”
“唉,没能快点杀了你是我的错。但现在,我们还是迎接一下外来者吧。”
“......也是,反正我随时都能杀死你。”
视角来到外围,此时的槐琥正在黑帮群里面大展身手。每一个动作都起到了一个关键制敌的效果,黑帮也在此时乱做了一团。
“快点拦住他们!唔呃!靠,痛痛痛!竟然踩我的脚趾,太恶心人了。”
“这家伙,难道用的是炎国功夫!?我们根本碰不到她啊!”
槐琥此时也趁着对方比较混乱开始展开了不断地进攻。
“噗啊!哈啊!——哈!这家伙赤手空拳到底是怎么做到那个样子的啊!”
“呼——好了,结束。”
在眨眼间,槐琥此时就已经解决了上来阻拦他们的所有黑帮。两人也是毫发无损地来到了甘比诺和卡彭面前。
而此时倒在地上的那些人要么有的痛苦不已,要么有的甚至已经失去了意志。
“所以,你们就是那群从叙拉古来的黑手党?”
“你知道我们?虽然我并不想滥杀无辜,但你们一路上直勾勾地来到我的面前却没有染上一丝灰尘,了不起。
你们......是鼠王的人?”
另一边孑则是在和卡彭对话。
“你们,是不是在贫民窟的时候打伤了许多无辜的人!?”
“打断了西西里人的决斗,却还胆敢发问?不过,我确实是让一些人去贫民窟办事了,怎么了?”
“......嗯,那看来就是你们了。”
“——!?”
毫无预兆,孑直接用右手拔出了自己锋利的菜刀砍向了卡彭。对方来不及反应只好用弩来格挡。
可是,平常牢固得不得了的弩却在这一击之下差点断裂。卡彭也是第一次露出了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你这家伙,呃,怎么回事——!”
“......”
孑不语只是再次抬刀挥砍,卡彭实在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道和锋利的刀具。只得在拔出匕首格挡几次后堪堪后撤。
另一边看着孑和卡彭打起来甘比诺看起来一点也不慌张,槐琥对此则是有些疑惑。
“你就这么看着吗?”
“别误会,借刀杀人对我来说也未尝不可,虽然说我必须亲自送他上路。而且,在我看来,你也不是什么小人物啊。”
“我认真建议你投降。”
“哼,投降!?笑话!”
甘比诺顺势挥刀砍去,槐琥也是反应惊人一个下蹲加一个腹部的拳击和踢击打退了对方。
“你和那只狼的身手相当啊,没想到鼠王还藏着你这样的底牌!”
“什么底牌?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如果你说的是指引人的话,是福英告诉我你们的事情的。
鼠王什么的,我不认识!”
“唔!该死!你这个小畜生!”
说着槐琥再次一击直拳直击面门把甘比诺打得不堪入目变得逐渐暴躁,就连刚刚槐琥说的话甘比诺也没有听进去。
另一边被逼的几乎没有反制手段的卡彭,则是在仔细端详了一下孑的脸以后想起了对方的身份。
“切,我想起来了。我见过你,你是那个伪装成生鲜贩子的打手!真是奇怪,我还以为你是不需要关注的对象。”
“不,我不是什么打手。和你对上也只是因为你在贫民窟干的事情惹到了我亲近的人,仅此而已。”
“啧,该死!我说到底怎么回事,没想到那些最底层的人也有人护着!失算了!”
随着时间的推进,孑和槐琥两人的攻势越来越激进,甘比诺和卡彭的应付也越来越吃力。
最后两人甚至打着打着打到了一边去了。
“呵呵,看来你被一个小姑娘欺负得够呛啊,甘比诺。”
“哼,你也一样!杀你的事情放到之后再说,不要高兴得太早!”
“......你有好几次都想要趁机偷袭,卑劣的家伙。”
“只不过是抓破绽而已,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这点小事被敌人说,真是憋屈。”
“拳风不正,何以取胜?你们会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的!”
“小姑娘话别说太满!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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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吹了这么久的凉风就是为了到我来这里?”
在龙门市中心的墓地处,董阿伯略显无语地对着鼠王说道。
“什么意思?开始为我物色墓地了?还是说想和我死了以后当个邻居?”
“哼,你明明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怎么嘴巴还是那么毒?”
“我平常对待客人可不是这个态度,但现在你又不是我的客人。”
“哎哟,你这可就伤感情了啊。”
“呵,得了吧。我们之间你还在意这种东西?走吧,虽然是墓地,但来都来了走走吧。”
“嗯。”
两人轻轻地走在墓地里,他们顺势也来到了自己认识的人的墓地来探望了一下。
“说起来这里还埋着我们不少认识的人呢。
这是癞子陈的,这是假阎王的。后边两个是老吴的和铁疯子的,本来还有安老八他的,不过他家里比较有钱,家里人就给他安置在了山坡上了。”
“嗯,人很多呢。”
“本来还会有一个叫阿发的人的,结果被一个叫纳索的人给救活了。之后也不干卧底了,回头自己干以前酒吧的老本行了。”
“哦,这可真不错啊。免得了一个生命的逝去了,那可得谢谢人家啊。”
“是啊,听说那个人是福英的朋友刚好以后有机会我带那对老头老太和阿发去拜访一下对方吧。”
“呵,那听起来还挺不错的。”
“......”
“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看着他们几个有伴真好。我觉得,我们也该想想之后的住处了。”
“你想这个未免有些太早了吧。还是说,你其实得了什么绝症命不久矣?”
“说实话也不早了,现在我们就和得了绝症没什么区别吧?只不过是衰老的绝症而已。我们活得总觉得不够久,所以总觉得自己经历了很多大风大浪。
像我这样的人,兄弟们都是拿命把我们救下的。但过了几天安稳日子,却发现——自己这辈子好像没多大个事。毕竟干大事的,要么过不上安稳日子,要么已经和他们一样入土了。”
“呵,你在搞什么?卖个鱼丸就参透了自己的人生?这就叫什么?大彻大悟?”
“也许吧,但说实话买菜涨价比黑手党还要命。
......头儿,你真的不考虑让我以后做你邻居?我看这里风水奇好,而且听说墓地联买会便宜不少。”
“你够了没?”
“呵,开个玩笑。老了以后不自娱自乐就感觉少了些什么。唉,你好歹有个女儿,我到现在可还是个孤家寡人啊。”
“你不是有贫民窟的那些孩子跟着你吗?还有那个叫阿孑的小子。”
“那些和血亲终究还是不一样,我做不到像期待自己的孩子一样期待他们。那样对他们来说压力太大了而且......我觉得对他们而言好像有些不公平。
老了以后原本回避的这些想法终究还是会被自己重新拾起啊——所以你要比我活得久一点,但也不要太久,不然我会嫉妒的。在那之前,我会在下面等你一起的。”
“......你是铁了心想找机会来呛我?说起来,等会还要再去见个老朋友,要一起来喝一杯吗?”
“不了,我是真的怕阿孑那小子惹祸,他可是很容易意气用事的。”
“呵,也不想想他的榜样是谁。不过,我会帮你看着一点的。”
“可我还剩几个老朋友?除此之外不都在这里了吗?”
“还有一个,那个我们一直以来最支持的人。”
“呵,得了吧。我和姓魏的聊不来,和他打交道久了,我总感觉会短命。”
“但在当年帮魏彦吾挡下一枚榴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直着腿走路的人,是你。”
“靠,别提这事了好吗?你以为我想吗?早知道那发榴弹不会伤及性命我绝对不会帮忙挡,就因为这事我一直觉得自己亏了。
但......至少龙门现在可以直着腿走路了,也不亏吧。”
“你啊,一点没变,不过这样也好。你要是真的不想见他的话就请自便吧,我不强求。而且他见到你,我怕你们两个也没什么好话说。”
“你总算肯放我走了,我好歹也是个伤员啊,林。”
“......”
鼠王看着董阿伯一瘸一拐的走姿以及刚刚他那样的状态莫名想说些什么。
“姓董的。”
“没听见。”
说是没听见,董阿伯还是停下来前进的步伐听着鼠王还想说点什么。
“活久一点,多卖点鱼丸。先考虑在龙门买个门面,开家店,收几个徒弟把手艺传下来。之后再想想棺材板在哪也不急。
鼠王还活着,轮不到你们来送死。”
“......得嘞......姓林的。”
“......”
看着这位自己昔日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老友渐渐离去,鼠王心里总是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
“唉,也许是我老了,太爱操心了。”
“我不这么认为,我认为这是独属于老友之间的距离感。你们几个人就是表面功夫做的足,心里比谁都在乎对方。”
一个声音从那个原本属于阿发的,但由于阿发还活着而空置的空墓碑后传出。而福英此时正悠闲地躺在后面。
“......你没有想着隐藏自己,刚刚就连那个姓董的都暗示了我你的存在了。”
“是的,毕竟我没有想过要偷偷摸摸的。但我现在到处跑来跑去有些累了,所以就坐在这个墓碑后面没有出现啦。”
“这样吗......那,你来是干什么的?奔丧?”
“并不是,虽然我有这个想法,但我这次来是等人来的。”
“等谁?”
“等你和魏彦吾。”
“等我们干什么?”
“到时候就知道了,不用这么警惕。我不会干什么的,我现在也懒得干。”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我们会来这的?”
“这并不难猜。毕竟,并不是只有那位董阿伯重情重义,我相信你们也一样。
而且我也只是提前来这里等待而已,你和魏彦吾平常也只有在这时有空来看望已故的老友了,对吧?”
“真是可怕啊,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有聪明和有毅力吗?”
“......说实话,我其实并不年轻。”(纯中文发音)
“嗯?什么?”
“不,没什么。只是用家乡的语言吐槽了一下,你可以不用在意。”
“那你还要继续这个样子下去吗?这样可是会着凉感冒的。”
“嗯,问题不大。我可是医生,这种小事我还是清楚的。反正魏彦吾还要不久就来了,你就让我在这里躺着歇一会吧。”
“......好吧,既然你一意孤行的话。那还是以你的便吧。”
“嘻嘻,谢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