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她。
妆容精致,笑容自信,配文写着:“高学历,知性美女,服务周到。”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
“起拍价:30万缅币,私聊详谈。”
她的手开始发抖:“你们......你们把我卖了?”
孙胖子点头:“也不能说卖,合作嘛。”
“你们疯了?”
“疯的是你,以为世界上真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我报警!”
“你在哪儿报?你手机早没信号了。”
“我回国!”
“你护照已经交给接待组锁进保险柜了。”
“你们这是犯法!”
“你要是还能活着回去,你可以告我们。”
“......”
许如苑被带进了一栋看起来像是荒废度假村的地方。
铁门一关,手机被收。
她被分配到三楼,和另外五个“新货”同住。
房间里味道刺鼻。
有人蜷缩在角落哭,有人双眼无神,有人小声念着“我要回家”。
许如苑坐在床上,脑子一团糨糊。
她不敢哭,她怕哭出来就控制不住。
她只是喃喃一句:“我许如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她想起了裴景明。
那个让她高高在上,也狠狠摔下来的男人。
她咬紧牙关:“我不能死在这儿。”
“我要活着。”
“我要回去。”
“我要让裴景明看看,我许如苑,哪怕是从地狱爬出来,也能踩着高跟鞋走在你头上。”
第二天,正式“培训”开始。
内容包括但不限于:
如何拍照显得更有“服务感”;
如何用几个词勾起客户兴趣;
如何说话让人误以为你是“自由职业者”;
如何在不让人报警的前提下“引流”。
许如苑听得头皮发麻。
她终于明白自己不是“员工”,是“商品”,是“标签”,是“编号”。
她在夜里偷偷翻窗,结果楼下铺着铁板,三米高的围墙外还有狗叫声。
她试图和室友沟通。
一个女孩说:“我来一年了,我已经不想逃了。”
另一个女孩说:“你逃不掉的。”
还有一个女孩看着她,冷冷说:“你要是敢跑,连累的是我们。”
她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绝望”。
第五天,管理员通知她:“你被预定了。”
“谁?”
“国内客户,要视频。”
“我不去。”
“那我们就让别人代替你。”
“......”
“代替你的人,是个17岁的小姑娘。”
“你要是不去,那就她上。”
许如苑沉默了五秒。
然后站起来:“我去。”
视频房。
房间里只有一台手机和一束灯光。
她坐下,听到管理员说:“笑甜点,声音再嗲点,别像个怨妇。”
她看着镜头,笑了。
“你好,我是如苑。”
“我在缅甸,很安全。”
“如果你想找一个听话、懂事、善解人意的女孩。”
“那我就是你要的。”
“添加我,备注“想你”。”
视频结束,她没有哭。
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哭了,那些人就会说你“情绪不稳定”,不适合接待客户,然后转手把你“处理”掉。
“处理”是什么意思?
她听说过。
就是丢到废弃矿区,让你干苦工,直到死。
她不能去那种地方。
她还要活着。
她还要翻身。
她还要回来。
同时,国内。
裴景明看着电脑屏幕上的监控画面,眉头皱得死紧。
“她......真被拐过去了?”
小乔点头:“是。”
“这几天已经有几个视频账号在推她的广告。”
“我们的人已经追到缅北那一带了。”
“但那边情况复杂。”
“想带她回来,要花点代价。”
裴景明沉默三秒,低声说:
“她是我未婚妻。”
“虽然已经不是了。”
“但我不能让她死在那种地方。”
“哪怕她再蠢。”
“那也得我亲自骂死。”
裴景明把杯子啪地往桌上一放。
起身、扣外套,一气呵成,姿势潇洒得像是在走秀。
小乔一路小跑跟着:“裴总,您真要亲自去缅北?那可是人均AK的地方。”
裴景明:“她再蠢,也轮不到别人弄死她。”
小乔:“您这是要以身犯险?”
裴景明挑眉:“我这是以命还情。”
小乔:“......真疯。”
缅北,地牢。
许如苑正体验人生的至暗时刻。
她闭着眼,脸朝上,像是下一秒就要升天。
刀子已经贴在腰子上了。
打手王五舔着嘴唇,眼神里写满了“恭喜发财”:
“来来来,宝贝,别紧张,很快的,就像拔牙。”
许如苑:“拔你麻辣个腿!”
王五:“你这人,到死了还这么嘴硬。”
他手上的刀微微一动,寒光一闪而过。
许如苑已经准备好跟自己左边的肾说再见了。
就在这时!
砰!!!
地牢的大铁门被一脚踹开!
那声音,震得墙皮都掉了一块。
一群人全副武装冲了进来。
为首的一个男人戴着墨镜,穿着战术风外套,浑身上下散发出的气势,似乎让周围的温度下降到了冰点!
“放下刀,举起手。”
王五一懵:“谁啊你?”
裴景明把墨镜摘下来,露出那张帅得让人怀疑智商的脸:“你爹。”
“?”
“你算什么东西?”
王五一听不服了,刀一扬:“你再说一遍?”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砰”一声,子弹贴着他耳朵飞过去,贴着墙壁炸出一朵火花。
王五当场尿遁。
“对不起哥,我瞎了狗眼。”
裴景明冷哼一声:“你以后可以用狗眼认人。”
他走过去,看了一眼许如苑。
“哟,还活着?”
许如苑眼泪哗地一下就下来了,哭得跟个破烂水龙头似的。
“你怎么来了呜呜呜呜呜呜你是不是还爱我?”
裴景明皱眉:“别给脸贴金,我是来收垃圾的。”
许如苑:“......”
裴景明冲身后的保镖挥了挥手:“带走。”
王五一看不妙,转身就想跑。
结果刚迈出一步,一只战靴就踢在他小腿上,“咔嚓”一声,骨头碎了。
他当场抱腿惨叫:“啊啊啊我错了我错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我老婆还在家等我割腰子养家糊口!”
裴景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老婆等你?”
“她在我们家保安室打麻将呢。”
“......”
五分钟后,地牢变成了公安局分部。
王五等人被五花大绑,丢到地上。
许如苑穿着病号服,坐在悍马副驾驶上,像刚从集中营毕业的流浪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