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家少爷深情的眼睛,像是不会眨一下的盯着靠在他肩膀上的女人,轻声问道。
“少爷,我们现在要去哪?”
容清霁淡淡报了个地址,司机拢了拢眉,虽是内心困惑,面上不显,尽心尽责的把车开到目的地。
到了江家鬼宅,容清霁不许旁人插手,抱着江明希踏过门槛,百鬼察觉到有生人气息,纷纷探出头。
不探不知道,一探吓一跳,这人他们更惹不起。
容清霁抬开眼睫,随意扫了眼,瞬间掀起一阵鸡飞狗跳的混乱场景。
他无视躲进角落,嘤嘤哭泣的百鬼,径直走进江明希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章言墨和宫郁承火急火燎的赶回来。
他想见江明希,确保她没有生命大碍,却被大汉拦在门外。
“外人不准打扰我家少爷和江小姐。”
章言墨睁大眼睛,语气里带着几分荒唐的笑意。
“不是,这是我们的住处啊,容公子再如何不愿见人,也不该阻止我们担心小希姐,不让见吧。”
大汉强壮的身躯站在他们面前,犹如一堵肉墙,低头看了他们一眼。
“有我家少爷在,江小姐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章言墨没和容家打过交道,只听说容家这位公子,身份极其尊贵,从不与世人交往,大概是真的不喜欢人类。
但他为什么愿意救治江明希,更是在他没有告诉他们地址的情况下,主动送到了这里。
这其中已经透露了严重的问题。
显然,章言墨心焦如焚,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加之那大汉故意威胁。
“章少爷,您若是惊扰了我家少爷,耽误了那位小姐的救治,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章言墨抿了抿唇,目光瞥向身侧,把宫郁承拉到一旁。
“兄弟,你不回家总跟着我们干嘛?”
宫郁承一脸无辜,他说,“我现在没有手机也没钱,更没处可去,只能跟着你们了。”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章言墨见他四处张望,摇了摇头,拉着他的衣服,拽到一副只有署名的空白画像下。
“知道这是什么吗?”
“不是一副画吗?”
章言墨指着画上的名字‘萧月儿’三个字,告诉他。
“这个就是容纳萧月儿的载物,虽说她现在已经被小希姐制服了,但这算是她的家,她早晚都会回来,你不趁现在赶紧离开,等她回来再把你抓走成亲,我们可就没有机会再去救你了。”
“我答应了大师,要付两百万给她,不过我现在一分钱没有。”
章言墨听到两百万,瞬间两眼冒光。
原来这是位大金主啊,对宫郁承的态度都稍好了些。
“那,今晚可以勉为其难让你住一晚。”
“谢谢章兄。”
“客气什么,郁郎,咱俩可以兄弟相称,不分你我。”
宫郁承这一遭遇终究是在网上发酵了,他是公共人物,粉丝极多,一时间在网上讨伐工作室,希望工作室能给出个交代。
而此时的工作室也乱成一锅粥,他们好好的艺人,兢兢业业拍着戏,一个没看住,把人看丢了。
不夸张的说,宫郁承真的是以他一人之力,养活整个公司。
经纪人听说宫郁承丢在荒郊野岭,整个人差点没气过去。
她差遣剧组全员去找人,忙活许久,没找着人影,准备去报警,打开手机发现她家艺人上热搜了。
人是真遇邪了,万幸的是遇上懂行的人,保住了命,但不能掉以轻心的是。
那主播若是见钱眼开的人,直接狮子大开口,他们要怎么处理。
经纪人认识懂道的人,她直接打电话去做咨询,排除外人做局引宫郁承被困的事实。
另一边,她也没有忘记报警,希望早点联系上宫郁承,以防主播敲诈勒索嫌疑。
好巧不巧报警的事,惊动了蒋局长,他看了网上飞速流传又下架的视频,看到江明希熟悉的身影,抚着额头发出一声叹。
这事说好办也好办,说不好办,可太难办了。
同时关注此事的还有陆离,他在会所和狐朋狗友玩乐,无聊时网上冲浪,刷到头版头条有关章言墨的那一刻,喝进嘴里的酒差点把他呛死。
他什么场子也顾不上了,紧赶慢赶跑到傅宅。
这个时间点的傅九阙,正在书房誊写经文,听到陆离急促的脚步声,放下手中毛笔。
“阙哥,小言墨什么时候胆子变这么大了?他为了拒绝回自家公司上班,宁愿去撞鬼是吧。”
章言墨还在很小的时候,有段时间热衷恐怖僵尸片,还扬言要做林道长,收僵尸。
只不过他胆子太小,每次都能被吓哭,还不肯错过电影里一秒钟的片段,经常被佣人抱在怀里,泪眼汪汪的看。
陆离和傅九阙同岁,没比章言墨大多少,听说他的丰功伟绩,还时不时笑话这个小豆丁。
没想到十多年过去了,曾经看个片子都能吓个够呛的小孩子,都开始做灵异主播了。
傅九阙薄唇冷抿,“小打小闹的玩玩,过不了多久他就会回来。”
陆离想了想,“阙哥,小言墨怎么会和江家那位神棍在一起?他不是被骗了吧?”
傅九阙抬头疑惑,“神棍?”
陆离解释,“对啊,江家那位真千金,是个神棍这件事,京市圈里早就传疯了,还有人说她是神经病呢。”
“不过,我私心以为她不是,也许真有点本事在身上。”
傅九阙对江明希的印象还停留于那天惊鸿一瞥,不得不承认她长得很美,有种清新脱俗的清冷。
“阙哥,小言墨的事你真的不过问了?万一江小姐真是神棍,小言墨早晚会被染上不好恶习。”
傅九阙敛起眼睫,修长手指轻敲在桌面,声线淡漠。
“明天容家那位首次在京市亮相,到时会宴请众多豪门相聚,把章言墨带过去。”
陆离惊讶,“这是要把小言墨抓过去啊?”
“老实叫他,他不会答应。”
陆离摸着下巴,“那我打电话问问他,要是他不给面子,就别怪我使用强制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