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景叹了一口气坐在窗边,望着天边已经渐渐拉开蒙雾的虹光
彩虹透过一道惨白的空气如同镜中般浮现于阴天交替的日子
河景走出屋子,将板凳放在二楼走廊,摆了几瓶酒坐在那里
这种日子烟不会湿、屁股不会冷,唯有的只是酒水更加舒爽寒冷
淌过喉咙如在极乐的边界般畅快
可与雨一样,繁杂的事情总是在一些有意义的存在之前,有时也来自阴天后啊.....
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事呢?河景暗自问道,而他面前,正站着自己曾见过的一名女人
名字不清楚啦,只是很久没有再见过了
“呦,海川不在啦”河景眼看那女人就站在那里不走也不敲门,跟个呆子似的
“是...是吗?抱歉,我换个点过来”衣牙净道了声歉便准备离开,可被河景给叫住了
“再来一遍多麻烦啊,有事跟我讲帮忙传达而已”
衣牙净转过头来,似乎有些为难的说道
“抱歉,因为比较重要还是自己亲自说吧”
河景暗自嘲讽一句,连门都不敢敲还想什么自己去讲
“这个点应该也快回来了,要不你进去等等吧”河景伸出大拇指,向着自己的屋子
可等了许久都没有听见衣牙净的回复,看着她磨磨蹭蹭的样子河景又无奈道
“我一个已经腐掉的大叔而已,不会做什么啦”说着,又指了指里面
“算...算了,我还是改个时间再来吧,承蒙您的好意”衣牙净说完没有给河景说话的机会,而是立即下楼从胡同里窜了出去
河景叹了一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胡须
“我难道长得这么恐怖吗?”
.......
“哦净前辈你出来了啊,还以为要花很长时间呢~”
田盏靠着墙站在一旁,手指不停转着车钥匙
“要找的人不在,晚点再来吧”衣牙净站起身准备带着田盏离开,可田盏顿了顿似乎听见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所以说我们晚上再回去?”
衣牙净点点头
田盏突然兴致勃勃想说点什么却突然熄火,就像是一股天生杂乱的性格被强行压制的不快感
“怎么了?”
衣牙净出声问道,她也清楚田盏是个怎么样的人,喜欢玩闹与热情的环境,还有那从不被约束的自由之翼
原本是这样的,可因为女儿的原因没有任何办法,毕竟治病需要钱、住院需要钱、生活需要钱
凡跟钱挂钩的事物似乎总能让人哀伤
“没什么,正好跟我去趟医院吧,老板的车不用白不用”
车←七月的
.......
七月虽然不算什么富豪,但因为没有家庭所以总是花钱大手大脚,从不管后果如何
车是一辆纯黄色的敞篷
净跟田盏坐在其中,夏日炎午的热浪吹撒在皮肤与干燥的发色
虽不在海边,可空气却拥有一股湿咸的气息.....因为作者在风中狂奔~~这一段就先跳过了
直接跳....跳?高跟鞋落在柏油路上,尖头一震,田盏身后一歪被衣牙净接住
“慢点”
“谢咯前辈”说着,两人缓步走到医院,田盏这次前来除了来看望女儿就是来付费的
“交钱...交钱...找到了卡”田盏跟净站在前台,医护人员忙活半天将钱重新退给了田盏
“干什么?不会给我女儿从医院赶出去了吧?!”
护士一惊,赶忙澄清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并将卡号记录拿给田盏
上面明确写着
「风海助资」
“这啥?”田盏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护士慢慢解释道
称是一名经常帮助病人的女士,只以风海来匿名助资,已经在许多医院帮助过了无数病人
这次田盏的近一月费用也全被提前支付了
田盏愣了一会,抚摸着自己脑袋又将钱递了过去,缓缓说道
“这也存了吧,给下个月的,不够来找我”田盏将身上带的所有钱都存了进去
随后坐在走廊椅子上沉默不语
衣牙净坐在一边
田盏的整个腰都是弯着的,脸庞对着地面看不清面庞
净不知从哪里买了一瓶饮料,放在田盏的旁边
田盏依旧没有说话
净也不再出言,虽然她们正坐在她女儿病房的对面
田盏晃了晃脑袋,接过饮料沉默的饮用着,喉咙里传来了饮品灌下的声响....可能因为医院太安静了
净捂了一会鼻子,医院的消毒水味太重,尤其是一名护工过来打扫了脚下
护工没有说话,打扫完沉默的离开了
身旁坐在一名老人,他身材瘦小,被剃光头发似乎得了什么重病
“老爸!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给你看你最喜欢的电影好不好?”老人智力似乎有些问题,望着自己的儿子没有言语
田盏跟衣牙净两人抬起脑袋,看着儿子抱起父亲往医院的另一头走去
田盏依旧没有出声
随后,大大小小的身影在走廊里穿过,田盏低着脑袋看不清他们,可衣牙净看的一清二楚
消毒水的味道再次传来,衣牙净捂住鼻子,可来着只是一名不知从哪里来的小男孩
手里抓着一把塑料的剑在空中挥舞,可很快就被护士制止
净没有发言,继续保持沉默
田盏拍了拍净的肩膀,她转过脑袋,眼见田盏又特意下调了一下脑袋
问道
“怎么了?”
田盏沉了一会气
声音很小
“一会去吃饭吧”
说着,摊开自己的钱包,那里有个小缺口,什么都没有,只有两张万币日元
净没有说话,也同样摊开自己的钱包,那里同样有个缺口
什么都装不下,除了几张日元
“呵呵,去吃什么好呢?”
净抬起脑袋,缓步走向面前的房间,田盏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
拉开房门,窗户大开,缕风穿透挡风的玻璃直直吹起田盏的发色,轻轻一推....
暖风只能化为田盏梦里的冷空气
一名红发女孩躺在病床之上,刀疤划在她的右眼,似乎沉住了气,仿若永远也无法醒过来
从乌云里折射而来的虹光照在女孩的脸庞.....那道疤,尤为明显
田盏走到病床前,蹲在那里,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女孩的脸颊,瘦的没有弹性,只有瘦巴巴的皮肤与干煸的肌肉
神经元受损的女孩无法拟定醒来的时间,有可能是一个月后的中午,亦或者数年前的某个夜晚已经醒来
只能肯定的是,女孩的苏醒无法保存记忆,只会记得那些痛苦的瞬间
就算田盏每时每刻陪在她的身边,就算她真的醒了过来
迎接她的,也只有一股迷惘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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