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你早熟呢,还是已经成了一个独当一面的大人?”电车上的人群几乎没有缩小的可能,奔着需要努力的事物而冲刺
只为了一件件细微意义堆积起来的重大价值,仅仅只是为了一件件充满着过往的爱
“说来说去,你认为什么才能称之为大人?只是会去想一些「大事情」吗?”服此低着头望着自己的双脚
他不愿意抬起脑袋,只是不确定会对上何样的眼神,是因为压榨而愤恨
幸福而开心
追逐命运而兴奋
还是因为悲催而挤出的一丝泪水
服此一直都认为自己并不普通,在一些感性的事物上他的认知更加发达,越是投入便越会忘记自己的人生
尤其在对上双眼时
他的脑海便会充斥因为眼神而透露的人生
简单来讲,服此其实十分感性
“没有哦,只是说说想想而已,任何人即便是人渣都能够做到思考,所以大人的标准并不是会想些什么”田盏坐在一旁,看着对面大楼玻璃反射的余光照在自己的项链之上
本是悲剧而成的金,却比以往还要明亮
“真正的大人,应该是说到做到,如果不行,那只是拖着幼稚灵魂的腐朽身躯”
“那特殊情况怎么办,就是突然完不成了,失约什么的”
“那就不要誓下没有责任的诺言,这对任何人来说都无比重要,对任何来说...”说到这里,田盏的双眼略微颤抖了一下
可毕竟还在孩子面前,定了定神继续说道
“所以撤回刚才的发言吧,那些人又不是真该死,只是处境不同怎么能这么简单就下定论呢,毕竟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田盏拍了拍服此的脑袋
“可是他们都......”服此抬起眼眸看向已经闭上双眼的田盏,暗自叹了口气
试探性的抬起头,一眼望去几乎没有人在意服此,也没有眼睛看向这里
没有故事也没有能感性发挥的机会,只是一如往常一般,毫无关系
想起田盏刚才让自己收回的那句,说什么人与人之间的悲欢并不相通
如果做不到感同身受那还能算的上是人类吗?
人之所以称之为人,就是因为我们具有最特殊的思维,那便是伤心与怜悯
所以....
“没办法做到同情的人,还值得活在这个世界嘛?”
服此沉着情绪,怀里的背包越来越紧,起伏不断的呼吸映照下只有他一人坐在那里
被人群隔断着的神情孤单落寞
身旁传来的呼噜声刺痛着他的神经,想要出声也只能一直忍着,毕竟是自己母亲的朋友
也是自己难得能够敞开心扉的人
想起这两人,服此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放弃当前的职业,然后离开
越远越好,最好那里没有任何人认识他们
想开个商店跟种田,然后其他什么事都不做,不再去思考,不看书、适当上网、多运动
想带着她们逃离这个令所有人悲伤的地方
“虽说是逃避,但我相信我们的逃避绝对是正确的....”
转开视角,服此还是一个人坐在那里,与一名睡在一旁的成年女性
。。。。。。。。
“啥玩意?有事快说没事别烦我!”七月垂下嘴角一脸厌恶的等着电话里的声音
浮夸的造型与气质惹得街上人们回头连连,一身的艳色再配上纯紫的墨镜
站在那里真如同电影里的模特明星一样
只是表情看起来非常生气
“不说我挂了!我踏马没时间跟你消耗,再给我打电话扣你工资啊!”说罢,七月一脸气冲的模样挂断电话
塞进包里看向一旁西装革履的男人
“你妈什么时候走啊,能别赖着我吗?”
河口没有理会七月的尖酸刻薄,而是淡定的点上一根烟,笑道“跟朋友聚聚吗,多待一会我也该解决自己的事了”
听到这里七月带点嘲笑的意味冷笑一声,但没有发言讽刺河口,而是径直走向自己的那辆黄色保时捷
可等河口走到车旁确实一脸黑线
“你这车...艺术气息有点浓啊”
“多浓啊?”
“浓到想起我女儿第一次做饭,那汤浓到我一辈子也忘不掉”河口说到这里沉闷的心情缓解了一顺
见七月不打算说话便拍拍身子上了车辆,而剩下的就只看七月到底会开到哪里了
其他任何事情他都不想理会
另一头衣牙净耳边握着被挂断的手机,神色冷静的望着方向盘
经过自己一段时间的思考,衣牙净充分明白了田盏为何会对自己展示梦想
也清楚了这些事情为何会发生
依旧跟海川嘴里的那句「愧疚」有关联
可等自己真正想要隔断这层愧疚,嘴巴却说不出来任何关于辞职的话
只能张着嘴巴,等七月自己挂断电话
衣牙净内心的愧疚不止是对于自己的工作,更多的是这片土地
愧疚经过发酵越来越大、越来越明显
直至伤疤再也无法遮挡
手机传来振动,使得耳边一阵铃声响来,衣牙净习惯性的接听电话
那边先是一阵骂声,随后继续保持着厌恶的语气叫唤着
“你再不说话我真的就扣你工资了该死的”
河口靠在车边一旁,打理着盒子里的烟还剩几条,与望着天空蓝云暗自叹气
唯有七月身上的衣物被风吹扬在半空
沉了一会气见那头依旧没有声音,七月也不再挂电话,摆着气愤的模样站在原地
偶尔衣服吹的挡住脸庞、衣线掉进嘴里,也不去理会一旁河口的疑惑
一根接着一根,直至盒底的年华都被耗尽,全散在今日的分中
默不作声
“我....”衣牙净垂着眼眸,突然说道
“想辞职然后到田盏嘴里的那个小镇”
“我....”
“害怕这个地方”
七月没有回话,而是径直将其挂断,转头问烟等来的只是河口的空盒
“谁叫你一直耗着,烟都被风吹得一干二净了,连把都没剩下”河口脚下被扔掉的烟把遇风被缓慢吹走
路过大道亦或是乡间小路
“我说啊河口,你不是一直有一个梦想吗”七月不在意河口到底还剩没剩下烟,也不在乎烟把被吹到了那里
只是刚听到衣牙净的话,突然想起了河口的梦想
说是梦想,其实也就是一个期望
“我?记得没错的话.....是去往一个天堂吧”
“呵,果然只是期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