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返回承乾宫时,映入眼帘的便是夏羽正兴致盎然地盯着眼前那一排护甲,神情极为专注。
他不禁心生疑惑,自己何时见朝朝对这玩意儿有过这般喜好?
虽说平日里也见过其他妃嫔佩戴,可他心底还是偏爱能毫无阻碍地握住那柔软小手的感觉。
他暗自思忖,是不是得劝劝朝朝别戴这东西,实在不想哪天满心欢喜去牵那娇柔的小手,却触碰到冰冷的护甲。
若朝朝实在不听劝,那就让内务府换一种款式吧。
这般想着,雍正悄然走上前,从背后轻轻拥住夏羽,轻声问道:“怎么突然对护甲感兴趣了?”
夏羽顺手拿起一个护甲,举到雍正眼前,说道:“你瞧这护甲,看着尖锐,实则不然。
就这么个东西,怎么就能把华妃划成重伤呢?
桑儿说,她亲眼看到华妃脸上鲜血直流呢。”
听闻夏羽并非想自己佩戴,雍正暗自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便不用费心思去琢磨怎样既不扫她兴致,又能继续把玩那滑嫩小手了。
“朝朝是觉得莞贵人戴的护甲有蹊跷?” 他开口问道。
“啊?” 夏羽愣了一下,随后声音略带迟疑地说:“我是觉得莞贵人力气可真大,她得有多恨我,才能用这东西把华妃的脸伤成那样。
我本来还寻思着,自己要不要也戴一个用来防身。
可我刚刚仔细看了半天,这玩意儿戴着似乎不太舒服,而且你看,这儿这么长,真要用来抓人,说不定连自己手指都得跟着受伤,所以我就打消念头了。”
可此刻,夏羽的想法悄然转变。
难道并非甄嬛力气大或者恨意深,而是那护甲本身就有古怪?
这么说来,甄嬛莫不是被人陷害,实则是遭人算计,有备而来?
越想,夏羽的眼睛瞪得越大。
雍正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抬手扶额。
这小娇气包的想法,实在让他一时难以评判是聪明还是傻。
她能留意到护甲这一细节,着实不错,可关注点却完全跑偏了。
况且,自己在她身边明里暗里安排了诸多人手,哪轮得到她自己去想办法自保,可别敌人没伤到,反倒把自己折腾受伤了。
雍正开口说道:“我刚去了碎玉轩,把今日莞贵人戴的护甲取走,让人查验了。
华妃的伤口确实怪异,已然出现溃烂,这绝非普通护甲所能造成,更像是被人下了药,故意不让伤口愈合。”
夏羽闻言,轻呼一声:“华妃不会真要毁容吧?”
如此一个美人,若是毁了容,那可太可惜了。
雍正有些好奇,追问道:“朝朝,你怎么看这事?”
“那当然是不希望她毁容啊,她那张脸生得那般好看,毁了多可惜。
而且你想啊,以华妃的身份,日后我肯定还会和她碰面。
一张绝美无瑕的脸,和一张毁容后的脸,我肯定更愿意瞧见前者。
就算华妃能用脂粉遮掩,妆容势必也会过于浓重,肯定不如现在好看。
为了日后自己心情舒畅,我自然希望华妃的脸能好起来。
再者说,华妃那么看重自己的容貌,要是真毁了,性情肯定变得阴晴不定,我可不想和这样的人打交道,肯定很累的不是?”
雍正听着夏羽这番话,细细思量,觉得还挺有道理。
就拿今日自己去翊坤宫一事来说,以往华妃必定精心打扮,热情相迎。
可今日她不仅遮着脸,甚至还大胆到竟然赶自己走。
虽说自己去翊坤宫本就带有目的,但被人驱赶,心里总归不痛快。
“嗯,既然朝朝不想她毁容,那我便吩咐下去,让太医好好医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