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叶鸣再无顾忌,说道:
“陛下,草民有些话还是要先讲出来,免得日后落下个欺君之罪。”
肖天望还是满脸笑意地说道:
“叶鸣你这是怎么了,也变得婆婆妈妈起来,有什么就直接说嘛。”
“陛下,过去草民确实说过,待货币市场形成之后,遇有战事、天灾等重大事件,朝廷可通过发行货币以募集社会银两,来应对突发状况。
但这并非是朝廷理应所得,更不可无限制提取,要是不断超发货币,聚敛财富,那必然造成货币贬值,物价上涨,最终导致民怨沸腾,社会动荡。”
“你是说朝廷并不能从中得到好处?”
肖天望的面目已阴沉了下来。
“能,只是有一定的限度。在遇有大事时,可超发货币,募集资金,应对时艰。但在时局平缓后,也需收回超发部分,维护社会和物价的稳定。”
话已出口,叶鸣再无顾忌,他继续说道: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流通货币这一放一收,如果掌握运用得好,不仅有助于陛下、朝廷应对突发危局,而且还可持久有效地调控和促进整个大夏经济的健康发展。
对陛下、对朝廷,对我大夏,这无疑才是最为珍贵、最为巨大的好处。”
龙椅上的肖天望,总算听明白些,也理解了其中的基本道理,不禁自言自语道:
“是啊,这世上哪里能有白白得来的财富。但这个银行体系一旦形成,确实是朕和朝廷掌控调控经济的有力把手。”
肖天望的脸上又有了些善意,他对叶鸣和声说道:
“这事是你首先提出并操持至今,当属首功,但也要善始善终,下一步有什么困难,你尽可向朕奏明,朕为你做主和解决。”
叶鸣这才放松了下来,面对皇上,尽显媚意地说道:
“在陛下龙威护佑之下,草民才将此事由心中设想变成了现实,若论成就,陛下才当得首功。
往后诸事,草民定当尽心竭力,不负皇恩,万不敢有丝毫懈怠。”
可叶鸣话题一转,马上说道:
“只是叶鸣年纪尚轻,除经过商,做过生意外,再无其他资质经历,如今操控这人过数千,货币与银两流通亿万,事关我大夏经济民生的银行系统,实在难以服众;搞不好,还会受到方方面面的掣肘......。”
龙座上的肖天望,还以为叶鸣这是要居功向自己讨要个大官儿当当,心中也是一阵诧异和暗喜。
原以为你叶鸣真就视官身如草芥,没想到你与他人并无区别,只是想在合适的机会,讨要一个更高的官职罢了。
那好,朕本就想将你小子拉入朝堂,终身为己所用,现在你既然提了出来,就如了你的愿。
他没有让叶鸣再继续说下去,便开了金口:
“你过去曾为朝廷做过许多事,立下了不少的功勋,只因那时你还小,没有封赏,现在你已成年,又办成了如此大事。
既为奖励你以往所立功劳,也为你今后更好地操持这银行,朕就封一个与你所办之事相配的官职和品级......。”
这次是叶鸣冒着大不敬之罪,开口就打断了皇上的话:
“陛下,叶鸣不是想借此机会向您讨要官职,叶鸣在此向陛下起誓,以后也绝不会有这种心思。
草民提及此事,只想恳请皇上指派一名德高望重,百官敬服的人,出任这银行总裁。
因皇家本就是第一大股东,最好是从皇族内选出,叶鸣只以一般股东的身份,根据总裁的指令和意图,做力所能及的事,承担各种繁杂事务。”
“这是你的真实想法?”肖天望大感意外,这小子还真是不想做官啊!不禁核实问道。
叶鸣满脸诚恳,重重地点着头。
肖天望沉思良久,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皇叔义亲王,一开始就是皇叔将这小子带进宫的,还有就是,自己这位皇叔,当年就无争夺皇位之心,多年来,也是忠心耿耿,诚心辅佐自己。
现在由老爷子约束看管着这小子正合适,便说道:
“那请朕的皇叔、义老亲王出山如何?他老人家原就与你相熟,你们配合起来更顺当些。”
叶鸣心中一阵狂喜,请老王爷出山,为自己挡在前面,这是他最希望看到,也是竭力要争取的结果。
要是皇上选定的人选不是老爷子,叶鸣也想好了说辞,总要设法让皇上改变主意。
现在好啦,皇上心里的第一人选就是老王爷,这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但叶鸣并没有流露出过分的高兴,只是胸脯一挺,大声说道:
“皇上圣意既定,那叶鸣在老王爷麾下,定当尽心尽力,一定把皇家银行建设维护好。”
叶鸣从宫中出来时,整个衣衫都湿透了。
此次进宫面圣,虽说气氛跌宕起伏,皇上也是阴晴不定,但自己的想法总算没有落空,特别是将老王爷抬了出来,挡在自己前面。
叶鸣深知,在前世那种法律健全的环境中,银行都承受着来自各级政府和大小官员的压力,有时不得不为他们违规办事。
何况在这个以人治为主的封建国度。
面对现实,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个足可令那些蝇营狗苟之人,敬畏害怕,不敢招惹的大人物,挡在自己前面。
从此以后,有老王爷在前面挡着,就不怕那些身居要职,贪得无厌的官员,和唯利是图的财阀世家,为吃得一口肉,不时来找银行和自己的麻烦了。
叶鸣还有一个小心思,那就是有了这层关系,自己便可大摇大摆,正大光明地出入义王府,经常与静安那丫头约会相见了。
就是到了婚娶之时,不论是明月公主,还是皇帝皇后,也容易理解和接受。
俊男美女,正值豆蔻年华,两人时常相见,难免日久生情,谈婚论嫁,这再正常不过。
就算明月公主还有些妒意,但也无话可说,既不能说自己辜负了她的一片真情,或是责备自己见异思迁,更不能怪罪静安抢了她的意中人。
要怪,她只能怪皇家规矩太多,使自己不能倾心于这个小商人,还有就是这宫墙高耸,无法时常相见,难以生出情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