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付哲眼珠乱转,显然又没憋好屁,于是在他开口前直接把手中的羽毛球拍递向他,调侃道:“老夫看你这瘪犊子长得獐眉鼠目的,满脑袋花花肠子,现在送你一场泼天造化——去陪你汪汪姐玩玩,她刚才没尽兴……”
说完不等他推辞,一把勾住付哲的脖子,将球拍往他怀里塞,随即扭头对汪子夜提议道:“汪汪,都说上阵父子兵,爸爸虽然败了,但我有义子。这小子之前不是满嘴‘亲老师、打校花’嘛?这种挑衅行为,我觉得你得指点指点他怎么打羽毛球~”
汪子夜从我喊她“汪汪”就开始皱眉,待我说到“爸爸输了”时,已挑眉;等我提到“打校花”,她立马抬眼望向付哲,轻轻点了点头。
付哲:……
见付哲僵着笑,也不接球拍,我面不改色地把球拍掖到他手里,继续挤兑道:“你这副看不起汪汪的表情什么意思?觉得她不配指点你?”
付哲抽抽着脸,偷瞄了眼汪子夜,缩了缩面露感激:“老毕,我特么的谢谢你……”
我点头:“咱爷俩客气啥?上吧——不亲身体验,肯定不知道她球落点有多善变,试过之后才知道啥叫丢人现眼……”
说完不理会他的尴尬,将他往刚才的羽毛球场地轻轻一推:“走你!”
等付哲踉跄着走到我刚才所处的场地,我瞥了眼早已站稳等待的汪子夜,忍不住暗自嘀咕:这小心眼够记仇的,宁可被我当工具人也要治付哲嘴欠?
看了看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正一脸憋笑盯着我的刘佳,我耸耸肩无奈道:“她这记仇劲儿也太强了吧?”
刘佳没忍住笑出声,眨眼解释:“你自己个非往枪口上撞,还问子夜会不会打羽毛球——我们哪是不跟她打,是根本没法玩。她和我们水平差距太大,玩起来太没意思了……”
对于这一点我倒是认可:一起玩时若水平差距过大,很容易变成碾压局。水平低的人若心态好、肯学,还能勉强玩下去;但水平高的人就成了纯陪练,确实无聊。
此刻汪子夜和付哲已开打。我见她像刚才一样,把球高高撩向天空,砸向付哲后场最边角的底线。
这个起手式让我再次感叹:“这尼玛明显是专业练过的!”
“子夜那个起手是正手高远球……”刘佳在耳边解惑。
正手高远球?
我摇头——平时不关注这些,根本听不懂。但看付哲在球场上的状态,水平似乎还不如我:第一个球就疲于奔命。
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忍不住苦笑:刚才我就是这样拼命救球,人家站那几乎没怎么动,我就忙得满头大汗。
“这是劈吊,还有这个滑板吊球……”
见刘佳盯着球场上的汪子夜,眼里直冒星星,嘴上还跟着她的动作说出一个个专业名词,我诧异道:“这些你都懂?”
刘佳收回目光,叹口气:“我哪会啊?都是听子夜说的,她还教过我和萌萌,可我俩根本用不好……”
望着球场上不骄不躁、用羽毛球吊着付哲来回奔跑的汪子夜,我不由问刘佳:“这小心眼也是体育生?”
刘佳摇了摇头:“不是,子夜说她妈喜欢这个,她以前陪她妈打球时总被溜,便专门苦练了两年半。”
我嗤笑,追问:“这小心眼跟她妈都记仇?想学有所成后反溜她妈?那她得偿所愿了吗?”
刘佳抿起嘴嗔怒道:“你说话真气人,你自己问去,我不知道!”
我扭头看了看四周,见田小萌和宋光磊站得比较远,便低声对刘佳说:“还记得我之前跟你提到过我做的心理评估吗?”
见刘佳点头但眼里困惑的表情,我解释道:“晚上我发到你邮箱,里面涉及一些专业术语你不用理会,关于一些内容我可以单独跟你说一下,但需要你帮我保密别告诉别人,能做到吗?”
刘佳皱眉,“嗯,可以,不过为什么单独给我?”
我故作诧异,“你不是我朋友嘛”。
刘佳欣然点头,“好,我会保密的!”
得到刘佳承诺后我松了口气,抬头看向场上,见付哲好像快扛不住了,估计马上要认怂,我忙朗声开口:“付哲,要不行了吗?”
说完见付哲一脸哀怨地望向我,不等他开口,我忙继续喊道:“再坚持一下下,男人哪能说不行?光磊的小船还没晃悠到岸呢,你是不再坚挺一下了么?”
付哲:(▔-▔)凸
......
汪子夜倒还算给面子,在付哲放弃后并未刁难。
见付哲下场后气喘如刚撵完兔子的细狗,我不由嗤笑,这小子好像体力不太行?
正准备和这三个女生告别时,刘佳满脸幸灾乐祸地开口询问付哲啥感觉。
付哲一脸郁闷地抱怨:“老毕不当人子,对手也不晓得怜香惜玉……”
本来走下场的汪子夜脸上没太大表情,听到付哲的话反倒露出笑意。
付哲见场上众人都被逗笑,马上无病呻吟地嘟囔:“差点把鞋跑掉掌,不过这个羽毛球我不擅长,下次弹个溜溜(玻璃弹珠)、打个台球什么的倒是能陪你们练练,我跟你们讲,我小时候那溜溜弹得是指哪打哪,简直出神入化;四驱车改造还有溜溜球的造诣那都是相当的哇槽……”
“还有魂斗罗和台球……”
汪子夜对付哲的吹嘘本是不以为意,但可能见付哲眉飞色舞一副“不是哥不行,只不过羽毛球我刚好不擅长”的姿态,终于没忍住,冷声说了句:“台球我会”。
付哲抬眼看了看汪子夜认真的表情,又望向刘佳和田小萌,见她俩再次憋笑,便立马调整表情严肃提醒:“我是说我会,没问你们会不会……”
汪子夜见付哲示弱轻轻点了点头,又把目光落在我身上,并微抬下巴。
她这态度太明显了,问我会不会。
我瞬间懂了她的心思 —— 刚才羽毛球没虐够,付哲又嘴贱提到她擅长的项目。只要我们敢说会,她想要再碾压一遍?
于是我摆手,指了指付哲:“别瞧我,这小子吹的牛,我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