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肉的触手遮蔽住了视野,不知不觉中,空间越来越小。
口腔之中已经变成了一片腥臭血肉的海洋,一点点挤压着安特的生存空间。
一阵剧烈的震动从脚下传来,安特已经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会这是什么力量的冲击,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血肉触手所占据,
“尼玛的真理之神,你倒是有点作用啊……”
猩红的触肢如同狰狞的毒蛇,层层叠叠地缠绕而上。安特全身的肌肉紧绷,他不再收敛自己的力量,长剑高高举起,剑尖直指前方那纠缠不清的血肉,
“烦人的东西!”
怒吼一声,手中长剑猛地扎进了前方的血肉之中,轻易地撕裂开那恶心的血肉。
与此同时,他整个人也毫不犹豫地一头扎进了那血肉之中,身影在血肉中快速穿梭,他打算从这怪物的身体里凿出一条路来!
血肉的厚度比他预料中的要厚得多,安特感觉自己就像一头撞进了一团巨大的肉山里。
长剑穿透血肉,斩断骨骼,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碎裂声。
安特在这堆腐烂的血肉之中肆意横冲直撞,闪转腾挪,每一次挥剑都带起一阵腥风血雨。
他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了狂放不羁与肆意的快感,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宣泄着内心深处积压已久的愤怒与杀意。
手中的长剑便是他开路的利刃,剑锋所指之处,血肉纷纷崩裂,为他开辟出一条狭窄的通道。
在他摧毁血肉的同时,这些血肉也在迅速复生。
被撕裂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复生,血肉蠕动着,重新组合,扭曲成数不清的触肢,从四面八方朝他袭来。
安特的眼中只有前方,手中的长剑不断挥舞,每一次挥动都伴随着血肉的碎裂和触肢的断裂,
这种场景,颇有一种地狱漫步的感觉。四周充满了扭曲的血肉和蠕动的触肢,试图将他拖入无尽的深渊。
安特的身影在这片血腥的地狱中穿梭,每一步都踏在血肉之上,黏腻的表面上布满血丝与暗沉的血管,长剑将它们尽数洞穿,随后喷发出大抹的鲜血。
向前,向前,再向前!
重重的血肉已经将安特包裹成了一个血人,视线也被完全遮挡,他根本看不清前方的道路,只能凭借着手中长剑传来的感觉,继续在这片血腥的环境中艰难突进。
长剑在安特的手中不断挥舞,每一次刺入血肉,都能感受到那沉重的阻力,他只能依靠着长剑传来的细微触感,判断着前方的方向。
终于,长剑上的阻力消失,那一刻,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终于衰弱了不少,安特能感受到那股自由的空气涌入他的肺中。
他居然真的砍穿了这怪物的躯体,从它的身体里杀了出来!
天高任鸟飞,
整个人腾空而起,挣脱了那令人窒息的血肉牢笼,然后稳稳落在地上,用剑尖拄地,
“呕……”
恶心,太恶心了,那种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黏腻的触感,让他干呕不止。
安特感觉,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想吃肉了,至少在近期内是绝对不会了。
他身上挂着厚厚一层黏腻的血肉,干呕了几声后,伸出手,费力地将沾在身上的血肉全部撕下。
将身上的血肉清理干净,稍微缓了一口气,抬起头,转过身,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
缓一口气,转过头,仔细观察起四周的环境。头顶是一个正在愈合的血肉造物,那是一个巨大的、不断蠕动的血肉球体,表面的伤口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安特就是从那里掉出来的。
它还在不断吞噬着附近的恶魔,体型越来越大,触手越来越多,不断寻找着新的猎物,在这片土地上肆意蔓延。
稍微换一口气的瞬间,强烈的危机感涌上心头,一道寒光从头顶猛地落下。
几乎是下意识地举起手中的长剑,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的手臂发麻。
“污染源!”
注视着那邪异的身影,安特低声道。
“西斯先生,你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很不好。”
污染源的声音带着笑意,身体飘落在安特的对面,打量着安特血迹斑斑的身体。
安特没有立即回应,而是看向四周,肉山的触手又一次向他伸来。他沉默了起来,得承认,在这种高强度的战斗下,他现在的状态很糟糕。
污染源发出了阵阵笑声,身影又一次消失:“西斯先生,游戏继续。”
仰头看去,头顶的天空已经完全被触手占领,密密麻麻的触手张牙舞爪。
该死的,真理之神,你到底有没有在看着?来点作用啊!劳资好歹也是来帮你的!!!
猛地举起手中的长剑,毫不犹豫地将剑刃刺入了自己的咽喉,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真疼,自杀的感觉真不好。
身体化为光点四散,在空中闪烁、汇聚。安特的身体重新出现,虽然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但身上的疲劳感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去尼玛的少用复活力量,求人不如求己,你不帮忙,劳资自己来!
紧握住手中的长剑,朝着那些触手冲了过去。
猩红的触手卷起,紧接着,触手上的血肉开始剧烈蠕动,一只只猩红的眼瞳从触手的血肉中缓缓睁开,散发着邪恶的光芒,紧紧地盯着安特的轨迹。
下一秒,眼睛纷纷炸裂,鲜血和碎肉四溅,烂肉堆发出痛苦的嘶吼,触手疯狂的抽向安特。
安特的脑海中有那个女孩的守护,精神污染完全是自找苦吃:“还踏马敢向我这里丢垃圾?姑奶奶给你脸了?给我弄死它!!!”
身影迅速地挪移,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模糊的残影,令袭来的触肢扑了个空。
长剑斩过,斩下一条条触手,断掉的触手在地面快速蠕动,再次融入肉堆之中。
“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也能无限恢复!”
安特大吼道。
瞬间移动,
出现在肉堆的上方,如同从天而降的复仇天使,持剑刺下,
拉着长剑用力、快速拖动,剑刃在血肉中划出一道深深的裂口。
裂口两侧的血肉蠕动、张开,一道无比巨大的猩红口器逐渐显现出来。
口器的两侧延伸出密密麻麻的手臂,如蜈蚣的百足般狂舞着。
一股汹涌的鲜血如失控的洪流般从口器深处喷涌而出,将脚下染成一片血红色的汪洋。
紧接着,细密的血肉枝芽在口器的内壁上疯狂生长、延伸,不断伸长、蔓延,相互交织、缠绕,最终化作遮天蔽日的万千红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