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县衙外的巷道里,几个身穿布衣的人正盯着门口看。
为首的人一身青色布衣,但精气神明显要比其他人好的多,膀大腰圆,身强体壮,一眼就能看出是其他灰布衣的领头。
青布衣脸色有些不好看:“我不是说了,专门针对那几个没有背景,苟延残喘的老东西吗?”
“这人脸色红润,没病没灾,你找他的事?”
灰布衣连忙开口,只不过一张嘴赫然少了半边牙,呼呼漏风:“大哥,前天监牢里不是有贼人袭击,死了不少人吗,这家伙就是幸存者之一,昨天我看的时候还是脸色惨白,将行就木来着,谁知道今天突然就这么精神!”
“我好声好气的拿钱买腰牌,结果他不仅打了我一顿,更说老大你也是个废物,布衣帮更是个废物帮派,简直就是失心疯了!”
听到这话,青布衣脸色一黑:“哼,怕不是知道自己快死了,回光返照!”
“走,出去和他知会一声,打了布衣帮的人还敢这么猖狂,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是,大哥!”
……
随着伊言离开大道,几道人影猛然从一旁的巷子里跳了出来。
一个身坐布衣短打的汉子指着伊言,高声道:“站住!”
伊言眉头一挑:“嗯,这是把你大哥叫来了?”
“没错,我就是你要找的人。”青布衣站到伊言面前,铜铃般大小的眼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伊言:“小子,布衣帮愿意收你的腰牌,是给你面子,你给脸不要脸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动手打人。”
“你说,这是不是讨打啊?”
青布衣近一米九的身高在人群中可谓是鹤立鸡群,比伊言都高一头。
伊言在他面前,简直可以称得上是瘦弱。
但伊言没有从他身上感受到气血,所以说。
他就是个弟弟。
普通人体格再壮,在真正的武者面前就像是海绵碰钢针,一巴掌的事儿!
伊言缓缓松了松筋骨,对着眼前的青布衣勾了勾手:“来,咱俩试试。”
“嘿,你看,他居然还装上了!”一旁的灰布衣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你知道我们布衣帮穿青布衣的是什么人吗,那都是一只脚踏进武者大门的好手!”
被伊言打碎了半边牙的灰布衣更是眼神阴毒:“你个小白脸,毛长齐吗,就在这装,惹了我们布衣帮,你完了!”
“哈哈哈!”周围的布衣帮顿时都笑了起来。
笑声是会传染的,伊言也跟着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
但笑容是守恒的,伊言笑了,那么就有人笑不出来了。
嘭!
完全没有人看到伊言是怎么出手的,只听一声闷响,伊言的拳头已经印在了青布衣身上,让他如遭雷击,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弓成了一只虾米!
“大哥!”
“艹!这小子玩阴的,一起上!”
见青布衣倒地,周围的灰布衣先是一愣,紧接着如梦初醒般顿时一拥而上,冲向伊言!
啪!一根粗实的木棍挟着凌厉劲风敲来,伊言挥手一拳砸过去上,刹那间木屑纷飞,那根木棍竟是应声断裂成两截,连带着身后的灰布衣鼻梁都被一拳砸断,双眼翻白,当场便昏厥过去不省人事。
未等众人从这反常理的一幕中回过神来,伊言飞起一脚,踹在不知谁人的胸口,巨大的力道直接踹的对方胸膛塌陷,倒飞回去砸在了墙上。
此刻冲到伊言面前,被打碎半边牙的灰布衣眼中的阴毒已经完全变成了惊愕,伊言反手一巴掌拍下。
嘭!
灰布衣七窍流血,当即跪倒在地,生息全无!
这下,原本还试图围攻的灰布衣们彻底慌了,他们眼中的戏谑和怒意逐渐被恐惧替代。
他们转身想逃,但谁跑得过一位武者?
不过几个呼吸的功夫,原本气势汹汹的布衣帮众如同死狗一般躺了一地,再也没了刚才欢乐的动静!
将挡路的灰布衣踹到一边,伊言揪着青布衣的头发将他拎起来,将怀里的铁质禁卒腰牌拍他脸上:“敢袭击禁卒,你们布衣帮面子很大啊?”
听着这话,青布衣脸色惨白。
从被伊言一拳打倒在地的那一刻,他就知道对方是一位货真价实的武者了。
招惹一位武者,一位如此年轻的武者是什么下场,他这种底层混混再清楚不过!
青布衣勉强缓过来一口气:“爷爷!饶我一命吧,以后我们几个定时孝敬,一个月给您三两银子!”
“打杀了我们您也就爽那一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兄弟几个一辈子念您的好!”
“现在知道讨饶了?”伊言随手将青布衣丢到地上,用他身上的衣服擦了擦靴子底的血迹。
但青布衣不仅不急,反而还扭头过去想舔:“脏了爷爷的靴子,这就舔干净……”
“滚!”伊言一脚踹在青布衣脸上,“别在这恶心我!”
青布衣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爷爷饶我一命吧,我什么都愿意办!什么都行!”
“什么都行?”伊言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把你们身上的钱都给我掏出来!”
“钱?好,我掏!我掏!”青布衣连忙从怀里掏出了几个碎银子,一旁地上挣扎的灰布衣们也纷纷倒吸着凉气,忍着疼掏钱。
就连地上昏死过去的混混,都被人扒了衣服,掏出钱来。
没一会,铜钱碎银子就堆了起来,少说有七八两。
青布衣掏出一块干净的青布,先把钱擦了擦,又取出另一块青布将钱裹好,小心翼翼的递给伊言:“大人,您的钱掉地下了。”
“不错。”伊言接过布包颠了颠。
青布衣闻言顿时一喜:“那大人,我们先走……”
“谁让你们走了?”伊言收起布包,面无表情道,“这是今天放你们回去的钱。”
“想要买命,五十两银子不二价,明天一早送到我家来,晚一个小时多一两的利息,要是还不上,呵呵……”
听着伊言的话,青布衣只感觉胸口闷闷的。
五十两,这简直就是抢劫啊!
他们布衣帮打劫,都不敢狮子大开口到这种程度的!
但他还不能还口,毕竟这五十两银子买的是自己的命!
民不与官斗,他们这些混混平日里再嚣张,遇到衙门的贵人还是得夹起尾巴做人。
一咬牙,青布衣当即又磕了个响头:“是,明天一定送到大人家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良久后,青布衣抬起头来,眼前已经没了人影。
他勉强爬起身来,又看了看地上还在倒地呻吟的灰布衣们,找到一开始报信的那个灰布衣尸体,直接踹了过去。
“他妈的,找死也要拉上我,今天就抄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