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令宜在老圈这又待了一会儿,两人说了会话,还挑了布置小灵堂需要的长明灯和香炉,最后离开的时候,还拿了一叠会掉粉的金银纸。
只是她要付钱的时候被拒了。
苏令宜想,回头得给严驰野说说,让他给人家汇个款,总不能让人家白干。
“嫂子,这个东西还是别给活人烧了,不吉利。”
老圈还是没忍住提醒了她一句。
“没事的,我就当提前在下面给自己存点。”苏令宜觉得灵堂都给原主办了,纸钱肯定也是要烧的,走哪身上哪能没点钱,有钱都能使鬼推磨呢,万一她真的能用得上呢?
老圈:“……”
“对了,你知道哪里有类似古玩市场的地方吗?我想去看看。”
“有的。”小嫂子的兴趣爱好挺广。
从老圈这苏令宜拿到了京州“潘家园”的地址,她欢欢喜喜地拎着东西离开了小院,之前还好奇的人见她手里拎着元宝蜡烛香,当即就解惑了。
原来是来买这些东西的。
啧啧啧,就说公墓的东西贵吧,要不然衣服穿得这么好的人怎么还能摸到这里来买便宜的。
苏令宜坐上公交车,过了几站之后又转了有轨电车去了京州的“潘家园”。
京州的“潘家园”也热闹得很,都是怀抱发财梦来捡漏的大老爷们。
与别人要找旧的老的东西不同,苏令宜就想找新的仿的。
在一个铺在地上的古董首饰小摊前,苏令宜没有去看那些银饰,而是看中了一根铜簪不为别的,就因为铜的硬度比银高,更适合当“暗器”。
而且铜簪上那很明显的现代浇筑工艺也让她觉得安心,
就在苏令宜想问价的时候,那摊主张嘴就说:“这可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
苏令宜有点想笑,这就是想讹她的意思吧,她皱着眉毫不犹豫地把那根铜簪给丢下:“祖上传下来的啊,那不要了。”
摊主一愣,万万没想到居然有人不想要“祖上传下来的”。
就在苏令宜转身要离开的时候,摊主没忍住把她喊住:“不是祖上传的,是我从别人那收来的,小姑娘,你要是想要,我给你个诚心价。”
说着,他对着苏令宜伸手比了个十五:“十五块阿厘(钱)”
苏令宜摇摇头,学着他的口气还价:“两块阿厘。”
现代工艺铜簪按照这个时候的市价,两块钱已经够多了,居然还想卖十五!
她虽然不差这十五块钱,但是她不是傻子。
“不卖就算了。”苏令宜撇撇嘴,回头她去工艺品商店看看。
看出来她是真的想走之后,那摊主一咬牙:“两块就两块,拿走!”
苏令宜眉梢挑了下,有种自己还是出多了的感觉,但是两块钱也在自己预期里,总不能让人不赚钱吧,而且也省得再跑别的地方。
她打开包,没有把钱包拿出来,而是直接就在里面翻出两块钱来递过去。
苏令宜抽出张餐巾纸,把铜簪包了塞进包包里。
买到想要的东西,她便不在这里逗留,正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被人喊住:“嗨~曹令宜!没想到还能在这里遇到你!”
“……”曹令宜,是什么鬼?
苏令宜循声望去,就看到了那个时髦狼尾留洋艺术家楚思清。
楚思清本来是不想到这边逛的,硬是被朋友拉过来,在看到苏令宜的这一刻,他觉得这真是传说中的缘分!
他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了苏令宜身上,今天缪斯女神还是一如既往的美。
这白衬衫,这翠绿的裙子,不就是活生生的翡翠白菜嘛,价值连城哦!
“思清,这谁啊,不介绍一下?”
旁边他的朋友,一脸坏笑地挤眉弄眼。
楚思清当即抬手把那人的脸挡住:“你不用认识!”
而旁边另一人却看着苏令宜陷入深思,好半天才恍然大悟:“我好像见过你!”
苏令宜:“……”
“不要唐突佳人!”楚思清横了对方一眼,然后一脸歉意地对苏令宜说道,“不用理他们,对了,为表歉意,我请你吃饭吧!”
“……”
苏令宜忽然觉得她有点想念清静的公墓了。
“不用了,祝你们玩得开心,我就不打扰了。”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
“苏……苏令宜!歌舞团弹钢琴的,对不对!”
苏令宜脚步一顿,眉头轻蹙。
“就说呢,歌舞团的大美人,我怎么可能记不住!”那人满脸兴奋,“思清,你怎么叫人家曹令宜?”
楚思清:“???”
趁着他们说话的工夫,苏令宜毫不犹豫地快步离开了。
看着她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中,楚思清都要烦死了:“名字就是个代号,姓苏姓曹又有什么关系,大街上就你嗓门大,把人给吼走了!”
朋友伸出胳膊一把勾住楚思清的肩:“兄弟,为了个女人,跟我们摆脸色?”
另一人语带轻挑:“不就是歌舞团的吗,好追的很,装得跟什么似的。”
“别人可能好追,但是这个苏令宜,出了名的冷,难追哦。”那人看向面带不屑的同伴,挤挤眉,“要不要打个赌?你要是一个月之内能把人约出来吃饭,你在百乐门一个月的开销,我包了。”
“一个月才吃饭?”对方笑得猥琐,“一个月,老子能睡到……”
话音未落,脸上就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操!楚思清你脑子瓦特啦!”
被打的人抬手也想打回去,却被人拉住。
“行了!别以为你有两个钱,女人就会黏上来,人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家里不缺你那点钱!”
楚思清听朋友这么说,似乎一副对苏令宜的情况很了解的样子,当即注意力就转开了。
“她爸妈是大学教授?”
楚思清想起那晚在火车站看到的披着粉色纱巾的贵妇人,怎么看都不像是是大学教授啊,还有那个火车上一起的姓曹的老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是她老公公?
“嗯,是的啊,知识分子家庭,她高傲得很,听说在歌舞团里就不怎么跟同事说话往来的。”
楚思清有一肚子疑问,但鉴于朋友刚才的表现,他是半点都不想跟他们透露苏令宜的事。
不过,也有了有用的消息,那就是她在歌舞团工作!
他是不是可以去歌舞团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