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京城一处华丽府邸的密室中,烛火微弱地跳动着。
一个身着锦袍的男子坐在上首的雕花檀木椅子上,眼中闪烁着深不可测的光芒。
他神情严肃,坐姿却非常随意。
“禀主子,刚刚镇国公府传来消息,镇国公病了,姜二小姐进了府。”暗卫跪在地上小心汇报。
锦袍男子邪魅一笑:“不是还未到中秋吗?”
暗卫暗中抬头,观察着锦袍男子的脸色“许是病情加重了,现在还未真正发病,秦暮梒身子就受不住了。”
闻言,锦袍男子不耐烦:“蠢货,这我自然知道,还用你说?上面那位当年的手段,相信那姜二小姐也诊不出来。”
见属下还算恭顺,锦袍男子的脸色好了一些:“姜二小姐和太子的进展如何?”
暗卫吓得瑟瑟发抖:“回主子,出了点小问题……入秋后,姜二小姐就像是换了个人一般,成了野蛮泼妇,不相信太子了。”
锦袍男子声音中满是怒气:“于墨尘那个废物,连个姜槿那样的蠢笨女都搞不定,还有那梅昔若和姜柠蠢笨的,连个不受宠的废物都斗不过,还不如那姜槿呢!难道我们的事情败露了?”
“那倒没有,就是姜槿那个人的性子变了,可能是突然醒悟了吧!”
锦袍男子腾一下,站了起来:“饭桶,废物,这点事儿都办不好?耽误了……”
说着,锦袍男子指了指房顶的方向:“要是耽误了那位的大事,你们这些人必死无疑。”
“主子,姜二小姐最近和镇国公走得很近。赐婚那天,镇国公先是为了她顶撞皇后,两人又在明信公主的生辰宴郎情妾意的。”
“梅昔若上门去闹的时候,镇国公也是维护姜二小姐的,连马车都给砸了。”
“看着两人都是有情的,许是姜二小姐移情别恋了。”
“哦?这倒是有趣儿的很,那有好戏看了,我们这个陛下恐怕连肠子都悔青了。”
“没想到,一个和阉人一样的废物竟然对女人感兴趣?”锦袍男子随手将桌案上的茶盏拿起,喝了口茶,嘲讽一笑。
暗卫的态度也轻松起来:“可不是吗?陛下都气得不让于墨尘那废物参政了,连姜柠都变成妾了。”
“哈哈哈……一个不良于行的人,就算喜欢女人,又有什么用呢?听说他的脸好了,模样还挺像回事的,只是再好看又有什么用?可惜啊!姜槿注定是要守活寡了……”
“一个棋子而已,有什么可惜的呢?”锦袍男子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中秋宴快要到了。我交代你找的东西,你可找到了?”
“中秋那天也是沁儿妹妹的生辰,她喜欢那玉树琼华,我一定要把最好的都送她。”
暗卫觉得不妥,好心提醒道:“主子,是不是太过扎眼了?若是皇帝知道了,怕是会不高兴吧!”
“啪啪啪!”闻言,锦袍男子大怒,将桌案上的茶盏都摔在了地上。
“她出身尊贵,是淮南王府的小郡主,我送她一点好东西怎么了?”
“钱静只是丞相府的小姐,每日里都高调成什么样子了?梅昔玥那上不了台面的,都压沁儿一头,沁儿的性子向来是懂事能忍的,若是她一直这样下去,宫里岂不是人人都可以欺负她?”
“若是沁儿没有嫁入皇家,那也是我们王府金尊玉贵的郡主,何必在宫里和那些内宅妇人周旋?”
暗卫吓得跪倒在地,点了点头,没敢多嘴了。
“给宫里送信,最好是鼓动陛下出面,务必让废物国公参加中秋宴。”锦袍男子挥手示意他退下。
暗卫行礼后,如释重负,迅速离开……
秦暮梒醒来后不久,又昏睡了过去。
他的额头还是发烫,姜槿不放心,就留在了国公府。
就连午膳都是在秦暮梒的房里匆匆巴拉了几口。
“槿儿,你来了!”
闻言,姜槿转身见他神色清明,就知道他是真的清醒了。
接着,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开心道:“夫君,可算好一些了,当真是吓死槿儿了。”
刚刚秦暮梒昏睡不醒,偶尔醒来也是无意识的吐几口鲜血,就又昏了过去。
要不是相信自己的医术,姜槿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饶是如此,姜槿还是提心吊胆到了现在。
“是夫君不好,让槿儿担心了!”秦暮梒挣扎着身子,就要起来。
姜槿动作快,连忙扶住了他,又给他身后塞了枕头。
其中那个木槿花枕,就是姜槿之前送的那个。
没想到,他竟真的用上了……
刚醒来,秦暮梒还是虚弱。
他依在床榻边上,神色温和:“槿儿……我……你应该知道了,我寿命……”
姜槿用唇快速堵上了他的嘴巴:“夫君,我都知道的,不说了。你要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槿儿,我自己的病,我清楚……被治好的希望渺茫。就算当年在神医谷也只是能保住我的一条命。”秦暮梒实话实说。
毕竟两人马上要成婚了,他必须把这事儿说出来,不然对槿儿太不公平了。
外面的传言和知道真相,还是有差别的。
尤其是今年以来,他明显感觉到身子越来越虚了。
马上中秋节到了,他又要走鬼门关了。
这些年,他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但今年不同。
有了槿儿,他变了,变得贪心。
他舍不得早死,想多陪槿儿一段时光。
病发的时候,也渴望槿儿能在身边陪着……
听他提及神医谷,姜槿好奇:“夫君可是五年前受伤后去的神医谷,那时我也在,按理说像夫君这样的疑难杂症,师父应该让我看过才是。”
秦暮梒手指在被子上摩挲,他既激动,又有些期待。
罢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槿儿迟早都会知道的。
他深吸一口气:“槿儿,你可记得寒澈?”
“夫君也知道寒澈哥哥吗?寒澈哥哥得了夫君一样的病,好像就连年纪也是差不多大……”姜槿说着,突然发现了不对。
她连忙盯着秦暮梒的眼睛:“寒澈哥哥?夫君?”
秦暮梒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姜槿之前很纳闷。
上一世,她明明没有见过镇国公,为何成婚后,他会对她那么好。
若夫君就是寒澈哥哥的话,那一切都可以解释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