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槿身子紧绷,感受着唇上的湿润。
这湿润,从唇上到了脸颊,脖颈,耳后……
许久后,姜槿才放松下来。
秦暮梒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也没有强迫她的意思。
只是贪婪着想要抓住眼前的温暖。
看着手腕上的守宫砂,姜槿松了一口气。
最美好的那一刻,自然要留到成婚的那日。
现在这么危急的时刻,实在是……危险。
殿外的长清和迟意早就把殿门紧闭,这不是他们该看的!
母胎单身的长清也有了找个人相伴一生的心思。
他偷偷见过,夫人身边的浅吟不错,沉稳大方,做事周全。
等明年春日,夫人嫁了过来,他正好可以近水楼台。
只是不知浅吟愿不愿意……
偏殿内,秦暮梒又不安分起来。
他的大手不停地疯狂试探着,想要伸入姜槿的衣襟。
接着,她被他重重压在了床榻上。
秦暮梒,男人天然的优势,将她牢牢禁锢。
不知为何,姜槿就是愿意相信秦暮梒。
就算他发了狂,入了魔,也绝不做伤害她的事儿。
她的手主动攀上他的背,安抚道:“夫君,是不是很难受?”
此时,她想到了和秦暮梒分开的这些年。
每次发病的时候,他是不是都是一个人?
痛苦、孤独,悲伤……都是他一个人受着。
外面流言纷纷,她和于墨尘的事儿还刺激着他的心。
想到这些,她觉得她为秦暮梒所做的还是太少了。
他停止了动作,渐渐安分了一些。
她忍不住将眼前的人紧紧抱着。
紧些,再紧一些。
这样,她和他的距离就会越来越近……
忽然她听到了远方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有人在呼万岁。
偏殿外着急的脚步声也越来越重。
那就是皇帝快要到了。
姜槿惊到呼吸一滞,这……这可怎么办?
银针在手,可是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用。
毕竟风险太大了,一个不慎,夫君就会真的瘫痪。
到时候,夫君就不是装残了,那就是真残。
“夫君,你好些了吗?”姜槿试探性的开口。
回应她的只有殿内的沉默和殿外越来越大的说话声……
皇帝快到了,现在只能是兵行险着了,这般想着,
姜槿努力挣脱秦暮梒的禁锢,拿出已经收好的银针,正要刺激秦暮梒的百会穴。
她就听到了那个熟悉的声音:“槿儿……你怎么在?”
“夫君,你好了?”姜槿惊喜道。
……
钱静用尽所有的借口,只能拖住于玄夜一时,毕竟吉时耽误不得。
吉时临近前,于玄夜还是携后宫嫔妃到了宝庆殿。
待坐稳,让行礼的众人都起身后。
于玄夜冷冷扫了扫殿内的众人,声音不悦:“镇国公呢?朕明明让人给镇国公府送了帖子的。”
说着,他眼神严厉,看向皇后梅昔玥。
这次的宴会是梅昔玥主办的。
于玄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妇人误事。
多年夫妻,他知道梅昔玥是什么德行?
梅家,小门小户,上不得台面。
梅家的人,眼皮子一个比一个浅,没出息。
连带着凌王于墨凌和二公主于如棋都多少有些这样的毛病。
梅昔玥自然知道于玄夜在想什么,连忙解释:“陛下,臣妾让人给镇国公下帖了。”
“哦?那他是没来?”于玄夜脸色深沉,玩味一笑。
有人解释说刚刚看见秦暮梒来了,又有急事走开了,怕是有什么事儿给耽搁了。
等了一会儿,于玄夜没了耐心:“连吉时都误了,这镇国公到底去哪里?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杨遥只得硬着头皮,帮忙出来解释:“回陛下,刚刚镇国公说有要事,应该马上就回来了,请陛下恕罪!”
突然,一道严厉的声音传来:“杨世子这话说得毫无道理,有什么要事比皇上还重要?现在整个殿的人都在等他一个,这镇国公也太过狂妄了吧!”
“他的眼里还有没有陛下?”
此时,姜槿已经默默回到了宝庆殿。
刚刚折腾了许久,秦暮梒需要换套衣服,简单梳洗下,还要耽误一会儿。
闻言,姜槿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说话的那人身材高大,穿着深红色的华丽锦袍。
虽是远远看着,姜槿有过一丝惊讶。
虽是中年男子,他那棱角分明的面容,竟然有着几分俊美。
这气质,这容貌……竟然和秦暮梒有几分相像。
不对,应该是秦暮梒和他有几分相像。
眼神深邃,鼻子高挺,下巴坚毅,是两人共同的特征。
姜槿纳闷,难道这人和秦暮梒是什么关系?
卫瑶小声解释:“槿儿,这人正是淮南王苏铭,是雪菲郡主的父王,宁妃苏沁儿的义兄。”
她声音压得更低一些:“槿儿,他也是镇国公的亲舅舅,成婚后,你也是要叫王爷一声舅舅的。不过……”
姜槿小声道:“不过什么?”
“不过淮南王和镇国公的关系并不好,两人就像是有仇一般。”卫瑶解释道。
前面的于如书向着两人的方向扫了一眼,神情不悦。
两人只得坐好,不再说话了。
皇帝在,她们窃窃私语,是大不敬。
若是有好事的人追究,这事儿不好善了的。
“臣女叩见皇上,愿皇上龙体安康!”突然,姜柠走了出来。
于墨尘惊得抬起头,这姜柠又要闹什么?
今日,他后悔把姜柠给带来了。
他已经听说了宴会前的事儿,姜柠搞出那么多的事儿。
虽然他坚定不移地相信姜柠,现在也动摇了。
若是一个人说姜柠不好,他不会信,认为这是别人的问题。
若是那么多的人都说姜柠不好,他……不想相信姜柠了。
他只是喜欢姜柠,不是没脑子。
现在,当着父皇的面,她出来抢什么风头啊?
带着一个妾来参加宴会,本就是够丢人的。
现在这个妾还这么能闹事,真是脸都不知该丢哪里去了。
这不是上赶着给父皇送把柄吗?
姜柠,这是还嫌他不够惨吗?
姜文华心里也突突的,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梅昔若的方向。
姜柠不是安心在府里养胎吗?
养胎养到宫里来了?
来了就算了,闹出那么多事儿也算了。
现在当着陛下的面,又出来找存在感是怎么个事儿。
“陛下,臣女的二姐,尚书府的嫡女,此刻也不在殿内。”姜柠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