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安结束后,甄嬛默默地转身离开,脚步略显沉重。沈眉庄和孙常在赶忙快步追上她。沈眉庄关切地问道:“嬛儿,没事吧?昨日究竟是……?”
甄嬛微微摇头说道:“眉姐姐,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于是,三人匆匆回到碎玉轩。
一进碎玉轩,甄嬛便再也支撑不住,眼眶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待情绪稍缓,她才将昨日在养心殿的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道出。沈眉庄和孙常在听后,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沈眉庄轻声叹道:“皇上对纯元皇后情深义重,这在宫中早已不是秘密。嬛儿你却将自己与皇上比作新婚夫妻,提及民间夫妻白头偕老之语,怕是深深触到了皇上心底对纯元皇后的思念与愧疚,这才引得皇上大发雷霆。”
“是我天真了。”甄嬛恍然大悟,心中懊悔不已。她此刻才明白,自己一时的疏忽,竟犯了如此大的忌讳。
然而,让甄嬛意想不到的是,她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没过几日,雍正竟再次召她侍寝。
再次踏入养心殿,甄嬛心中五味杂陈。“上次的事,朕就当从未发生过。”雍正看着甄嬛,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终究还是舍不得甄嬛这张与纯元有几分相似的脸,只是淡淡地敲打了一下,便迫不及待地俯身上去。
这一次,雍正的动作粗暴了些,丝毫不顾及甄嬛的感受。甄嬛紧咬着嘴唇,强忍着身体的疼痛,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户的缝隙洒在床上。甄嬛缓缓起身,身上一片青紫,每一处痕迹都仿佛在诉说着昨夜的不堪。
菊青走进内室,看到甄嬛的模样,忍不住惊呼:“小主的身上!疼不疼?”甄嬛先是摇摇头,似乎想要安慰菊青,可紧接着又忍不住点点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委屈。
“小主!皇上给您晋了位!还赐了封号,您现在是莞常在了!”浣碧满脸喜色地跑进来,兴奋地说道
菊青看着甄嬛身上的伤痕,心疼地说道:“浣碧,你看小主身上,皇上丝毫不心疼小主!”
浣碧却不以为然,满不在乎地说道:“那有什么!这都是情趣嘛,况且小主第二次侍寝就晋位!看来皇上很是喜欢小主呢!”
甄嬛听着浣碧的话,心中一阵心寒。在这一刻,她突然觉得,浣碧只知道看重位份,根本不如菊青那般真正关心自己的感受。
又到了请安的日子,众人齐聚皇后宫中。宜修端坐在主位,神色平静地宣布了甄嬛晋为莞常在的事。林常在和赵常在听后,心中满是不忿。
她们心想,这甄嬛不过侍寝两次就有了封号,而自己却依旧只是个常在,毫无晋位的迹象。二人忍不住看向宜修,眼神中带着一丝期待,希望皇后能有所表示。
然而,宜修却装作看不见她们的眼神,心中暗自骂道:“废物。”在她看来,这二人实在是没有什么值得提拔的地方。
年世兰看着甄嬛那面若桃花却又带着一丝羞红的脸,开口讽刺道:“莞常在?呵,可小心些,别又回到答应的位置。”
“漂亮,瞅见没,这就是男人!”年世兰说。
漂亮无语“又不是你男人!”
“我日后的男人要是个公用黄瓜!我就不叫灵安!”
甄嬛福身行礼道:“多谢华妃娘娘教诲,臣妾定当谨记。”
请安结束后,众人陆续散去。甄嬛故意放慢脚步,待年世兰走到身旁时,轻声说道:“华妃娘娘圣明,臣妾确实资历尚浅,还得多向娘娘学习。
只是臣妾以为,在这宫中,唯有皇上的恩宠与娘娘的照拂为上,臣妾定不敢有丝毫僭越,只盼能在娘娘庇护下,为皇上分忧。”
年世兰微微一怔,没想到甄嬛竟敢搭话,且言语中表露想投靠自己麾下,不过她这辈子绝不可能和甄嬛为伍!
她冷笑一声:“哼,就怕你嘴上说的和心里想的不一样。”说罢,扭着腰肢离去。
这时,孙常在和沈眉庄快步从后面追了上来。孙常在笑意盈盈,眼神中满是调侃,伸手轻轻点了点甄嬛的肩膀,打趣道:“哟,妹妹可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一侍寝,可就让整个后宫都知道了妹妹的风采。”
沈眉庄也在一旁附和,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是啊,嬛儿,这下那夏常在可再也不能像从前那般随意欺辱你了。”说着,沈眉庄亲昵地挽住甄嬛的胳膊,可巧她的手正好盖在了甄嬛手臂的淤青处。
“嘶”甄嬛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那淤青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瞬间变了脸色。
沈眉庄顿时察觉到异样,神情紧张起来,关切地问道:“怎么了?嬛儿,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甄嬛下意识地想要抽回手臂,可又怕太过明显引起怀疑。她强挤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地说道:“没事,眉姐姐,可能是刚刚不小心碰到了。眉姐姐,孙姐姐咱们走吧,去御花园里逛逛。”
甄嬛心中暗自苦笑,这样的宠爱,真的是自己入宫前梦寐以求的吗?她想起入宫前,自己曾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许愿,定要嫁与这世上最好的男儿,与他举案齐眉,相伴一生。
可如今……她不禁自问,曾经的愿望,真的都成真了吗?那所谓的“最好的男儿”,又是否真的如自己所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