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知错!奴婢知错!”宫女脸颊火辣辣地疼,哪还顾得上,“扑通”一声,双膝重重跪地,身子抖如筛糠,头也不敢抬,声音带着哭腔,一个劲儿地求饶。
余莺儿杏眼圆睁,眸中满是狠厉,尖声骂道:“哼,回宫再好好收拾你这贱婢!”说罢,一甩手帕,扭着腰肢便往钟粹宫走去。
待回到钟粹宫,余莺儿却瞧见内务府的太监早已候在宫中。只见他们手脚麻利,正将自己房中的绫罗绸缎、金银细软一股脑儿地往外搬。
那些平日里被她视作珍宝的物件,此刻就像不值钱的杂物一般被随意收拾着。
“你们这是干什么!”余莺儿见状,瞬间怒火中烧,像一头发怒的母兽般冲上前去,张开双臂,试图拦住那些正在收拾东西的小太监们,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谁给你们的胆子,敢动本宫的东西!”
内务府总管走上前来,微微欠身,脸上挂着不冷不热的笑,语气却没有半分恭敬:“给余官女子请安。这些东西按照您现在的位份,可都逾矩了,奴才只好先替您收着。”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小太监们继续动作,“走吧,还得给余官女子收拾出来一块新地方住着呢。”
宫里的消息传得比风还快,谁不知道余莺儿被皇上亲自降位,还下旨让她搬到皇上看不见的地方去。
上次惹得太后娘娘不喜,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可这次触怒了皇上,那日子可算是彻底到头了。
内务府总管心里清楚,这余莺儿如今就是个失势的可怜虫,没必要再给她好脸色。
“你们好大的胆子!”余莺儿哪肯罢休,平日里骄纵惯了,哪能咽下这口气。
她几步上前,伸手将太监手里捧着的东西狠狠挥落到地上,珠宝首饰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恰在此时,欣常在袅袅婷婷地走进钟粹宫。她今日本是来找博尔济吉特贵人叙话的,瞧见这混乱的场景,开口问道:“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发生什么事了?”说是串门,可她那眼中闪过的得意,却让人觉得她像是特意来看笑话的。
博尔济吉特贵人的贴身宫女眼尖,赶忙迎了上去,恭敬地行了个礼,而后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说道:“小主,不必理会。这有的人呐,就像癞皮狗一样,赶都赶不走!”
这话一出口,一旁的太监宫女们都忍不住偷笑起来,这话可真是说得又好听又难听,表面上没指名道姓,可谁都知道说的是谁。
“你这个贱人!”余莺儿冲上前,想要打她。这时博尔济吉特贵人走出来,一个眼神就让余莺儿不敢动弹。
“来人上茶,今日本小主和欣常在就在这院子里吹吹风!赏赏景!”话音未落,她的贴身宫女就上前摆弄茶具。
“那日她折辱你,今日可出了气?”博尔济吉特贵人只觉得欣常在这热闹看的,只差拍手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