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色刚破晓,景仁宫便已热闹非凡。昨夜那场风波的余韵仍在宫闱间弥漫,众人都急切地想知道后续进展究竟如何。
宜修轻抿茶碗,忽然响起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太后娘娘驾到——\"金丝盏盖\"当啷\"跌进瓷碗,溅起的热茶烫在手背,宜修却毫不在意
\"都退下吧。\"太后扫过众人时,目光在甄嬛手腕上的翡翠镯子多停了一瞬。
宜修忽然想起昨夜曹琴默说的\"有人排在林常在之前\",想要借着这个由头开罪,可掌心沁出的冷汗已经浸透了绢帕。
太后拨弄佛珠的声音像春蚕啮桑,每一声都重重砸在宜修心头。
\"哀家记得,\"太后忽然开口,护甲划过佛珠发出脆响,\"你嫁入王府那年,可是最乖觉不过的了。\"
宜修浑身一僵。是啊,自己怎么成了如今的模样。
\"老四最恨宫闱龌龊。“太后忽然抬眸,浑浊的眼底竟有寒芒乍现,“下毒之事,哀家还能压下去......”她忽然剧烈咳嗽起来,“可哀家的皇孙......”
宜修猛地叩头,玉簪撞在金砖上发出裂帛之音:“臣妾管教不严......”
“不严?”太后冷笑,将佛珠甩在案上,“你当哀家不知?富察贵人喝的安胎药里,掺的可是同纯元一样的桃仁!”
宜修低垂着头,丝毫不敢直视太后的眼睛,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默默挨训,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太后看着宜修这副模样,也不想再多费口舌,只是留下一句话:“这次是最后一次。”说罢,太后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景仁宫。
太后回到慈宁宫后,贴身侍女竹息赶忙上前,轻声安慰道:“太后,这次是皇后娘娘底下的人想左了,不关皇后娘娘的事。”
竹息跟随太后多年,深知太后对皇后宜修的看重,也明白太后此刻心中的恼怒,便想着为皇后开脱一二。
太后微微叹了口气,捻了捻手中的佛珠,缓缓说道:“下毒不碍事,一个贵人而已。
可这其中有哀家的孙子,就不能袖手旁观了。”毕竟,那未出世的孩子是皇室血脉,是她的亲孙子。
竹息自然知道太后所指,也明白此事的严重性,便不再言语。
\"去把乌拉那拉氏族长的福晋叫来。\"太后忽然按住胸口,\"哀家记得她家有个适龄的格格......\"
竹息的手一抖,铜盆里的帕子泛起涟漪。
翊坤宫内。
安陵容轻抿了一口茶,茶香在舌尖散开,却没能驱散她心头的疑虑。
她微微皱眉:“昨日之事闹得沸沸盈天,整个后宫都被搅得鸡飞狗跳,可眼下却这般风平浪静,实在不合常理。”
其实从一开始,她就凭借着自己的细腻心思,隐隐察觉到是碎玉轩的甄嬛等人在背后搞鬼,装神弄鬼,只是这其中的事情复杂,她也不好轻易挑明。
齐悦斌轻轻转动着手中的玉扳指“依我看,这事最后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