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胧月公主的周岁宴,只是不知为何,原本说要大操大办的周岁宴,最后却莫名其妙地不了了之。
当日,皇上政务繁忙,根本无暇理会;太后向来不过问后宫琐事,也未曾有任何安排;皇后更是借口头风发作,只派人送了些礼物过去;端妃常年闭宫,同样没有出席;其余宫妃见此情景,也都不大热切,纷纷找借口推脱,只是派人送了礼物。
敬妃无奈之下,只好召集了沈眉庄,欣常在,在咸福宫简单地摆上了几桌,虽然来人不多,可敬妃已经尽可能让席面隆重了。
沈眉庄坐在席间,看着简陋的摆设和稀稀拉拉的宫妃,气愤不已。她用力放下手中的酒杯,愤愤不平道:“胧月是公主,她的周岁宴怎能如此草率,皇上已经薄待了嬛儿,怎的连公主也要轻贱了去?如此寒酸,公主在后宫哪里还有半丝颜面。”
“还有哪些平日里巴结逢迎的妃嫔们,公主得宠时,恨不得把公主当成自己亲生一般,如今一个个又躲得不见人影,把公主当什么了,当真是势利非常。”
敬妃慌张不已,连忙制止沈眉庄,安抚道:“你别生气,左右公主有我们疼爱就是了,皇上忙,太后和皇后身体虚弱,不过该送的赏赐都送来了。”
沈眉庄冷笑一声:“温宜公主当年的周岁宴是何等盛况,再对比胧月的,当真是让人心寒。皇上难道不知后宫里的捧高踩低、跟红顶白?不得皇上欢心的公主,处境该是何等艰难,皇上当真薄情,连亲生女儿的处境都不顾!”
欣常在坐在席上,笑道:“惠贵人不必忧心,胧月公主的宠爱,大家有目共睹,不会有不长眼的奴才欺负到公主身上,再说还有敬妃和惠贵人在呢,还能看着公主受了欺负不成。今日可是公主的好日子,可不能提那些不开心的事儿。”
沈眉庄这才压下内心的不满,收敛神色,轻声逗弄着公主。
敬妃和欣常在对视一眼,又快速移开视线,敬妃去看公主。欣常在安静地吃着饭菜,不再言语,若不是被祺嫔整日欺负,在宫里待不下去,她也不想来。
又到了十五这一天,皇上没有来景仁宫,皇后心情沉郁。如今在这后宫之中,皇后可谓是一家独大,无人能与之抗衡,她本应洋洋得意,可皇上却时不时给她一次没脸。
剪秋拦住了正准备离开的小夏子,压低声音问道:“小夏子,皇上下午不是还在听曲儿,怎么?难道是突然政务繁忙?”
小夏子手里提着老鸭汤,有些慌张地左右张望了一下,一脸不忍:“听说莞嫔娘娘最近过得很凄惨,然后……哎,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反正皇上对此很是生气!”
剪秋惊异不已:“连后宫妃嫔也是出宫祈福才得知她的境遇,皇上是怎么知道的,是派人去甘露寺了?”
小夏子却高深莫测地摇了摇头。
剪秋又猜测道:“难道是惠贵人提及的吗?”
“这倒不是,她一直都往寿康宫跑,根本就没见过皇上!”
“难道是敬妃?”
“哎呀,剪秋姑姑你就别猜了,都不是,奴才要赶紧回宫伺候了!”
剪秋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看来你也不知道!好吧,那姑姑不为难你了,快走吧!”
小夏子一听,顿时有些不高兴了,他觉得自己的能力受到了质疑:“我可是皇上身边的第二人,我怎么可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