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屋内烛光摇曳,昏黄的光影在墙壁上跳动。雕花的窗棂外,夜色如墨,偶尔传来几声虫鸣,更显静谧。
门外骤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这夜的宁静。紧接着,房门被猛地推开,一个中年男子闯了进来。
他一进屋便神色焦急,大声喊道:“少宗主!你出什么事了!”
江韫逸连忙迎上去,解释道:“李长老,我没事,是楚道友有事,你来看看。”
李长老一听这话,脸上的紧张之色顿时消散,他长舒一口气,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老夫来看看这位小友到底有何问题。”说着,他捋了捋胡须,看向被季墨尘摁坐在椅上的楚酆。
在烛光下,青年那如玉般的脸庞被映照得明暗有致,此时的他带着些许的倦意与不适,眼尾处晕染着一抹淡淡红晕,但即使这样,依然散发着一种气度不凡的魅力,让人无法忽视。
李长老不由地微微一愣,随后他回过神来,开始诊断,片刻之后他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喃喃自语道:
“怪哉!怪哉!这位小友身体筋脉紊乱,甚是怪异,脉象时强时弱,时缓时快,似是走火入魔之症,但仔细分辨又不像,真是奇怪。”那声音虽轻,却在这安静的房间内清晰可闻。
江韫逸闻言,急忙问道:“怎么会这样?”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关切和担忧,眼神里更是带着丝丝紧张。
一旁楚酆却是不在意的摆了摆手,说道:“无妨,我知道自己的状况。”
他当然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现在系统修复中,所以筋脉在不断翻腾,但分身的痛感他体会不到,所以实际上并无大碍。
只要不使用金丹期的修为,按照正常情况修养,不出三日便能痊愈。
看着楚酆这副样子,李长老撸着胡子,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从未见过有人如此不在乎自己的身体状况,最重要的是还能让少宗主这般看重,这个年轻人很有意思。
一旁的季墨尘垂眸若有所思,楚酆这修为怎么来的他一清二楚,通过不断挑战自身极限去提升修为本就有着巨大的风险,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筋脉受损,甚至走火入魔。
想到这里,季墨尘眸底满是担忧。
像楚酆这样过度追求修为,忽视身体承受能力,定会来不可挽回的后果,然而他也明白楚酆的性格,自己的劝说未必能起到作用。
犹豫了一下,季墨尘还是决定把话咽回肚子里,只是默默地看着楚酆,他既担心楚酆的安危,又尊重他的选择,此刻的他,心情矛盾至极。
而一旁的江韫逸并不知道这些,仍自顾自地说着要楚酆注意自身安全,不要过于拼命修炼。
楚酆抬眸看了眼他,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不过是些小伤罢了,诸位不必如此紧张。”那声音慵懒中依旧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被楚酆单独这样看着,江韫逸有些受宠若惊,然而,当听到楚酆说自己的伤势只是小伤时,江韫逸还是不赞同道:
“楚道友,这可不是小伤,你若不好好调养,日后出了大问题可如何是好?。”
此时,李长老在一旁轻轻咳嗽了两声,少宗主对这位小友过于关心了,见状他插话道:
“少宗主,依老夫之见,不如让这位楚小友先休息调养一下,我们再慢慢商量对策。\"”
江韫逸听了李长老的话,点了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他转头看向楚酆,眼中闪过一丝犹豫。
最后他终于开口说道:“楚道友,那你好好休息,我改日再来探望你。”说完,见楚酆没有动作而是闭上眼睛休憩,他只好缓缓转身,那身影带着几分落寞,逐渐离去。
待江韫逸两人走后,房间里安静下来,只剩下楚酆和季墨尘两人,可就在他即将迈出房门的那一刻,却被楚酆的传音硬生生地叫停。
楚酆先是沉默着,良久之后,他轻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却不带丝毫的愉悦,反而透着一股让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他缓缓睁开眼来,眼下红痕更明显了些,“季墨尘,我忍你很久了。”虽然动用不了修为,但是还有系统的痛感转移啊。
所以随着话音落下,季墨尘又感觉到了熟悉的痛感。这种疼痛如尖锐的钢针深深刺入他的骨髓,不断翻腾。
挺好,他在心中想着,还能为楚酆分担一下,哪怕是以这样痛苦的方式,只要能与他有所关联,似乎也是值得的。
……
被季墨尘坚毅的目光打败了,楚酆面无表情的叫人滚了出去。
不比玄夜,毕竟实力在那儿摆着,现在的季墨尘虽然让人膈应,但还是掀不起什么大浪的。
说到玄夜,秦钰看着玄夜近在咫尺的脸庞,默默往旁边挪了挪。
自从前两日后,修炼场地怎么就变了?!从前不一直都在特制的蒲团上打坐的吗?怎么现在到玄冰玉床上了?
算了,都一样,也不妨碍自己因思虑过重走火入魔。
闭目将体内的灵气沿着经脉运行,趁玄夜不注意,001便在他体内放入过量灵气,这些陌生灵气因为他不做控制,所以很快便开始冲击着经脉。
秦钰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好似冬日里被寒霜覆盖的冷月,额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似乎察觉到不对,一旁的玄夜缓缓睁开双眼,快速将自己的灵力输入,帮助秦钰压制那股失控的灵气。
“稳住心神。”玄夜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然而,秦钰体内的灵气依旧狂暴肆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