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家if线,第一部请看首页黑衣组织那本。
cp大概率琴酒(洁),本文其他重要男配也都洁。搞笑狗血轻松向,不了解剧情也能看。
主角是男的!男的!男性beta!(能生的那种,但不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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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
古老家族的庭院总是有些阴森,即使它非常华丽,有侍从恭敬地站立两侧也无法增添更多的活气,繁重的规矩、还有即使到了现代社会也没有消失的妻妾旁支制度...
真是让人透不过气来。
【宿主,已经是日上三竿了,禅院直哉正在过来的路上,这边建议您还是醒一下。】
机械音突然从脑海中响起。
“闭嘴,我知道了。”
又重归寂静。
高挑清秀的雀斑侍女穿过长廊,手上捧着芝山镶嵌的珍珠母柴山盒子,木屐发出微弱的声响,周围的侍从很有眼色地低头,替她推开屏风。
一座独立在禅院家的精致庭院。
屋室的主人似乎有些畏寒,即使秋日也铺着厚厚的地毯,是家里豢养的拥有特殊咒力的匠人手工制成,温暖而不燥热,踩上去浑身通泰。
墙上是一座博古架,为首的是明治金工力士举鼎香炉火钵,馥雅的白檀安静地燃烧,像一只模糊的手。
内室不小,却有些拥挤,里头是琳琅的珍玩古董,金莳绘的漆器、白萨摩人物花鸟细密绘、明治时期的一整套浮世美人绘、镶嵌着珍珠玛瑙的萨摩琵琶与紫檀金钿的三味线。
那半月形的窗,隔着淡红色的纱,是古时候的样式,榻榻米就在那下面,灯光有些昏暗,能看见有人斜斜地倚在靠枕上,似是在小憩。
一截白皙的手臂从浴衣的缝隙里露出,上面蜿蜒着繁密的金饰,手指上是镶着玛瑙的素银戒指。
被供养的月姬。
也是珍贵的宝物。
侍女压低了声音,轻声呼唤:
“月姬,直哉少爷回来了。他一会要来探望您,请先洗漱准备吧。”
啊.....想死。
禅院月有些讨厌这家伙的我行我素,只是人在屋檐下,他在禅院家还能锦衣玉食勉强耀武扬威一番,靠的也是少主未婚妻的名号。
没事的没事的,忍两年就过去了。
反正...他会走向同父亲一样的道路,自己是不会给禅院家...的。
绝不。
“就穿....昨天新送过来的那件绿色振袖吧 。”
禅院月晃晃悠悠地直起身,任由侍女替他换上待客的衣服,又坐到梳妆镜前等候装扮。
侍女小心翼翼地侍奉着这位尊贵的未来家主夫人,屏住了呼吸。
她与月姬朝夕相对至今已有八年,但每次看到月姬的容貌,都还是感到一阵心神悸动。
果然 ,真正的美人即使还没到全盛时期就已经让人惊艳无比了。
禅院家的人大多都是深发绿眼,而这位月姬大人却有着一头如蔷薇般鲜艳热烈的红发,眼睛是蔚蓝色,听说他生母是外面的女人,只有秀丽的轮廓与微微上挑的眼角能看出禅院家的血脉。
月姬的天赋与身体也极为罕见,这也是为何他父亲叛逃被杀而他还能在禅院家安然度日的原因。
他与直哉少爷一定、一定能孕育出十影的。
丝毫不觉得这种大家族跟猫狗育种一样随便婚配有什么问题的侍女狂热地想着。
同姓不同婚,虽然他们既不在一个户口本、也没有五代以内的血缘关系、甚至禅院月并不在族谱上,但禅院家既然讲究古法,这不合周礼啊喂!
*
“你不能直接把我瞬移到外面去吗?”
禅院月懒懒地抬眼望向镜中的自己,红发蓝眼、相貌像是西方古典油画,只是眉眼间有一点阴郁之气。
他再一次提出不知道说过多少次的要求。
侍女的呼吸没有乱,似乎什么也没听见。
这个叫“系统”的东西,自他有记忆以来一直存在于脑海中,不像是咒灵,或许是母亲那边的遗传?
【非常抱歉,系统无法连接。】
废物啊废物。
他有些疲惫地垂下眼,其实完全可以把头发染成黑色的,这样在禅院家没那么扎眼,但这或许是自己身上唯一能看出母亲的痕迹....
他对父母已全让没有印象了,托生父的福,现在的日子实在是很不舒心;禅院月叹了口气,偏头让侍女替自己束发,脑子里理清混乱的思绪。
禅院俊介,他的父亲,旁支的庶子,现任家主曾经的玩伴,微弱的精神操控能力,耀武扬威的宠妾之子.....禅院家近年来第一位叛逃者。
等等,好像住不下这么多人。
总之....十年前已故,被抓回来后自杀的。
禅院月也是那时候被带到禅院家,他当时不过两三岁,对父母只有模糊的影子,而这点影子也随着岁月的流逝而逐渐消散。
按道理说,他这样的身份应该是被霸凌的食物链底端,但再封建的家族能长久都说明还是实力为尊主旋律,禅院月觉醒了术式“微构咒法”,又被发现了身体的秘密。
这让那些老头子大为振奋,五条家的六眼已经诞世,禅院又怎么能落后呢?本想让俊介跟这孩子试一试的,结果那家伙死了,那就拿给未来的少主享用吧。
太恶俗了,当时禅院直哉还没被怀上呢,他们就提前安排起禅院月的归宿了。
嗯嘟,禅院月比禅院直哉大两岁,万恶的童养媳设定就是如此。
淡蓝色的蝴蝶珠花插在鬓发上,门外响起急切的脚步声 ,是直哉来了。
*
“月!”
年轻的少主甩开身后的随从,闯进他未婚妻的内室,想去抱住他,禅院月歪了歪身子,让人直接扑了个空。
“真讨厌,你明知道我白天要睡觉的。”
“本少爷来看你,你应当感恩戴德,难道不是吗?”
没有丝毫歉意。
未婚夫有着上挑的吊梢眼,气势凌人,嘴角有一点玩味的笑容。
他从屋外带来风的气息。
“别动,我看看你。”
随即把脸凑过去。
侍女很有眼色地退下,屋子里只剩下这一对年轻的未婚夫妻。
禅院月冷哼一声,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但还是乖乖地被人捧住脸。
“在外面这样,母亲可要骂死我了。”
这里的母亲是直哉的生母,也是他父亲的正房妻子,母凭子贵便是如此。
禅院月同直哉相处总是很随意的,他似乎天生拥有让别人喜欢自己的特质,尽管他并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
他从前经常与直哉上演全武行 ,性格不比坏脾气少爷好,两个不柔顺的人竟然相处得不算差。
禅院直哉或许还不太明白未婚妻的真正含义,禅院月对他而言,更像是稍微平等的、更加亲密的玩伴。
“直哉,我需要月姬自愿留在你身边。”
父亲是这样对他说的。
比起强迫,让禅院月心甘情愿地留在禅院家是最好的选择,前呼后拥的地位、未婚夫的宠爱、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有相对的自由...这足以让一个没见识过世界的少年沉迷了。
直哉开始了他的驯服计划。
只是骄纵的直哉也不太会哄人,所以经年累月下来,反而是月把直哉整得服服帖帖。
“你还听她的话?父亲后院那些女人不够她折腾吗?”
“嘻——”
禅院月忍不住笑了起来。
真是大孝子。
两个人挨得很近,但似乎只是单纯的贴贴,没有多余的情绪,直哉抬眼望向自己的未婚妻,像是打量一樽精贵的瓷器。
少见的、鲜亮的美丽。
直哉伸手抚摸月柔顺的红发,那人也不躲开,只白了他一眼,脸上挂着点戏谑的笑容。
真可爱。
禅院直哉没把禅院月的坏脾气放在眼里,那如同动物幼崽做游戏般的打闹就是调味剂,禅院月虽不是进攻型,却足够让禅院直哉吃亏甚至重伤,但他们从没过火。
这难道还不能说明禅院月对他的依赖吗?
逃不掉的、不会走的。
说实在话,他蛮喜欢这位并不怎么温柔的未婚妻。
漂亮到让人失神的脸蛋,这点已经足够。
至于性格....直哉不会看那些打不过他的兄长们一眼,禅院月在家里对别人的嚣张跋扈...他觉得这算是一种“夫唱妇随”。
更何况月姬的实力也没有丢自己的脸嘛,父亲的侧室们都恭顺得像是同一张苍白的美人画,月姬倒是鲜活得让人移不开眼。
一味顺从只会让人感到无趣,过度跋扈也会让人厌烦,禅院月把握得很好。
对那些蝼蚁一样的旁支并不看在眼里,这没有丢他的脸;对父亲母亲又十分恭敬;私底下有点小脾气,却从没有忤逆过自己,这就很好。
直哉见过禅院月出行时的场景,十个婢女站立左右,高大的侍从环绕在周围,比他还排场大,不过这是好事,说明禅院月根本没有逃跑的想法,这和他丢脸的生父不一样。
“月。”
“怎么?”
直哉握住禅院月的手,拉到自己耳畔,禅院月感受到一点凉意。
这么小就打穿耳啊.....多处在耳骨上,真不怕灌脓。
看来那两位也不怎么管他。
“好看!只是你打耳洞不疼吗?”
还是走程序关心一下。
“之前你疼吗?”
某些人转移话题。
禅院月是被禅院家按照大和抚子的风格培养的,琴棋书画、穿女装服美役什么都来,他耳朵上戴着的是直哉送给他的红宝石。
“挺好的....”
禅院月慢吞吞地回答,又像是想起来什么,调笑道:
“好潮流啊少主!什么时候去变个头发呢?”
“嗯?不错的建议。”
禅院直哉似乎笑了一下。
这样平和的相处方式似乎与狂妄自大的少主毫不沾边,这并不完全得益于从小相伴的情分,把这家伙打一顿就老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