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规则类似赌博,大家中那里玩牌猜大小又或者是十三点形式,总之输赢一开始是钱财,接着是头发手指眼睛等身体器官,最后就是给命。
难怪资料上写的是红色的......
禅院月忽然有点想吐,感觉这玩意儿适合发暗网上。
“你是枡山家的小子?”
那苍老的声音对准了禅院月。
客人的身份船上是知道的,因为申请要用真实身份,只不过客人之间没有互通。
刚才还在砍人,这下反倒跟慈祥老爷爷一样同下首的后辈交流起来。
不过周围人都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气氛的忽然缓和,至少剧情有了新的突破,老头情绪被拉了回来,暂时不会砍人。
所有人都盯着禅院月,很诡异的、像是某种仪式前的献祭。
然而禅院月却仿佛对此一无所知,盯着众人像刀子一样的目光,笑道:
“您知道我?只是您今日的装扮太无暇了,我没有认出您呢。”
心底却在飞速思考。
听这人的语气,或许是在日本上流社会圈子里混的,还知道枡山月,说起来也是一副很熟悉的口吻。
只不过.......
禅院月平时接触的都是年轻富二代官二代居多,同老头们的交往颇少,这是皮斯克的活儿,他不跟人抢。
而且二代们手比较松,权力没多少,但钱财是实打实的,更何况,自己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更好用嘛。
枡山月在上流社会圈子里的名声挺难评的,他肯定算是成功人士,只不过所有人都心照不宣他干无成本高盈利灰色地带。
“哈哈......”
那老头淡淡地笑了两声,并没有多少情绪:
“一会儿出去玩吧,让侍从给你开瓶蜂蜜酒喝。”
枡山月爱喝甜酒是上流社会二代圈子里公开的秘密,如果二代的长辈比较关心他们的话,想知道这种事情也不难。
禅院月脸白了一下,只用笑声来掩饰自己的震惊。
居然知道“枡山月”的喜欢,这到底是他哪一条鱼家里的长辈?
这既是关照,也是敲打,对方在暗处、又是主家,禅院月想拿“钻石之酒”,反而不怎么容易。
他也只能在诸星大绿川光失败要被处死时救他们一命了。
至于助力他们拿代号...他用得着管这么宽么?如果他来做任务了,那代号又是谁来得?真是笑死人。
于是禅院月笑了笑,反正此时也已经没人吃饭了,他也遂收敛笑容,把餐桌上的蜂蜜酒拿了一瓶出去。
他离开的时候,余光看见服务生已经开始摇骰子了。
诸星大与绿川光一副和他不熟的样子,他们已经开始进入状态了。
呵,新人们,祝你们好运吧。
*
甲板上没有什么人,只厨房灯火通明,厨师一直在做菜,真不敢想那些东西是不是也会变成游戏的一环。
禅院月找服务生要了个杯子,把酒倒在玻璃杯里慢慢地喝。
这是他喜欢的味道,也是“枡山月”常饮用的口味。
船已经行驶到远离岸边的地方了,他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心底产生了一跃而下的冲动。
然而手放到护栏旁边,却又移开了一瞬:
这不对劲。
禅院月自觉酒量还没那么差、不至于产生幻觉,然后他又试了一下:
认在靠近护栏即将跳下去的时候,前一秒和后一秒所差开的距离稍微有点大,而禅院月也不是什么大步子的人。
呵。
不会吧......
他吓得把杯子直接扔了出去,一转头却发现满溢出来的酒杯放在桌子上,而他让也悄悄地移动了些许位置。
这是在闹鬼吗?
这不是在闹鬼。
禅院月还宁肯遇鬼了,因为他根本就不带害怕这种东西的。
这是比鬼怪更让人害怕的东西。
他午夜梦回之时的第一个噩梦就是这个。
“呵呵......”
甲班上只有禅院月一人,他冷冷地笑着,在漆黑的海夜上,旁边还有大厅内传来此起彼伏的欢笑与痛苦呼喊。
氛围颇为诡异。
他想起刚才宴会厅里,从没有出现过的本应该坐在他对面的人。
不可能不出现,那个人一定在船上。
客人的人数是双数,刚才宴会厅里只有他一个人是没有面对面的。
哈......
禅院月的思考不过电光石火之间,他转身就想跑——
然而,他当然是跑不掉的。
服务生全部被抽调去宴会厅和上下船的地方,没人在乎这靠近套间的甲板。
“砰——!!!”
他的脚完全不听使唤,想要伸出去,却奇异地还在原地。
谁能有这个能力?谁会有这个能力?
谁敢用这样的能力对他!!!???
禅院月气得脸都红了,整个人看起来非常糟糕,情绪算得上是又惊又惧又怒。
呵呵呵......
真是让人既惊奇又愤怒啊。
很奇怪地,他此时反而有一种松一口气的感觉,就像是这样的事情本该发生,而它终于到来。
情绪到达某种顶峰,反而一下子就消失了。
“来都来了,那就见见吧。”
他这样说。
声音很小,但如果有人在周围的话,是可以听到的。
“.......”
唯有沉默。
啊......
这都不知道过了多少年了?得十三四了吧?怎么还没放弃?
然而禅院月本人都还没忘记,那其余当事人又怎么能放得下呢?
禅院月放弃挣扎,只站在原地,海风拂过面颊,带来冰凉而咸湿的空气。
“啪、挞、挞......”
鞋子踩在木板上的声音,这样的节奏陌生而熟悉。
禅院月背靠在栏杆上,强作镇定着,像一只瑟瑟发抖的猫。
“呵呵呵......”
他这样笑着,头却低着,难得有这样失态的时刻。
那个人直接杀到他面前,伸出手b捏着他的下巴,两个人就脸对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