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我的花儿啊!”王老鸨哀嚎道。
金成伍只当这老妇发疯,喝声道:“不长眼的东西,看看你得罪的是谁!”
此时唐岁从金成伍胖硕的身躯后面走了出来。
少女讪讪地招了招手。
老鸨惊愕地呆住了:“你是,织礼?不对,你是百酿楼的那小娘子?”
金成伍喝声道:“怎么称呼先生的!你这贱妇,今后你便不用在合欢楼管事了,把事情条例教给春丹,日后由她接手。”
“至于你,”他冷哼道,“念你这些年兢兢业业有些苦劳,你便留在府里做个老奴罢。”
随后金成伍脸色讨好道:“先生,不知这样安排可还行?”
唐岁摆摆手,全然不在意老鸨:“全凭金家主做主了,不知胞妹在哪?”
闻言金成伍抬起对着老鸨又是一脚:“还不给先生带路!”
老鸨连忙爬起来,在前面引路将二人带到一处门前。
见春丹从里面走出来,这姑娘恭恭敬敬地说道:“禀老爷,我已给织礼姑娘说过了,还有这是织礼姑娘的卖身契。”
随后递了一张文契给金成伍,金成伍扫了一眼,再给唐岁看过之后便将其撕成粉碎了。
老鸨颤颤巍巍地弯下腰去捡。
金成伍见到这一幕也是在心里叹气,这老鸨也是跟了他多年了,换其他人刚才如此态度他早就叫人打残后扔街上了。
到如今还是这副作态,痴迷不悟。
转头对着唐岁一笑:“先生还请自便。”
随后便拎着老鸨下去了。
屋内的芝芝听春丹姐说金家家主来了,还指名道姓要见她。
早些时候她便在其他姐姐那里听闻金家家主是个喜好美色、欺压百姓的大胖子。
没成想这些个大财主还喜欢自己这种没发育的,越想到这里芝芝就越忍不住哭。
小丫头躲进被窝里,瑟瑟发抖。
听得厢房门开关的声音。
床上小小的一团明显一哆嗦。
听闻脚步渐近,感受到有人坐在了床边。
唐岁伸出手摸了一下藏在被窝里的芝芝。
小丫头像是被触电的小兽,在床上蹦了一下。
“啊!”芝芝在被窝里发出一声尖叫。
“老爷,老爷,织礼还小,伺候不来人,等,等过个几年,织礼长大了,长开了……”被窝里传来声音。
唐岁顿觉好笑,心里起了捉弄的心思。
随后压低声音,模仿着唐公子的声音。
“长大了要干什么?”
“长大了给公子报恩。”
“嗯?”小丫头说完后察觉到不对劲,这个声音。
她立即反应过来,欣喜道:“是公子!”
她从被窝里伸出小脑袋,见面前佳人对着她盈盈一笑。
芝芝顿时脑子有点转不过弯,就这么直直地呆住了。
诶?不是公子吗,怎么是恩公?
唐岁抬起手在少女面前晃了晃。
用唐公子的口吻问道:“不认得我了?”
“恩公……”芝芝眼里开始水雾弥漫,低低呜咽起来。
唐岁不知从哪里把这小姑娘惹哭了,一时间有点措手不及。
“对不起,恩公,对不起……”芝芝一边用手擦着眼泪一边道歉道,“我当时太害怕了,我以为……你也是来欺负我的。”
唐岁也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她在说从乞丐手里救下她的事。
“后面才反应过来是恩公救了我,我还逃跑,后悔死了……后面我便辗转打听恩公消息。”
芝芝低下头:“不料转手被别人卖了……”
唐岁顿时哑然笑着。
“我来接芝芝出去了,芝芝出去也没去处罢,不如跟着我。”
“刚好剿了山匪,手里有笔钱,养活咱俩是没问题了。”
“嗯,好……”小丫头从手中缝隙悄悄打量着唐岁。
恩公跟自己长得好像好像啊。
“先回我做工的酒楼吧,老板娘会收留你的,到了那儿再好好和你说道说道吧,我有很多话想问芝芝。”
“嗯。”小丫头乖巧地点着头。
看着唐岁走在前面的背影,她心里想着,恩公虽是女子,背影也略显单薄,但是给自己一种安心的感觉。
嗯,和唐公子一样,不对,唐公子也是恩公啊。
“对了,到了百酿楼,你就说你是我的胞妹,我们是从靖州逃难过来的。”
芝芝应了声“好”。
芝芝的记忆是白纸一片。
她自打有意识睁开眼便是这般大了,在山间醒来,下山来遇到家好心的农户,那家妇人心善,见她相貌出众,便想着将她送入城自己找个人家当个丫鬟。
不料芝芝懵懵懂懂入了城也没个傍身的手段,搞得灰头土脸看不清面貌,去人家那上门直接被吆出来,无奈只好行乞。
百酿楼内,殷二娘噙着笑望着眼前的姊妹花。
口中啧啧道:“像,真是像,等你俩长大了不知道迷倒多少公子俊杰。”
唐岁听得心里发寒,打死自己也不要委身于男子。
见芝芝脸上也是微微抵触。
唐岁连忙道:“殷姨,先给芝芝安排住处吧,我的房间大,再添一张床便是。”
殷二娘沉吟:“我倒是没问题,这还要看芝芝的意见。”
芝芝眼前一亮:“可以和恩……可以和姐姐一块儿睡吗?”
唐岁手刀敲了一下芝芝脑袋:“是两张床,没说挨着我睡。”
“欧……”
殷二娘简单交代了一下,对着唐岁说道:“那我就先不打扰你们姐妹二人叙旧了。”
唐岁点点头,将芝芝带入自己房间。
见其一脸兴奋地望着自己。
唐岁正了正神色问道:“芝芝你姓什么,家住何处?”
见她低下头,闷声道:“我没有姓氏,芝芝也是我给自己取的,不记得家住何处了。”
随后她略微迟疑,将自己从山里苏醒然后直到现在的事说给唐岁听了。
唐岁松了一口气,看来当真是和自己一样,是太岁成精。
叹了口气唐岁说道:“今后你就跟着我姓吧,以后咱们就是亲姊妹了。”
唐芝芝小嘴微张:“亲的……”
随即唐岁面色严峻道:“芝芝,你有没有发现自己受伤后伤口会很快痊愈?”
唐芝芝惊讶道:“是……恩公怎么知道。”
唐岁娥眉轻蹙,指了指她手背:“上次我不是确认过了嘛。”
“啊?原来那是考验我吗?”
唐岁闻言眉头挑的更高了:“那不然呢,你以为是在干嘛?”
唐芝芝扭扭捏捏地捏着衣角。
“青楼的姐姐们都说第一次那个很痛,上次我以为,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