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收到黑虎病重的消息,紧急去陈国公府,商议对策,“舅舅,黑虎山传来的消息,是真的吗?”
陈国公道:“黑豹没有说谎的必要。他想杀死黑虎的心,不是一两天就有的,为什么现在才动手?”
元昊煜没法回答国公爷的话,却提出另一个问题,“黑虎的义父是真死还是假死?”
陈国公道:“朝野都知道,黑虎山是逆贼所建。”
太子道:“必须有正当理由,父皇才会下令,诛灭逆贼。”
陈国公道:“现在内忧外患,皇上未必会派兵?
太子道:“舅舅,可有良策?”
陈国公道:“昊煜,鹰嘴山的消亡,你可有派人去查过?”
元太子知道,自己的两个表舅,一个被杀,一个下落不明,可谓损失惨重,人财两空。
“舅舅,派人去查过,传信回来,说是杨姨娘和二表舅下落不明。”元太子回道。
陈国公对此持不同看法,“陈明林能提前逃走,其谋略应在他哥哥之上,这么些年,他倒是藏的深。”
太子道:“祖父早在两年前,就提醒我,让我抽离鹰嘴山,把人和银钱转走。”
陈国公道:“这事我知道一些,当时觉得,恭王元昊天已死,宫里的皇子,有的还小,稍大的两个,都命不久矣?对你构不成威胁,也就作罢了。”
太子也是一声叹息,“现在多说无益,还是想办法派人去黑虎山看看。”
陈国公道:“收到消息,有多久了?”
太子道:“昨天,消息传进府里的。”
陈国公道:“派人过去了没?”
太子道:“舅舅,我亲自去,称病寻医。”
陈国公思忖良久,才开口说道:“此法风险大,要注意,别泄露了身份。否则,会有嫌疑的。”
太子告辞离开了国公府,准备出行的相关事宜。
樵文桓下了早朝,便回将军府。
经过朱雀大街时,街道上的行人,比往日多了许多,拥挤不堪,马车只能停下来等着。
车夫正纳闷,突然,人群中,有人扔给他一个小纸团。
车夫从马车蓬的小窗口,把小纸团就递给樵文桓,“主子,这个给你。”
樵文桓打开小纸团,上面写着,“继续监视,注意动向。昊天。”阅罢,捻成纸屑,握在手里。
“文桓,你回来了。快去书房。”夫人李子染说道。
樵文桓来到书房,把手里的纸屑处理了,才问道:“子染,发生了什么事?”
李子染吩咐丫鬟去门外守着,不许任何人过来。
“李子染说道祖母和四婶以及文博,要来京都。”李子染说道。
樵文桓问道:“说了来这里的具体时间吗?”
李子染道:“不知道,是口头传信。”
樵文桓有事要忙,对李子染说道:“子染,去歇息吧。我忙完就过来。”
待李子染和丫鬟离去,樵文桓把太子称病告假的一事,迅速写好装在信封里,用火漆封口,召开来暗卫,把消息传出去。
黑虎山的二当家黑豹,一副儒雅随和像,翩翩公子模样,却是个流连花丛的浪荡子,可惜了这身好皮囊。
樵轻尘只想把黑豹子的金银珠宝给收了,免得他嘚瑟,处处惹事。
元昊天却不这么想,黑豹的背景和实力,一点点的金银,对他来说,是九牛一毛。
樵轻尘问元昊天,“我这是,打草惊蛇了,对吧?”
元昊天心道:“小丫头,事情比以前更复杂了。”嘴上说出来的,却是“没事儿。”
樵轻尘暗自责怪,“我这性子,如果生在后宫,活不过三个月。”
“走吧,有人来了,气息平稳,步伐沉稳有力,武功不在我之下。”元昊天道。
樵轻尘听出了急切与担忧,忙用意念进了空间,“你说的那人,是谁?”
元昊天在脑海里,把自己遇到过的,或者听说过的武学高深者,一一筛选之后,才道:不是相熟之人。”
樵轻尘道:“我去看看。”说着,往有脚步声的地方靠近,躲在空间里,刚抬起头来,吃惊道:“这不是,李大叔吗?”
元昊天看不见外面的人,听樵轻尘这一说,显然认识此人,而且还很熟悉,“轻尘,你认识此人?”
樵轻尘道:“就是我们村里的李辰星大叔啊。”
元昊天也在心里问:“这人是什么时候来的黑虎山,又是以什么身份出现的?”
“看看他穿的衣服,是不是寨子里?”元昊天道。
樵轻尘看着李辰星,“是巡逻队的人,正在向黑豹禀报,查看到的情况。”
元昊天道:“可以听清楚他说的话吗?”
樵轻尘转头问道:“你问这些,要干嘛。”
元昊天道:“这人的武功造诣,不是寻常人能对付的,他是什么人?”
樵轻尘道:“你的人,难道没查过他吗?他是我文桓哥的老丈人。”
元昊天诚实道:“查过,因着是自己人的亲属,没深查。”
樵轻尘有点不是滋味,语气不善的道:“现在,要深查,对吗?”
元昊天生在帝王家,又在那种环境下长大,自然而然养成了习惯,凡事都阴谋论之。
“轻尘,我不会轻易动他,请你相信我。”元昊天保证道。
樵轻尘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盯着元昊天,一字一句的道:“我信个鬼。”
元昊天不敢发誓,因为小丫头不相信,觉得是诓骗自己的幼稚行为。
“轻尘,他是你嫂子的父亲,如果利用文桓,来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我会杀了他。”元昊天认真道。
樵轻尘却想起另外一事,“文桓哥,是为青峰阁做事?”
元昊天知道,这一刻迟早会来,却没想到,来的这么突然,“是。轻尘,抱歉!”
樵轻尘疑惑道:“说抱歉,是为啥?”
元昊天指着草坪道:“轻尘,去那边,我有话要说。”
樵轻尘满心满眼都是疑问,走到灵泉池边,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水里,“说吧。”
元昊天心里惭愧,“轻尘,你别生气。”
樵轻尘一副痞子样,把元昊天从头看到脚,“等着呢。继续。”
元昊天道:“文桓不是为青峰阁做事,是为我做事。我们是朋友,是上下属关系。”
樵轻尘瞬间变脸,看向他,“你的身份,是双重,甚至多重?”
不是疑问,是肯定。
元昊天点头,“是的。”
樵轻尘冷然道:“不再瞒着了。先前说,知道你身份的人不多,突然又冒出来一个。”
元昊天道:“我能活到今天,不是奇迹再现,而是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听到这话,樵轻尘的心,有了裂痕。
“我没有责备的意思,也没有资格对你的生存过往评判。”樵轻尘道。
元昊天道:“如果可以,我也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与世无争是每个人的梦想。可是,我不能。”
樵轻尘不是个冷心冷肺之人,接下了元昊天的话,“身在天家,心系百姓,胸中自有乾坤。”
元昊天看着她,“轻尘,谢谢你!若能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心得安。”
樵轻尘道:“当我能站在与你同等高度的时候,再说这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