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昊然把自己调查的始末,详细的说给元昊天和李辰星听。
“我想进去查看,奈何暗卫的护卫防守太严,没办法,只好派人在府外盯着。
那个与姑姑容貌相近的女子,坐马车出门往城外走,我跟到郊外的庄子上。藏在院外的树上,看见了出来开门的姑姑。
于是,我加大了调查的范围,凡是与姑姑相关的人和事,都不放过。然后,知道了子奇和姑父您。”
元昊天疑惑道:“姑父,你在穆寨主的院子里,就有所怀疑,才问出了那句话。”
李辰星道:“我在这里,也是小心谨慎,不敢大意,即使发现什么,也不敢说出来。”
元昊道:“姑父,子奇表弟和子染表妹,已经成家了?”
李辰星感慨万千,泪眼模糊道:“二皇子,三皇子,终于又见着你们了。子奇与子染已经成家了。”
樵轻尘躲在空间,也是一阵唏嘘,“有些人死了,又活了。说的就是你们。嘿嘿,不过,我也是呢。”
元昊天知道樵轻尘在地下室,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姑父,我的朋友在外面。要让她进来吗?”
李辰星道:“昊天,你去叫她进来吧。”
元昊然道:“三弟,是女子吗?”
元昊天没有理会他,从地下室出来,在堂屋等着。
约摸一刻钟之后,樵轻尘才出了空间,从庭院走进来,“昊天,谢谢!”
元昊然看着进来的樵轻尘,眼前一亮,“好标志的美人。”
元昊天立即宣誓主权,揽着樵轻尘的肩,警告道:“轻尘,这位是二皇子,叫二哥。”
樵轻尘不傻,马上有礼貌的说道:“民女樵轻尘,参见二皇兄。”
元昊然心里惭愧,赧然道:“轻尘,免礼!”
李辰星道:“既然大家都认识了,现在,有些事情,该提到明面上来说。”
元昊然道:“眼下,整个黑虎山,都处于被贼惦记或者被偷盗中,乱哄哄的。”
元昊天道:“欲要其亡,必使其乱。再加把火,让黑虎山更乱。”
李辰星看向屋里的三个人,问道:“黑虎还有活着的必要吗?”
元昊天道:“穆棱不希望他死,对他做的事,又深感厌恶。”
樵轻尘道:“这个不难,伯父,您说呢?”
李辰星道:“小丫头,一直在外面偷听吧。我想关门,昊天不同意。”
樵轻尘大方的承认道:“是的,伯父。”
李辰星看了元昊天一眼,才小声说道:“尘丫头,是不是,得叫我一声,姑父啊。”
樵轻尘有些窘迫,“伯父,你说什么呢?”
元昊天咳嗽一声,缓解樵轻尘的尴尬。
元昊然对着李辰星耳语:“姑父,出去看看,把巡逻的人员调整一下。”
樵轻尘五感特灵,听到他俩说的话,莞尔一笑,不作声。
元昊天内力深厚,也是听的清楚,假装没听见。
待李辰星走后,樵轻尘看向他俩,“我们也该走了。”
几人悄悄地出了巡逻队长的小院,分别朝住所掠去。
樵轻尘回了西厢房,直接进入空间,打理好地里的耕种,在休息室睡下。
元昊天则回到东厢房,坐在椅子上,青云从隔壁房里过来,“太子称病,不上朝。”
元昊天道:“青云,先前有两个好消息,现在收到一个坏消息。”
青云猜测道:“黑虎死了?”
元昊天不卖关子,“黑虎山的三当家,是二皇兄。不过,没时间问他,如何成了南掖人的?”
青云惊得从椅子上跳起来,双手按在元昊天的肩膀上,“此话当真?”
元昊天看青云激动的样子,无不动容的道:“是真的。”
说起青云与元昊然,是拜把子的兄弟,二人一起经历的磨难,可以写成书,让茶馆的说书先生来讲。
而青云与元昊天的关系,则更亲厚一些,重大事情的决策上,俩人共同商议。若有特殊情况,自己做主便可。
元昊天接着说道:“黑虎山新的巡逻队长,是我姑父。”
饶是青云如何的有预判能力,也推算不出,这两个的身份。
青云努力的平复心情,才看着他,“昊天,你说,这一切是否都是定数?”
元昊天到现在都还有点懵,“青云,樵轻尘的哥哥,文桓娶了姑姑的女儿。”
青云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儿,“昊天,我快要窒息而亡了。”
元昊天也是感慨的,一连串的事情,就像神话故事般,从天而降,砸的脑袋生疼。
青云总算平静下来,问道:“昊天,太子称病,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往黑虎而来。要去阻止一下吗?”
元昊天对太子的阴险毒辣,不敢苟同,“二皇兄,能死里逃生,说明他不占天意。”
青云道:“成事者,必以天时地利人和相佐,三者合一,才是王道。”
元昊天赞同道:“天地之不仁,以诛刍狗。”
青云把这些日子,京都发生的事情,都在脑海里过一遍,“经我与两位长老商议,还是让轻尘,去京都,与家人见一面吧。”
元昊天想起了樵轻尘给她母亲寄的信,“青云,你知不知道,轻尘这小丫头,是真的想家了。”
青云客观的看待问题,“若不是你生病,奚发传信,她已经在其家里。如若不然,只怕你现在,骨头可以用来打鼓了。”
元昊天却是把樵轻尘写给樵郑氏的信,念了出来:
”茸茸草颖,斜斜雨骋,暖暖风轻。一篙春绿杨花盛,脆管莺声。格高雅章呈玉屏,志向贤意赋云瑛。临芳径,萱堂未冷,过眼是青冥。”
青云听罢,感慨道:“想来,那里的景和人,是她最深的执念和依耐。”
元昊天沉吟半晌,“黑虎山的事情处理好了,就陪她去宁县看看,然后去京都。”
青云看着元昊天,突然问道:“贤妃是不是还在京都。”
“青九传信,母妃不愿意离开,其理由是,怕走了之后,太子和皇上都会不遗余力的调查,我当年的死因。”元昊天回道。
青云却有另外的看法,“只怕她不愿意离开,是舍不得皇上。”
元昊天道:“都有可能。”
青云看时辰已晚,“昊天,歇下吧。”说完,出了房间,跃上院墙,飞身而去。
元昊天知道青云要去做什么。这么些日子的相处,俩人的默契度,已达知彼知己。
青云来到三当家的前院,在凉亭里坐下,没有刻意的隐藏行踪。
元昊然在屋里坐着,知道有人进了院子,忙戒备着,等了好一会儿,却不见来人有动作。
心中各种猜测,打开窗户,“来者是客,请进!”往会客厅而去。
青云从凉亭出来,慢慢的朝前厅走去。此刻的他,思绪混乱,不知道该怎样面对元昊然。
待来人走近,三当家才看清是谁,“清俊的容颜,不再是青涩的少年模样,多了沉稳与内敛,更多的是,人间的沧桑。”
青云抱拳一礼,“好久不见。”
三当家给了青云一拳,“是啊,我以为要到岁月苍老,鬓发霜白才能相见。”
有些事情,是人为不能确定的,或许是天意吧。
青云接过话,“也许,这一切,都是定数。”
三当家取了杯子,倒上茶水,递给青云,“茶凉了,将就着喝。”
青云何其聪明,知道他不愿意提及过往,许是太过痛苦。
“无碍,还是说说现在的事吧。”青云接过茶杯,喝了一小口,放下杯子。
三当家没说话,用手指着外面,示意有人。
青云走到屏风后面,闭气调息,隐藏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