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落捂着脸,眼睫颤抖低垂,投下一片脆弱阴影,浑身肌肤都在战栗。
他感觉到那抹锋寒在隔着一层薄薄纱布在他胸膛处掠动。
纱布被划开,随着他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胸膛起伏而全部绷裂,肌肤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从骨子里烧灼的热浪与空气碰撞,激得他猛地打了个寒战。
明明他连死都不怕,即便被人捅穿胸膛,眼睛也不会眨一下......
可在面对张启山时,他却胆怯的要命,就仿佛前两次的事情已经吓破他的胆......
令他面对张启山时再也没了最开始想要从他身上找寻乐子的胆量。
满夜霜月,刀光冷寒,掺杂斑驳褐色的纱布像随光流动的浮尘,凌乱又无力地坠落榻上。
晕黄烛光婆娑摇曳,青年宛若被酒气醺红的起伏胸膛,却如火法镀金,浮现栩栩如生,犹如浴火的紫金凤凰。
在这静谧氛围中,粗重灼热的呼吸尤为明显。
张启山眼底掠过一丝暗光,带着薄茧的指腹顺着灼热紫金纹路摩挲而下,低沉平静的声音在这昏暗中仿佛带着一丝诡谲:“你一见到我,身上的凤凰便迫不及待地展翅出现。”
江落腰腹肌肉紧绷,几乎用尽了全力才将濒临崩溃的尖叫堵回喉咙。
凝聚火红烛光的汗珠顺着他额角滚滚滑落,就像被逼出的眼泪,砸在了身下凌乱破碎的衣物上,留下片片深痕。
这幅世间罕见的凤凰画作,被男人用指腹一次又一次描绘临摹,仿佛要将这具洁白画布完全磨破,方肯罢休。
江落眼底满是惊骇抗拒,乌黑长发早已被汗濡湿,像惊人心魄的水蛇蜿蜒曲折地贴在纤细脆弱的脖颈,热红胸膛,单薄背脊......
折射凄冷月色的寒光再次闪动,尖锐抵在了欲振翅高飞的紫金凤凰的凤眸上!
江落精致如画的眉眼狰狞扭曲,他崩溃恨叫:“张启山......滚开!!!滚开!!!”
然而,这只欲要逃离的凤凰,终究成了泣血之相!
这只栩栩如生宛若圣物的凤凰被男人用匕首钉在了青年皮肉上!
“疼吗?”张启山凑近了些,鼻尖抵在青年汗涔涔的脸侧,嗅着他被热浪逼出的酒气,带了一丝莫名戾气逼问,“想好要怎么回答了吗?”
在镇魂香的缠绕下,在男人步步紧逼下,江落感觉刀尖好似刺进他的心脏,就像极地凝结的冰锥一样,要将他燥热狂跳的心脏冻得碎裂发麻,这种感觉太过可怕......
也足以点燃他失了智的愤恨与怒意。
他精致的眉眼间满是虚幻脆弱,喉骨滑动哽咽出音,那是无比委屈的沙哑颤声:“佛爷我......我真的好疼啊......我知道我知道错......”
然而只是下一秒,眉眼间虚幻的脆弱便扭曲狰狞,青年猛烈地、极端地挺起胸膛撞向刀尖。
张启山手腕翻转反应极快,将匕首掷出,砰地一声插入地板。
江落嘴角扬起得意,眼底迸发凶狠,趁此时机将男人扑倒,一口咬住男人脖颈,尖牙狠狠刺入。
皮肉被洞穿的声音通过牙尖深入,传入脑海,令江落脑子里仿佛燃起了火。
比古怪热浪还要灼热千万倍、仿若火山流岩的血液涌出。
.........
月落乌啼,青年醉红肌肤上紫金凤凰宛若跃动鎏金,竟比烛光还要明灿。
张启山眉峰拢起,听着青年呜咽,握住他后颈的动作一顿,最终那种狠戾化为暧昧摩挲,以及若有似无的缓缓低笑。
江落随着‘热酒’涌入腹内,原本猖獗的热浪变得温和醉人,令他痴迷沉醉,手脚开始发软,那股狠劲儿彻底泄了去。
张启山搂住青年脱力的身躯,眼见他左侧胸膛的紫金纹路如同篝火将熄般,逐渐淡褪,眸中闪过不明情绪。
“你......你真的好香啊......!”江落浑身骨头都酥了,双目迷离地看着男人,喃喃自语。
张启山甚至没有处理脖颈处的咬伤,他跟撸猫一样摸着青年后颈,嗓音低哑甚至隐隐有一丝莫名笑意:
“第一次,你就说过这种话,可我从不用香......爱说浑话的小子。”
江落现在还处于一种玄妙的醺醺然飘飘然的状态,压根儿没有听清、或者也不在乎男人说了什么。
他更没有反应过来自己这双半瞎的眸能够瞧清男人面庞,他只是半张着唇吐着热气自顾自说着往日里早就想说、却又不敢说的“浑话”。
“张大佛爷......你长得可真俊,呵呵......你完全按照我的兴奋点长的!你知道吗?你永远也不知道!”
“你永远不可能知道!你也想象不到,我......我之前......之前摸着画师雕刻的......你的五官轮廓,差点不行了......骨头好似都被热油炸酥了......”
青年说完,还意犹未尽般哆嗦了下,朝着男人醉意朦胧地一笑。
张启山眉峰微挑,抚着后颈的掌心不禁用力,在此刻更觉青年不是个好的。
然而青年的浑话还没说完,就好似平日里憋屈久了,现在要如竹筒倒豆子般一股脑说出来。
“张启山,我恨死你了,你居然不喜欢我还敢打我!我要压死你,我要......我要让你悔不当初!”
“你这种人就该被我压制!”
“你......你每次故意为难我的时候,我都在心底暗暗想......想突然奋起,将你牢牢压制,让你痛哭求饶!让你后悔着......”
啪。
青年醉红的脸蛋,被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张启山脸色阴沉,眉峰拢着一层阴影,咬牙嗤笑:“你果然是个不学好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