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酒吧二楼包厢的鎏金门把手突然转动,重金属音乐的轰鸣瞬间涌入走廊。李铁牛倚在真皮沙发上,指尖摩挲着水晶杯沿,琥珀色威士忌在杯底晃出细碎波纹。他抬眸的瞬间,钱彪带着八名黑衣壮汉鱼贯而入,镶钻鳄鱼皮鞋踏在波斯地毯上悄无声息。
\"彪哥!\"杨大力谄笑着迎上前,脖颈上的金链子随着动作叮当作响,\"闹事的杂碎都押来了,您看......\"
钱彪却径直掠过他,目光死死锁定那道逆光而坐的身影。霓虹灯透过落地窗在李铁牛身上投下斑驳光影,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镀上一层冷色。当看清那张曾令整个青州地下世界震颤的面孔时,钱彪后颈瞬间渗出冷汗。
\"怎么回事?\"钱彪突然转身揪住杨大力的领口,镶嵌翡翠的尾戒在对方喉结处压出深痕,\"我要听原原本本的真相!\"
杨大力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着,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金发流身上,只见对方正一脸戏谑地把玩着手中的蝴蝶刀,缓缓地朝着自己走来。
金发流是钱彪手下的头号打手,他的右眼处有一道狰狞的蜈蚣状刀疤,此刻那道刀疤突然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这无疑是他即将动手的前兆。
“是……是李小明他们先挑事的!”杨大力的声音有些颤抖,他的双腿像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一般,不由自主地发软,“这孙子为了讨好秦福虎,故意去招惹铁牛哥!”
就在这时,墙角处突然传来一阵清脆的瓷器碎裂声,杨大力和金发流不约而同地转头看去。只见李小明正狼狈地瘫坐在泼满红酒的地毯上,他那原本精心打理过的发型此刻已经散乱不堪,而他则哆嗦着伸手去摸掉落在一旁的金丝眼镜。
李小明的脑海中飞快地闪过半小时前的情景,那时他在卡座里看到了白小米。这姑娘身着一袭露背晚礼服,独自坐在吧台前,那雪白的脊背在镭射灯的照耀下,泛着如珍珠般的光泽,令人不禁为之倾倒。
\"铁牛哥,让您受惊了。\"钱彪九十度鞠躬时,镶钻腰带扣磕在茶几上发出脆响。身后八名壮汉齐刷刷单膝跪地,金属指虎碰撞声在包厢里荡起回音。
李铁牛慢条斯理地抿了口酒,冰块在齿间发出清脆咬合声。他望着杯中倒影里李小明扭曲的脸。
\"自己来?\"李铁牛指尖轻点太阳穴。
李小明突然发出动物般的呜咽,抬手左右开弓。巴掌声在密闭空间里格外响亮,第十个耳光落下时,他嘴角渗出血丝,肿胀的脸颊将金丝眼镜挤得变形。
\"服了...真服了...\"李小明跪爬着要去抱李铁牛的腿,却被金发流一脚踹开。
李铁牛起身整理皮夹克,金属拉链划过真皮沙发的声响令所有人屏息。他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舞池里扭动的人群,霓虹灯牌\"血色\"二字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
\"派几个机灵的。\"他屈指弹了弹玻璃,\"二十四小时暗中保护白小姐。\"
钱彪刚要应声,手机突然震动。他瞥见屏幕上\"霍坤\"二字,额头瞬间沁出冷汗。这位霍家大少与秦家素有往来,此刻致电怕是......
\"铁牛哥,霍家那边......\"
\"你只需做好分内事。\"李铁牛推开包厢的防弹玻璃窗,夜风裹挟着江水的腥气扑面而来。他摸出裤兜里的水晶发卡,月光下隐约可见内侧刻着的\"xm\"字母。
与此同时,城东云顶别墅区。
白小米站在雕花铁门前,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巴洛克式路灯将她的影子投在黄铜门牌上,\"蒋宅\"二字像块烙铁灼烧着眼睑。她扯了扯肩上的羊绒披肩,却遮不住锁骨处那道结痂的抓痕——那是三天前霍坤醉酒时留下的。
\"少爷在花厅等您。\"老管家拉开沉重的橡木门,镜片后的目光扫过她颈间淤青。
穿过爬满紫藤的回廊时,白小米听见自己的细高跟叩击青石板的声响,每一声都像是倒计时。花厅里飘来雪茄的焦香,蒋天龙背对着门坐在孔雀绒沙发上,手中红酒杯映出窗外整座城市的灯火。
\"舍得来了?\"蒋天龙晃动着杯中液体,腕间百达翡丽折射出冷光,\"听说你最近和个建筑工人走得很近?\"
白小米突然看见茶几上散落的照片。最上面那张是李铁牛在工地扛水泥的侧影,汗水浸透的背心贴在结实的脊背上。另一张则是昨夜血色酒吧的监控截图,李铁牛揽着她腰肢的手背青筋凸起。
\"他只是......\"
玻璃爆裂声打断了她的话。蒋天龙捏碎红酒杯,鲜血混着酒液顺着手腕滴落在地毯上。他掐住白小米下巴迫使她抬头,阴鸷的目光扫过她颤抖的睫毛:\"你以为找个能打的泥腿子,就能逃出我的手掌心?\"
别墅外突然传来引擎轰鸣。二十辆黑色路虎将别墅团团围住,车灯将夜空照得雪亮。李铁牛从领头的改装悍马上跳下,军用皮靴碾碎了一地月光。他抬头望着三楼落地窗后的身影,从后腰抽出带着体温的柯尔特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