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米蜷缩在真皮沙发里,纤白手指死死攥着羊毛披肩。柑橘店玻璃门外的阳光明明亮得刺眼,她却总觉得暗巷里那群黑衣人阴鸷的目光还黏在脊背上。当李铁牛缓缓推开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时,门轴发出一阵轻微的嘎吱声,仿佛是在提醒屋内的人他的到来。然而,屋内的人似乎完全没有预料到他的出现,以至于在门被推开的瞬间,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向前冲去。
李铁牛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觉得一个柔软的身体像炮弹一样径直撞进了他宽阔的胸膛。他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扶住她,却在接触到她身体的一刹那,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柑橘清香。那是一种清新而又独特的味道,混合着机油的气息,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安心。
白小米的鼻尖轻轻地擦过李铁牛身上那件粗糙的牛仔布料,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工作时的温度。她的心跳在瞬间加速,仿佛要跳出嗓子眼儿一般。
\"你身上有血!\"白小米突然发出一声惊呼,她的身体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瞬间僵住了。她的手指颤抖着,缓缓地伸向李铁牛的颈侧,那里有一块已经凝结的血痂,在他麦色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李铁牛的眉头微微一皱,他的动作显得有些不自然。他迅速地拉高了自己的领口,试图掩盖住那块血痂。然而,他的喉结却在不经意间滑动了一下,暴露了他内心的一丝紧张。
他垂下眼眸,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白小米。她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一般微微颤动着,透露出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白小米退后半步跌坐在柑橘筐上,金桔滚落一地。她盯着李铁牛挽起袖口时露出的青黑色刺青——那是串古怪的梵文,蜿蜒在虬结的肌肉上像条盘踞的黑龙。\"那些打手......\"
\"两伙混混抢地盘。\"李铁牛弯腰捡起颗柑橘,指尖刺破果皮,汁水淅沥沥滴在水泥地面,\"你运气不好撞上了。\"
白小米还想追问,店门口风铃突然叮当作响。钱彪戴着墨镜斜倚门框,鳄鱼皮靴碾碎半颗金桔:\"铁牛哥,老地方咖啡凉了。\"
城西旧巷深处的\"野猫咖啡馆\"飘着焦苦香气。李铁牛搅动着杯底未化的方糖,不锈钢勺柄映出钱彪额角新添的刀疤。窗外梧桐叶沙沙作响,他忽然想起七岁那年,父亲握着刻刀在柑橘木雕上刻下的\"平安\"二字。
\"猛虎堂总舵在青龙武馆。\"钱彪压低声音,袖口金表磕在橡木桌面,\"秦福虎昨晚从缅甸弄来批货,正藏在武馆地下室。\"
李铁牛指尖的方糖突然迸裂,碎渣溅进黑咖啡里。玻璃窗倒影中,他看见自己瞳孔收缩成针尖——三个月前塌方的工地,那些被水泥掩埋的工友,最后呼救声也像这般碎裂在黑暗里。
\"不必叫人。\"他推开杯盏起身,牛仔外套擦过墙角的青铜貔貅摆件,\"我习惯单刀赴会。\"
钱彪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那道逆光远去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恐惧。他不禁打了个寒颤,后颈处竟然传来一阵凉意。
这个男人,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啊!钱彪心里暗暗叫苦,他怎么也想不到,三年前那个血洗城南赌场的狠角色,如今竟然会出现在这里,而且看起来比那时更加凶狠暴戾。
钱彪不敢有丝毫耽搁,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金发流!快,带上二十个兄弟,立刻去青龙武馆接应!”
青龙武馆的朱漆大门显得有些陈旧,门上的铜钉也泛着血锈色,仿佛在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血腥故事。
李铁牛大步走到门前,毫不犹豫地抬脚跨过那高高的门槛。就在他踏入武馆的一瞬间,一股穿堂风骤然袭来,卷起了院子里那棵百年银杏树上的金黄落叶。
落叶在空中飞舞,宛如一场金色的雨。而此时,八名正在扎马步的孩童突然齐声呼喝,他们的拳风如疾风骤雨般席卷而来,惊得檐角的铜铃叮咚作响。
“先生,您是来给孩子报少儿班的吗?”一名身穿藏青练功服的教练面带微笑地迎了上来,他胸前的银龙徽章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不过,我们这里只招收十二岁以下的孩子哦……”
话音未落,武馆外骤然响起皮靴踏地的轰鸣。三十余名白衣人列队而来,为首者腰系黑带,鹰目扫过门楣匾额冷笑:\"司马琼一携跆拳道协会前来讨教!\"
武馆教习脸色骤变。围观人群已举着手机涌到街边,某网红举着自拍杆尖叫:\"老铁们快看!现实版叶问挑战跆拳道大师!\"
\"武术旨在强身健体。\"教练强作镇定。
\"不敢应战就承认中国功夫是花架子!\"司马琼一突然旋身侧踢,馆前石狮应声崩落半块耳朵。直播弹幕瞬间刷屏,镁光灯此起彼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