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葵涌货柜码头,天空被乌云笼罩得严严实实,暴雨倾盆而下,仿佛天河决堤一般,豆大的雨点猛烈地砸落在地面上,激起一片片水花和水雾。
陈九手持一把经过精心改装的鱼叉,只见他奋力一挥,锋利的鱼叉如同闪电般急速射出,瞬间刺破了集装箱那坚硬无比的铁皮。随着一声沉闷的声响,铁皮被撕裂开来,一股咸涩的海水汹涌而入,迅速灌满了整个空间。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周寅坤发现逃生通道竟然被自己的机械义肢卡住了。情况危急万分,但他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妻女猛地推进了旁边的通风管道,并大声喊道:“快带着茵茵走!”话音未落,他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直面那些穷追不舍的追兵。
由于长时间泡在海水中,周寅坤后腰部那陈旧的枪伤开始隐隐作痛起来,而且这种疼痛愈发剧烈,犹如烈火灼烧一般难以忍受。然而,他紧咬牙关,强忍着剧痛,一步步坚定地朝着敌人走去。
与此同时,陆沉踩着一双锃亮的皮鞋缓缓走来,每一步都溅起不少积水。他的眼镜片上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翳,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的眼神。只听他冷冷地说道:“周先生,您的心脏起搏器频率可真是有趣啊。”说着,他缓缓举起手中的遥控器,脸上露出一丝阴险的笑容。
看到这一幕,周寅坤心中一惊,突然间他像一头暴怒的雄狮一样猛扑上去。只见他的机械义肢伸出锋利的钢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地撕开了陆沉身上那件精致的西装。刹那间,一个令人震惊的景象出现在众人眼前——陆沉的身躯竟然缠满了密密麻麻的炸弹!
“爸爸!”就在这时,周茵茵从天窗口顺着绳索快速滑落下来。她手中握着一支小巧而锋利的战术笔,毫不犹豫地朝着引线上挑去。说时迟那时快,陈九的鱼叉也如同一道寒光射来,径直贯穿了陆沉的肩胛。顿时,鲜血四溅而出,其中几滴鲜红的血珠正好溅在了周寅坤灰白的鬓角上,显得格外醒目。
“曼姐说了,要抓活的!”陈九高声喊道。
玛丽医院太平间冷气森然,林曼的旗袍下摆扫过冰柜。她凝视着林振南的遗体照片,指尖蛇形戒指突然嵌入台面:\"当年你把我送进地狱,现在该换周家人尝尝滋味了。\"
周夏夏转动轮椅滑入停尸间,苍白的脸在蓝光下宛如玉雕:\"你父亲临终前...\"她突然剧烈喘息,染血的手帕飘落在林曼脚边。陆沉的机械腕表突然倒计时,周寅坤的义肢扯断输氧管砸向监控探头。
\"带她走!\"陈九撞破气密窗,暴雨浇透西装。林曼的翡翠步摇突然射向陆沉眉心,在他癫狂的笑声中,整栋楼开始倾斜。
维港晨曦穿透防弹玻璃,周茵茵的婚戒在晨光中折射虹彩。她抱着襁褓中的女儿轻哼童谣,太平山长椅上并排摆着三盏酥油灯。周寅坤的机械义肢卸在轮椅旁,露出遍布弹痕的臂膀。
\"曼曼今早登机了。\"周夏夏将解毒剂注入静脉,病容泛起血色。远处停机坪上,林曼的旗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陈九的改装鱼叉箱在她脚边泛着冷光。
周寅坤忽然扯开衬衫,心口的\"周夏夏\"刺青下叠着新纹的\"1997-2023\"。当第一缕阳光掠过维港,茵茵将女儿的小手按在太平山长椅的铜牌上——\"此地长眠者,声名水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