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在法庭上对她微笑的女人,那个往爷爷奶奶茶杯里下毒的凶手,明明已经葬身海底,为什么死了还像幽灵般缠着她?
与此同时,远在国外的洛茵茵,正惬意地躺在私人别墅的泳池边,享受着阳光的沐浴。
阳光穿过椰林,在叶欣的画纸上投下斑驳光影。她盯着画布上扭曲的蓝色旋涡,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内侧的疤痕——那是被海底礁石划伤的痕迹,也是她与过去唯一的物理连接。
手机推送的新闻弹窗突然亮起:《白氏集团深陷多重危机,疑似遭神秘势力联合绞杀》。配图里,白惜羽站在仓库前,神情疲惫却倔强,像极了当年在法庭上指证她的模样。
叶欣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画笔下的蓝色突然变得浓艳,几乎要滴落在亚麻画布上。
她想起在轮船底舱听到的枪声,想起母亲坠海时珍珠项链迸散的画面,想起日记本里被涂黑的“洛茵茵”三个字。
“小姐,您的咖啡。”女佣将托盘放在桌上,瓷杯与碟面碰撞的脆响,惊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叶欣。
“把电视打开。”她扯过毛毯盖住腿,腕间的翡翠镯子滑到肘弯——那是李海派人送来的“生日礼物”,附信写着:“听说你在过得不错,父亲很欣慰。”
真是讽刺,李海之前监控着她的母亲,派人杀了她的母亲,现在又想用同样的招数来对她吗?
新闻主播的声音响起:“据知情人士透露,白氏集团的质检丑闻背后,涉及复杂的商业博弈,而司氏集团继承人司北瑾与白家千金的恋情,被指为此次事件的导火索——”
洛茵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心中暗自想着:“白惜羽,你也有今天!当年你害得我身败名裂,如今也该尝尝这被人踩在脚下的滋味了。”
她坐起身,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心中的仇恨如熊熊烈火般燃烧,驱使她在网上联系了一群水军,打算大肆诋毁白惜羽和白家,给他们再添一把火。
可当她冷静下来,想到亲生父亲李海那狠辣的手段,心中又有些犹豫。
当年在国内,她和母亲被李海逼得走投无路,若不是意外失忆,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如今自己虽然改名换姓,靠着母亲留下的几亿遗产在国外逍遥自在,但若是贸然回国,以李海的手段,未必不能查到她的行踪。
想到这里,洛茵茵咬了咬牙,最终还是放弃了回国的念头,只是在网上不断指挥着水军,发布着抹黑白家的言论,试图从舆论上彻底击垮白惜羽。
叶欣忽然笑了,笑声里带着连自己都惊讶的狠戾。
通讯录里,“深海”的头像正在闪烁,那是她匿名雇佣的黑客团队。
“启动‘珊瑚计划’。”
她盯着白惜羽的新闻照片,指尖在屏幕上划出一道血痕,“我要让所有人知道,白惜羽的双手,沾满了无辜者的血。”
司北瑾看着母亲的照片深深陷入了回忆当中。
突然,消息提示音在她耳边响起:“哥!你要不就妥协了吧!白氏的电商平台被黑客攻击,用户信息泄露,同时有二十家供应商集体要求解约,白家真的要完了!”
司北瑾的手指在键盘上悬停了三分钟,最终按下发送键。
电脑屏幕上,二十封解约函的电子档如雪花般飘向白家各个合作方。
他靠进真皮椅背,喉间泛起苦艾酒的余味,视线落在办公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母亲穿着素色旗袍,正笑着看着他。
“司总,白氏电商平台的用户数据正在批量泄露。”工作室助理的声音里带着忐忑,“技术部追踪到Ip来自南太平洋某岛国,像是专业黑客团队。”
司北瑾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还有其他人在攻击白家!
手机在掌心震动,是白惜羽发来的消息:“能见一面吗?有话想和你说。”随后是她发来定位。
消息发送时间是四分钟前,此刻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却迟迟没有新内容。
他抓起风衣冲向房门,镜片上蒙着层白雾。
“少爷,没有先生的命令,您不能出门。”
“告诉他,想要我死就继续关着我!”
保镖一听这话纷纷不敢再阻拦,几人纷纷互看一眼马上明确了自己的任务。
其中一人去了书房,另外三人在司北瑾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
司北瑾也不在意,他只想赶紧见到白惜羽,她既然发来了消息,那么证明此时此刻的她一定很无助。
地下车库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像具被抽去灵魂的木偶。
路过垃圾站时,他忽然想起上周白惜羽蹲在便利店前给流浪猫系围巾的场景,她指尖被毛线勾住时的懊恼表情,此刻却像根细针扎在视网膜上。
当司北瑾赶到时,发现是一片墓园,白惜羽正蹲在墓碑前,用棉签细细擦拭着碑角的红漆。
她的羽绒服上落着几片樱花,像雪地里绽放的雪花。
“他们连爷爷都不放过。”她的声音很轻,却比暴雨更让人心碎,“在论坛上编故事,说白家发家史沾满了洛茵茵母女的血,说我爷爷奶奶是被我诅咒死的——” 司北瑾突然蹲下身,握住她冰凉的手。
白惜羽的手颤抖了一下,随后缓慢挣开他的手,拿起了一旁的包包。
“阿瑾”
白惜羽递来一份文件,封面上“资产抵押协议”六个字烫着金 “虽然我知道你也很辛苦,但我不能连累我的家人,他们现在已经打算变卖不动产了,虽然他们嘴上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我不能......”
“别说了。”他打断她,声音比预想中还要沙哑,“我知道了。”
白惜羽没再继续说下去,收好手中的文件深深吐了口气,强忍着眼角的泪水一步步转身离去。
司北瑾当晚回来后就走进父亲的书房,看着老人办公桌上摆着的林悦的照片——那个穿着高定礼服的女孩,嘴角的弧度和母亲当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