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北瑾忽然想起在画展上遇见的那个蓝锚刺青男人，想起洛茵茵画作里反复出现的蓝色漩涡——那是深海的隐喻，也是李海势力的图腾。
\"我要见洛茵茵。\"他忽然转身，\"现在就订去南岛的机票。\"
司父的声音在背后响起：\"你以为李海会让你活着回来？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是即将和林家联姻的司氏继承人。\"
司北瑾的手在门把上停顿三秒，忽然笑了：\"父亲，您教会我商场如战场，却没告诉我，有些棋子，是可以反杀的。\"
司父摇了摇头，果然让他回来继承家业是对的。
司北瑾掏出一个新手机，拨通了号码——李海的私人专线。
“李市长，”他的声音冷得像墓地里的石碑，“您远在南岛的别墅，最近还安宁吗？需要我帮您问候一下，住在里面的叶欣小姐吗？”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杯碎裂的声响，接着是李海压抑的怒吼：“你是谁！”
司北瑾勾唇一笑：“好戏才刚开始，你之后会知道的。”
暴雨来得毫无征兆。洛茵茵站在落地窗前，看着海面翻涌的浪花，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
三个戴面罩的男人闯进来，为首者手腕内侧的蓝锚刺青，在闪电中格外刺眼。
\"叶欣小姐，\"男人递出信封，\"李市长请您回国内，参加他的就职典礼。\"
洛茵茵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知道，因为司家查到她了，李海这是准备对她下手了，李海不会允许一个知道太多秘密的女儿活着。
她忽然笑了，笑声混着雨声，惊飞了窗外的海鸟。
司北瑾站在林家大宅的玄关，水晶吊灯在他肩头投下细碎光斑。雕花木门开启时，穿香奈儿高定的少女正蹲在地上逗弄柯基犬，发梢沾着片樱花花瓣。
\"北北哥哥！\"林悦抬头时眼睛亮如星子，与记忆中总躲在树后的小女孩重叠。
在没见到她之前司北瑾完全没想过今天会是这样的场景，女孩居然是小时候一起玩耍过的小伙伴，后来因为他们搬家，女孩出国，他也早就忘了这段记忆。
她起身时裙摆扬起，露出脚踝处的樱花刺青。
司北瑾的手指在袖口轻轻收紧。
眼前的林悦像被精心修剪的温室玫瑰，连睫毛上的金粉都恰到好处。
\"爸爸在书房等你。\"林悦递来薄荷茶，指尖掠过他手腕时顿了顿，\"你还是喜欢用雪松皂香？\" 茶盏在掌心发烫。
司北瑾忽然想起白惜羽总说他像\"会移动的古画修复师\"，而此刻林悦眼中倒映的自己，分明是戴着珍珠链的完美联姻对象。
慈善晚宴的香槟塔折射着七彩灯光，司北瑾看着林悦与宾客碰杯的姿态，忽然想起黑客发来的资料——她在剑桥主修艺术史，却从未涉足家族的政商领域，连社交账号都停留在三年前的剑桥毕业照。
\"这是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林悦忽然凑近，耳坠上的月光石擦过他西装，\"小时候总觉得北北哥哥的袖扣是星星变的。\"
司北瑾的目光落在她颈间的宝石项链上，那是林父刚从拍卖会上拍下的天价古董。
他忽然开口：\"你为什么喜欢樱花？\"
林悦歪头笑：\"因为你送我的第一朵花是樱花，说要带我看富士山的雪。\"
司北瑾的心脏猛地抽紧，他想起来了，樱花是母亲喜欢的花，当时本来摘了樱花想送给母亲，见她在角落独自哭泣，便将花送给了她。
此时，他们都长大了，当年的小女孩还没有变，可是自己已经变了。
第五次约会在司氏私人画廊。
林悦忽然转身：\"北北哥哥，你知道为什么爸爸坚持要我们联姻吗？\"
她的指尖抚过画框，声音轻得像画中少女的叹息：\"他说司家需要林家的政脉，就像当年妈妈需要爸爸的庇护。\"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但我从英国回来，只是想看看你。\"
司北瑾看着她发间的碎钻发卡，突然想起白惜羽用实验胶带固定刘海的样子。
他忽然开口：\"林悦，你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吗？\" 画廊的空调突然发出嗡鸣。
林悦的手指在画框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却依然笑着：\"是那个叫白惜羽的人对吗？\"
司北瑾怔住，原来她并非一无所知。
“不过没关系，我知道这一切来得有些突然，但我相信，我们一定可以重新了解彼此，像小时候一样，成为很好的伴侣。” 林悦温柔地说道。
司北瑾沉默一阵后道：“我不想伤害你。”
\"你想借林家的海外账户转移白氏资产，再通过联姻获得李海的政敌支持。\"林悦的指尖划过复杂的股权架构图，\"但李海在南岛的蓝锚集团，注册人是叶欣，而她的医疗账户显示，每月都在购买治疗选择性失忆的药物，不过最近似乎没有买了。\"
司北瑾的瞳孔骤然收缩。这些连黑客都没挖到的细节，竟从眼前的温室玫瑰口中说出。
\"我十二岁那年，看见你妈妈在樱花树下哭。\"林悦忽然抬头，眼中没有愤怒，只有潮湿的星光，\"她说司家的男人总把爱情当棋盘，可我不想做你棋盘上的卒子。\"
司北瑾忽然蹲下身，与她平视：\"我从未想过伤害你。白惜羽...她是我必须守护的人，就像你守护剑桥实验室的蝴蝶标本。\"
林悦笑了，指尖点在他画的蓝锚集团架构图上：\"那我们就做盟友吧，我爸爸看不惯李海很久了，我帮你解决李海。\"
她的发梢扫过他手腕纹身，像樱花拂过春雪：\"不过有个条件——\"眼睛弯成月牙，\"下次带我去见见白惜羽。\"
此刻眼前的林悦，分明是朵带刺的玫瑰，在温室的玻璃上，悄悄划出了通往自由的裂痕。
\"需要我让父亲的秘书，把李海的南岛别墅纳入明年的经贸考察项目吗？\"林悦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刚煮好的热可可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