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信很生气,也很沮丧。
他动用了那么多的底牌。到头来皇帝不给力。让太上皇三言两语就给解决了。
不但解决了,还给他们赚足了人心。
这些大臣都是人精。他们难道真的只是简单的感激太上皇的恩典吗?
当然不可能,如果有必要,他们随时会对自己的恩人下刀。再找个冠冕堂皇的借口,然后再哭一哭。
他们便是一个一心为公,不徇私情的。
他们投靠太上皇是因为太上皇的政治敏锐,和政治手腕。
这一场皇帝是败的一塌糊涂。丢了里子也丢了人们心中的信心。
史信心知自己强才是真的强,太上皇要是不倒。他们的报复也就快来了。
好友赵谦看史信的颓废的模样。也是叹气。
“多好的局面呀!”
史信能说什么?是他拉赵谦下水的。人家本可以中立的熬到太上皇和皇帝对决结束的。
现在好了。上又上不去,下又下不来。
想要往上,没有大功,以皇帝刻薄的样子,不会重用。想要下船,冯唐他们就马上能咬死他。
史信之能微笑以对不说话。
告别了好友,史信心中有些急迫感。回到家。史信便把铁柱叫来。
“我走这些日子,东府那边有什么事发生吗?”
铁柱回道:
“自主人南下,东府的蓉大奶奶的病情愈发的严重了。贾珍大爷谢绝了一切外部宴请交际,四处寻医问药。
每日督促下人照顾蓉大奶奶。”
史信冷笑一声,又问道:
“那蓉哥儿呢?”
“蓉大爷,我让人去跟着。他每日不是与人宴会私混,便是招妓宿娼。
对了,今日,他听闻琏二爷回京,在聚仙楼准备了酒宴,要宴请琏二爷呢?”
“哦!可去了?”
“尚未成行。”
史信眼睛一转,吩咐道:
“你去寻琏二爷。就说我得了陛下赏赐,要分润些与他。”
铁柱看看主人“那贾链……”
“无妨,些许钱财罢了!去吧!”
铁柱得了令,便去寻贾琏。
那贾琏昨日被潘文杰一顿许诺。直等了史信拜完皇帝才一道回府。
等回了府,史信又是拜会两位老爷,又是去见老太太。一时竟得不了空说话。
等史信回去,贾琏又听王熙凤说,史信又在荣禧堂吓唬太太,老太太。弄得很不开心。
贾琏这个晦气。谁曾想,史信竟然还想着他。
也顾不得那贾蓉的宴请。便跟着铁柱来见史信。
贾琏见了史信忙施礼。
“见过侯爷。”
史信便笑着扶起贾琏。
“琏二哥不必多礼。我们是实在的兄弟。哪就这么见外了呢?”
贾琏是见过史信威风的。那扬州码头杀伐决断,满扬州的官员见了史信无不是耗子见了猫。
便是漕运总督带了万余人马,也让他拿下。
这样的狠人,贾琏哪里敢托大。
“侯爷说是尽是。可是这礼法不能乱了。”
史信让了一会,也就不再继续让了。
任由贾琏站着,自己坐着和他说话。
“这江南一行,琏二哥跟着我们受累了。
我每日忙些皇差,我们兄弟倒是没有聚一聚。
铁柱,你去封一千两银子来给琏二哥。”
贾琏听了喜不自胜。这时的贾府尚未完全没落,可是他家虽然有钱,却尽在王熙凤手中。
自己要是去寻个欢,喝个酒,倒真真的拮据。
这有了这一千两银子,他日后便活络了。
嘴上说着,这怎么使得。等铁柱拿来银票,却只虚让两句。便收入了怀中。
“我已经在皇上那里交了差事,今日正有空闲,不如我们兄弟聚上一聚。”
贾琏刚得了这一笔钱。史信又请他吃酒。他哪里会不同意。
便和史信说道:
“多谢侯爷宴请,且容我叫家人推了东府那边蓉哥的约。”
史信等的便是这句。
“诶~
我初出保龄侯府时,便受了蓉哥的请。
这一直也未回请。
你叫人去招了蓉哥来。我们聚聚。”
贾琏自是没什么不同意的。便叫了身边小厮去请贾蓉。
贾蓉听说史信要请客。也是喜不自胜。他倒是听说史信在扬州。扬州盐商送了无数的美女做丫鬟。
据说各个都是自小培养的扬州瘦马。便是一个也能打遍满京城的花魁。今日去赴宴,说不定,史信便会让她们奉茶端菜。
说不得要去瞻仰,瞻仰。便兴冲冲的跟着兴儿而去。
史信的忠靖侯府就在荣国府的西边。
虽未完全建成。但也有一些地方完备了。
史信这一次带回来这么多的人,便安排到了那里。史信那些暴露的兵士,便安排到侯府其他地方,顺便负责侯府的安保。
史信这次请客便安排到了这里的一个小花园中此时已是盛夏,在花园中赏景聚宴正是好时候。
贾蓉来了后,给两位叔叔施了礼。便被邀请入座。
史信摆手让盼儿上菜。
“扬州鼎盛楼的菜肴冠绝扬州,我吃着倒也觉着可以。便有人把他家的厨子聘请了送与了我。
扬州菜琏二哥这几个月怕是吃腻了。我本来是想着今日不用他的。
可今个蓉哥儿要来,便让他做吧!蓉哥儿只尝个新鲜吧!”
“那要谢谢史大叔叔了。
我早闻着淮扬菜乃是精致的极品。京中也有淮扬菜馆。但做的差强人意。
今算借大叔叔福气,我也吃个正宗的。”
贾蓉忙起身感谢。
说话间,便有丫鬟把菜一样一样的端了上来。
贾蓉和贾琏看去,果真各个身材曼妙,妩媚多姿。
那一行一进之间有万种风情。并不是他们平日间见得那些庸脂俗粉可比的。
直把两人的眼睛都看的直了。
史信也不点破。只挑几个最风情的。站于不远处侍奉。
又让盼儿姐妹在旁弹奏琵琶。
便和贾琏,贾蓉吃喝起来。
这美人在侧,又有琴声相伴。贾琏,贾蓉两人便有些魂不守舍起来。
史信又叫丫鬟添酒。
那贾蓉,贾琏见美人近在咫尺。
但又惧史信的威严,便偷偷于桌下去摸那丫鬟。
丫鬟们倒是动作敏捷,只稍稍挪动,便避开了两人的咸猪手。
可是面上非但不恼,却还有微微的笑容。
只这一笑,便是春色无限,直让两人脑袋也懵了,就觉着这几个丫鬟对自己有意。
人道是酒是色媒,但色亦是酒媒。
这心思一多,这酒便喝的多了。
史信便在一旁笑道:
“蓉哥儿,你家里那位才是人间绝色。
怎么看得上我这里庸脂俗粉。”
贾蓉这些日子便是窝火。他哪里会不知道自己那该死的爹,做了些什么。
此时听了史信的话。心中不快。便道:
“休要提她!”
史信看贾蓉这酒已经到位。脸上不觉划过一闪而逝的阴险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