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朱雄英不停嘚吧嘚吧的话,朱允熥心里那个烦躁啊,连忙朝朱雄英说道:“行了吧,差不多就行 嘛,每次见我都要说这些话,你还没说烦啊?我听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你说完没有?说完了就快走吧,我还要去军营呢。”
朱允熥说完后,也不管啥君臣之仪了,直接推着朱雄英就往门外走。直到将朱雄英推出门外,然后直接关上了大门。
被推出大门的朱雄英一脸懵逼,回想着刚刚和朱允熥说话时,他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朱雄英叹了一口气后说道:“唉~要是王叔还在的话,那该多好啊。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多好啊。”
说完后,朱雄英站在门外大声喊道:“老二!记得回宫去拿娘给你做的衣服,天慢慢变凉了,多注意身体。”
福王府里,朱允熥听着朱雄英的话,苦笑了两声,然后摇了摇头便朝府里的祠堂走去。
推开门后,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朱文圭,然后走到供桌前,拿起三柱清香点燃后,恭敬的朝祠堂里供奉的牌位鞠了三躬。然后才看着朱文圭说道:“文圭,心里是不是还是不服气?二叔和你讲讲以前的事儿吧。”
朱允熥说完后,递给朱文圭一个蒲团,示意他坐下后自顾自的开口说道:“以前你奶奶生我的时候,遇到了难产,当时差一点儿你奶奶就没了。后来也因为生我的时候落下了病根,所以这么多年,就只有我和你父皇两个孩子。你皇爷爷和你奶奶是少年夫妻,两人感情很好,因为这事所以一直就不待见我。每次你皇爷爷带着你爹出去玩儿的时候,从来都不会带我,所以导致现在我一直和你皇爷爷不亲。因为这事儿你朱旺爷爷,就是行玺的爷爷,把你爷爷给骂了个狗血淋头,然后又让我进了他的玄甲卫,所以才有了你二叔我的今天。其实在心里,我是更偏向行玺的,没其他的原因,就是单纯的因为他爷爷对我的那份情。”
“今天你父皇来找我了,说让我带你去斗牛卫。你是个聪明孩子,想必你也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行玺的背后站的全是军中的大佬,而你身后只有一些文臣,而那些文臣是什么样子,你心里应该清楚。行玺的爷爷说过一句话,军权即是君权,如果一个皇帝手上没有军权,那他是坐不稳那个位置的。既然你父皇让我带你入军营,那就表示他没有真的放弃你。机会给你了,那你就得抓住,不过二叔得提前告诉你,咱们可以争,但是得光明正大的争,那些下作的手段就不要使了,咱们家还欠着行玺家两条人命呐。”
听到这话,朱文圭愣了,接着抬头看着朱允熥问道:“二叔,咱们家怎么会欠行玺家人命呢?我咋没听说过啊?”
朱允熥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你当然不知道了,这事还和你爹有关呢,这也是为啥你爹听到你说吴王府要造反时揍你的原因。当初你皇爷爷其实还有一个侧妃吕氏,吕氏所生之子叫允炆。你皇奶奶是武将家的闺女,性子直,可那吕氏却是个阴险的性子。她给你爹下过毒,被行玺的爷爷给发现了,可当时担心你太爷爷和太奶奶,这事就没被宣扬出来,还是行玺的爷爷替你爹解的毒,可以说行玺的爷爷救了你爹的命。后来行玺的爷爷为了让你爷爷有军功,就带着你爷爷去了草原打仗。那一仗不仅大胜,而且还将前元的伪皇帝给抓了回来,让你爷爷成为第一个封狼居胥的太子,你说这份情咱们家是不是得记?后来吕氏为了将他儿子送上那个位置,策划了一场刺杀。就是在那场刺杀中,行玺的奶奶遇害了,当时行玺的奶奶还怀着身孕呢。而且还伤着了当时的侧妃,也就是现在的吴王太妃。最后行玺的爷爷找到了证据,直接将吕氏和朱允炆抓到了行玺奶奶的墓碑前给处决了,为此还和你太爷爷闹了好几年。”
“文圭啊,其实之前的事也确实是怪不得行玺。不过二叔我也知道你的担心,可你得记着,咱们和行玺家是一家人。你可以争,但是不能出人命。你太爷爷留下了祖训,咱们朱家人,手上不得沾朱家人的血。”
朱文圭听完后,开口说道:“二叔,我当时真的没有推朱行玺,是他自己故意摔进去的。”
朱允熥笑了笑后说道:“这些不重要了,可你当时也没想着下去救行玺不是吗?虽然他诬蔑了你,可你是当哥哥的,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在水里挣扎呢?你可是比他大了近十岁啊。他不懂事儿,难道你也不明白事理吗?但凡你当时下水去救他了,那还会发生现在的事儿吗?”
朱允熥说完后,笑着朝朱文圭说道:“你别给我扯你不会水。你的水性咋样,我会不知道?你在我院子里的小湖里抓鱼摸虾了这么多年,你当我不知道?”
朱允熥说完这些话后,朱文圭低下了一直都没低过的头。看着自家侄子这一副颓废的样子,朱允熥抬手摸了摸朱文圭的头,然后轻声说道:“好啦,事情既然都发生了,那就别在纠结了。还是好好想想以后该怎么做吧。行玺过两天就要去南京的封地了,从今以后就看你俩谁能在自己的地盘上闯出一份功绩了。既然你喊我一声二叔,那我也不能让你白喊,告诉你一个秘密吧,行玺没有傻,他就只是接着这个由头远遁而已。你俩都是聪明孩子,以后估计可有热闹看咯。不过你一定得记着二叔我告诉你的那句话,咱们朱家人,手上不能沾咱们自家人的血。京中的权贵,你可以放心的去结交,有二叔在你身后站着呢,想做啥就放手去做,但是一定不要伤害百姓。”
朱允熥说完后,递给了朱文圭一杯茶,然后说道:“行了,回宫去收拾一下吧,我在这等你,一个时辰后,咱们一起去斗牛卫。”
朱文圭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带着一脸恭敬之色朝朱允熥行了一礼,接着开口说道:“侄儿明白了,谢二叔替侄儿解惑,以后还望二叔多教导。”
朱允熥随即笑骂一声道:“行啦,滚吧,记得回来的时候找你爹把这几天的吃饭住宿钱给要过来,老子这又不是善堂,凭啥要替你爹养儿子啊?”